22、云聚散(1 / 2)
‘嘭。’
脚印清晰地印在了玄色锦袍之上,躺倒在地面的薄衍铭用手肘撑起了上半身。
裂开嘴笑着说道:“继续啊,我今日不还手,任你发泄。”
弘王握住右手腕,神色复杂地再次问道:“药真是你下的?”
如果不是侍从在撤下茶杯时发现杯底残余有白色粉末,他只会以为是自己在打冰球时不小心扭到了。
见周围空旷无人,薄衍铭没有再继续掩饰下去,“是啊,不光是你,就连他们几个我也都下手了,可惜最后却便宜了薄衍朝那个废物。”
“今日的彩头你早就知道了。”弘王此时已经确定了这一点,弯腰用左手攥住他胸前的衣襟道:“疯了吗?!竟然敢窥伺父皇,若是被发……”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薄衍铭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伸手将衣襟拽了回来。
方才稍作平息的怒火随即再次涌上了头,弘王说道:“赶紧把人处理了。”
敢在崇明宫动手脚,简直是不要命了。
薄衍铭只觉得他这层道貌岸然的遮掩下满是私心,讥讽道:“怎么,是怕想要的东西被我抢了?你有母妃和舅舅相帮,而我连自己去争都不行吗?!”
“不可理喻!”看着他面上的嘲弄,弘王只觉得整颗心彻底冷了下来。
那个位置引得人妄念难消,这场争夺注定了互不相让。
“呵,装出这幅模样给谁看呢。”想到今日错失的彩头,薄衍铭话中的怨恨便溢于言表:“若不是你从中作梗,住到姑母旁边的人本该是我。
这么想当个好哥哥,怎么不把手中的资源和势力都让给我啊。”
见弘王沉默不语,他继续说道:“既然各有各的私心,以后就别再装什么兄友弟恭了,防着其他人的时候记得也防着点儿我。”
“好,如你所愿。”弘王转身离开。
薄衍铭卸下力道,在枯黄的草地上仰面而躺,心中思绪全无。
静静地看着天上的云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无所谓,本就只是虚情假意罢了,他这么告诉自己。
——
大年初五,石府一大早就将白幡挂了出来。
冷落萧疏的门庭,似与周遭迎亲待客的热闹格格不入。
虽说遂帝最终还是给了石太傅一个体面的病逝,但这种事儿哪里瞒得住。究竟是何原因早在暗中传遍了燕京,就算是无缘进宫赴宴的人家也都多多少少有所听闻了。
石府一时间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地方,都怕离得近了被误认为是同党。
从前德高望重门生弟子无数的老太傅,到如今却落得个无人祭拜。
只能说是世事无常。
挂着白幡的府邸对面不远处,停了辆没带任何标徽的马车。
戚重涵掀开帘子向外看去,不过面上神情平静无波,并没有露出丝毫悲撼。
“你说他日若是我死了,会不会也落得如此下场。”
“呸呸呸,大过年的世子怎么净说些晦气话。”侍候在旁的小厮听了这话连呸三声都还觉得不够,于是便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往外面丢去,口中念着:“破财消灾,祟晦皆除。”
‘砰。’
铜钱正好砸在了一旁路过的马车之上。
乌金卫的人还以为是有暗器袭来,拔刀下马将此处围了起来。
小厮见自己惹了祸,嗫嗫道:“世子,好像砸到大人物了。”
比起这个他其实更担心,对方见他们将马车停在这里会误会什么。
戚重涵瞥了他一眼,教训道:“早就告诉你愚昧迷信要不得,你看,原本没事也生出事端来了。”“奴才再也不敢了。”小厮连忙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