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伍拾叁(1 / 2)
气氛凝结到了零点,安静的雅间里连针落下来的声音都能听清。
热茶凉下来,也没人去碰。
评事如坐针毡,小幅度的各种变换着姿势,怎么坐都不舒服,可两边的人没一个开口的,他也不能起身,目光转移到桌上的茶碗,伸手去拿,手指刚碰上茶碗的边,楼外猝不及防的一声响亮的吆喝让他当场哆嗦起来,跟中?风了一样,茶碗打翻在桌,洒了一片。
“我去外面找人进来把这块擦干净。”评事如蒙大赦,立即起身说道,不行?这个地方他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大理寺的死?牢都没这里恐怖。
“你坐下。”晁珩话音刚落,评事抬起的脚火速转了个圈整个人以诡异的姿势敏捷的扭了回来,啪叽一声坐下来,中?间没有一丝的犹豫跟停顿,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跟提前背过?似的。
寺卿开口道:“不关他的事。”说罢给评事一个眼神,告诉他出去吧,然后抬手拿了个块桌子上的干净帕子擦净了洒出来的茶水,让评事不用找人进来了。
评事头也不回的跑路了,刚下了楼就?看到站在下面往上望的陈镜娇,后者看到他下来后问:“发生什么了?”
评事哑口无言,这他能说什么。
陈镜娇也不为难于他,略微思索了一番。
她也曾听到过?街坊的话,大理寺少卿是从洛阳被其父调任而来,因此行?事不被规矩束缚,也全仗着其父晁寺卿。
所以她简单的问面前的人:“大理寺?”评事不说话,陈镜娇心里有了数。
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寺卿就?觉得这个人非同寻常,非富即贵,只是没往那边想,再加上寺卿跟评事两个人来的次数确实不算多,只能说偶尔见到几次,交流也比较少,大多是她介绍茶品茶点,跟平常的客交谈并无区别?。
陈镜娇猜测估计面前的评事是突然被卷入这件事的,问他也没什么用,不再为难于他,只是同他点了点头便让评事走?了。
雅间内。
“你派人监视我?”屋内气氛尴尬,两个人都不说话,最后晁珩忍不住了开口道。
因为之前他在洛阳,被寺卿用了好大手腕调动?来京城,再加上自己所有的案子都会最后经手于寺卿,寺卿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只是不想说而已,因此这件事上,晁珩不由自主的就?往这里想了。
“怎么,这里只能你能来,我不能来吗?”寺卿并没有直接回答晁珩,因为他确实小小的调查了一下。听到昨夜晁珩没有回家,本以为是在大理寺里看案子,结果?一问值夜班的下属,值夜班的下属说一宿根本没见到晁珩的人,寺卿这才让人查了一下晁珩到底去了哪里。
晁珩面无表情?,显然不信。
寺卿抬眼看了那桌子旁的酒壶,没说话。
事出有急,晁珩刚下了楼就?看到了寺卿跟评事,三个人就?直接上了雅间,茶肆里的小厮根本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昨夜最后的酒壶就?搁在了一旁。
晁珩轻轻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我就?是在这睡了一觉而已,你别?多想。”说罢虚指一旁屏风后的竹榻,寺卿隐约能看到褶皱的被褥。
“怎么,出事了?”寺卿说完这话以后晁珩立马否定了,可寺卿依然没动?,平静的盯着晁珩,仿佛在告诉他:我骗不了你,你也骗不了我。
晁珩知道瞒不过?,寺卿若是真想知道,找人一查就?能查到,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可况,自家爹在官场上的时间比他岁数都大,而他只不过?是一个一心破案不太参与?朝政的大理寺少卿。
于是他将这件事简单的告与?了寺卿。
寺卿听后思索片刻,将冷透的茶倒入桶中?,重新斟了一盏。
“六王已经按耐不住了,他跟太子抗衡许久,加上最近圣人赐婚于武安侯,六王的阻碍又多了,江老?背后又是中?立许久的三王,他是想拉三王下水了。”寺卿说。
“三王素来不参与?党派争斗,六王这是被逼急了。”晁珩蹙起了眉,他知道如果?陈镜娇真拜师于江老?,那就?是同三王势力扯上了关系,而大理寺偏向于太子一党,众人皆知他同陈镜娇有匪浅的关系,六王这是怕三王因为陈镜娇的事而趁机掺和进来。
“是啊,还有人要狗急跳墙了。”寺卿轻轻抿了一口温茶,说到。
晁珩沉默着。
他离开京城去洛阳的原因之一也是不想参与?朝堂斗争,没想到却让同样如此的陈镜娇被迫扯了进来,还陷入了纠纷中?,惹上了一身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