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逃走(1 / 2)
魏嫣被关了数日,很快就没了脾气。开始时还闹着绝食不肯吃饭,可魏建生这次是狠了心要给她教训,她自己不吃就叫下人不再送饭给她。
魏嫣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只隔了一个晚上,就受不住饿不敢再闹。易芳华见女儿遭了这样的罪心如刀割,枕边风吹尽也没能撼动魏建生半分。
好在军中尚有要务要处理,魏建生小住军中不必日日回来,临行前当着易芳华的面将看管魏嫣的事情交给了魏丛愉。
但魏丛愉管的住魏嫣也管不得易芳华,她虽然不敢太过,但好在可以日日都去看看魏嫣。
魏丛愉本想去探望凤澜,可想到定北候府的情况,沈寂又那般避忌,正是多事之秋,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吩咐了秋月送了些东西过去,叫凤澜知晓自己念着她。
秋月回来时魏丛愉正猫在暖塌上看画本子,她掸了掸身上的寒气搓着手走进来。
魏丛愉将手炉塞到秋月手中,捂了捂她的手背:“外头这样冷只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
魏丛愉怕寒,秋月担心将冷气过给她,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来只拿着手炉暖手,转头同她说道:“小姐,奴婢方才去定北候府的路上听到一则传闻。”
魏丛语没搭话,抬了抬下巴等着秋月的下文。
“奴婢听闻,前些日子凤相逼着容姨娘去劝沈夫人同定北候求一封放妻书,被沈夫人明言拒绝,凤相就将凤三小姐从别院里接回来了。”
魏丛愉听了这话,撑着身子坐起来些,将画本子搁在小几上嗤笑起来:“凤相惯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以为凤澜不中用了,就开始为凤清霜筹谋铺路,凤盈的事还未解决,怎么?谢衍还是不肯接她回去么?”
提及凤盈的事春婵倒是来了兴趣,倒了杯热茶递到魏丛愉手上忍不住道:“小姐是没瞧见春棠姑娘寻死那日,谢公子跟丢了魂似的,好在人是救回来了,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只怕是谢公子会一命还一命。”
魏丛愉私下里找人授意春棠姑娘将事情闹大些,可没想到春棠竟这般能豁的出去,她抬头看了春婵一眼问道:“春棠的事你们找的人可靠谱?”
这样的事情春婵自然加倍小心,她点点头对魏丛愉认真道:“咱们的人连面都没露,定然出不了错。不过,小姐可记得先帝年间的监察御史楼大人?”
说起这位楼大人魏丛还是有些印像的,原任督查御史曾因言语不当被先帝视为乱党抄家流放,着实有些令人惋惜。
但魏丛愉不解,两者之间有什么干系:“有些印像,可这和楼大人有什么关系,若我没有记错,这位楼大人早已过世了。”
春婵意味沈长的看了她一眼:“这春棠姑娘就是这位楼大人的孙女,她少时好歹也是个大家小姐,可楼大人被抄家流放,他一家子都成罪臣之后,家道中落后这春棠姑娘就被其父卖到大户家中为奴。这春棠姑娘模样撩人被那家的少爷所喜,那少夫人嫌弃春棠出身是奴籍便趁着少爷外出时将人卖到常春阁。”
听完春婵的话,魏丛愉总算明白为何春棠姑娘这般忌讳别人提她的出身,从云端堕入泥潭又有几个人能承受的住。有了这层原因在,即便是魏丛愉没有派人去她面前递话,她自己也会想法子保全自己。
提到谢衍就不得不提起杨蕴,昔日两家早早的就定了亲事,不过细算起来,这春棠算是跟着谢衍最久的人了,怪不得她心有不甘,若她出身旺族自然不会只被谢衍藏在别院中不能见人。
正说话间,下人通报说易芳华过来了,魏丛愉同秋月对视一眼后立刻起身去迎。
“天气这样冷母亲怎么过来了,若有什么事叫金枝来通传一声就好。”
易芳华从金枝手里接过食盒搁在暖榻上的小几上,拉着魏丛愉柔声说道:“外面天凉你身子受不得冷,左右我闲着也是无事炖了些燕窝给你滋补身子是最好不过了。”
易芳华坐下后就将食盒打开,端出里面的汤盅盛了一碗递到魏丛愉手中道:“你快尝尝。”
魏丛愉推脱不得,端着汤碗喝了几口,她并不喜欢燕窝人参这种滋补的汤,小时候身子不好日日参汤苦药不离口,再好喝的东西流水一样的灌进去也都怕了。
魏丛愉将汤碗放下,抬眼去看易芳华,只见她坐在那里神色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室安静,魏丛愉也未出声。
片刻后,易芳华才叹了口气吐起苦水来,她捏着帕子泫然欲泣道:“阿愉,嫣儿做错了事不假,可咱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替母亲劝劝你父亲,将嫣儿放出来吧。”
“母亲,”魏丛愉叹着气:“您这又是何苦呢?您明知道魏嫣此次犯的错误有多严重,父亲怎么罚她都不过分,眼下不过是将她关起来,已经算很轻纵了。”
易芳华听了这话沉默不语,不怒不躁的坐在那里。魏丛愉只得缓声继续说道:“母亲,魏嫣不是小孩子了,她私下里与皇子牵扯不清这本就不合规矩。您想让魏嫣将来能许个好人家,可二皇子并非是好人选,更何况若是二皇子真的那般在意她,又怎么会将两人私下之言公诸于众,让魏嫣白白受了这样的屈辱为人不耻。”
“我何尝不知,”易芳华呜咽起来:“可嫣儿是我的命啊,她喜欢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关于魏嫣的事情,魏丛愉没法做主,也不想做这个主。
魏丛愉瞧着易芳华这副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等父亲回来后再做定夺吧。”有了魏丛愉这话,易芳华心里顿时就踏实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道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