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1 / 2)
圣上道:“你是独子,便是为了二老也当考虑娶妻生子一事了。”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陆长宁只得岔开话题:“下……我记下了。今日城中人多眼杂,六爷与阿姐怎么出来了?”
圣上道:“你阿姐说家里闷想出来走走,正好今儿是兰夜,城中热闹才想着带她出来散散心。”
时值盛夏,陆平瑶怀胎辛苦,终日茶饭不思,精神也不好。圣上担心她常日拘在宫里被闷坏,正巧前几日陆平瑶听宫人说宫外西市仿照宫里的乞巧楼也修了一座乞巧楼,陆平瑶问起这事,于是他便借此机会兰夜带陆平瑶出来逛逛。
圣上转而盯着李丘说:“方才的话虽是说与长宁的,但十六弟你也需记在心上才是。若论年岁,你比长宁还长五岁,总这么推脱着不肯成亲终归不像话。”
陆长宁见李丘发窘,心中大快,暗道:“该!让你多嘴,这下可是惹火烧身了。”
烟花冲天的轰隆声乍然破开人声,点亮暮色。
圣上担心烟花声惊着陆平瑶,忙伸手捂住陆平瑶的双耳。陆平瑶笑,痴痴看着圣上。陆平瑶看圣上时,眼底含情的光芒藏都藏不住。
烟火燃尽,掌柜的朗声吆喝道:“小店现有一壶琥珀春。趁着今儿是七夕佳节,魏某想着不如摆局赛飞镖,取一位优胜者,将琥珀春送予胜者。东西价轻不值钱,只求让众位客官借机乐呵乐呵。”
未几,几个小童摆出架子,镖盘和签筒。
圣上轻声问陆平瑶:“咱们也凑一凑这个热闹如何?”
陆平瑶笑:“凑热闹可以,但凭六郎的技艺,若输了可说不过去。”
圣上笑:“当年你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赢了为夫的。若只想赢,怕是得你自个儿来。”圣上的目光落在陆平瑶小腹上,他道:“罢了,为夫今日尽力一试便是。”
陆平瑶莞尔道:“当年那是你有心让着我。”
李泽含睇宜笑,扬声问店家:“敢问店家,这比试的标准如何定?”
掌柜答曰:“每人飞镖三次,若三次都射中圆心便为胜者。”
李泽回身看向陆长宁一干人等说:“你们几个一块来罢。”
当朝天子发话,他们几人焉敢不从?少不得各领了三飞镖立在后头候着。
阿烈善武,轻功也了得,可唯有掷镖一事,他当真是无能为力,是以第一局阿烈便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垂首立在一旁。
徐得安抽中的对手的圣上,他亦不善掷镖,勉强撑了两局便败阵。
陆长宁抽中的对手是李丘。若论骑术,马球,蹴鞠,陆长宁未必会输给李丘,可论飞镖,她连阿姐都比不过,又如何去比李丘?那李丘的飞镖早年是圣上亲自教的,而圣上又精于此艺,她拿什么同李丘比?
是以两个回合之后,陆长宁亦败下阵来。
兄弟两人一路过关斩将到了最后一局,终成对手。
李泽道:“为兄教你的东西,你可没忘罢?”
李丘到:“小弟不敢忘。”
李丘六岁那年第一次射飞镖便是因见到李泽玩飞镖是英姿飒爽的模样才动了心,他第一次射飞镖便是李泽手把手教他的,后李泽又特意命人制了一副轻巧飞镖和镖盘送他,那副玩意儿他至今还收着。
李泽单手负于身后,眯眼瞄准镖盘道:“肩平,手稳……”
李丘接道:“掷镖。”
两支飞镖应声而出,便似是飞箭一般,大有破竹之势。
恍然间,陆平瑶想起当年她初遇李泽那日,他也是像今日这般与他人比试射飞镖。经年过去,他成了众人口中的圣人,而她成了他的宠妃,少年时的天真烂漫渐远,她都快忘了原来他曾经也是那样一个骄傲得意的玉面少年。
众人屏息以待,唯恐一个眨眼便错过这场比试最精彩的部分。须臾,接连传来利物刺中镖盘的声音。
李泽的镖不偏不倚落在圆中心,相比之下,李丘的那支镖便偏了一些。
李泽道:“十六弟技艺退步了些。”
李丘答:“是六哥技高,小弟委实比不上。”
李泽笑而不语。
夜渐深,这一夜,陆平瑶逛得尽兴,也甚是疲累。李泽见她面露倦容,命人驾来马车在旁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