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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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卓越决定和美嘉联合召开记者发布会之前,钟铭见过方町,这次见面改变了很多事。
方町起初是避而不见的,他知道钟铭要谈什么,也知道多年好兄弟开口,以他们之间的情分,他要拒绝钟铭是极其艰难的。
可是钟铭却转而找到秦媛,可以说是秦媛促成了这次见面。
钟铭一早就等在约好的会所包厢里,他静静的闭着眼,等待两人到来,他知道秦媛一定会把方町带来,用她的办法。
果然,钟铭只假寐了十几分钟,就听到门口的动静。
包厢门被服务生推开,秦媛挽着方町的手臂出现在门口。
钟铭掀开眼皮,淡淡望过去,正看到方町蹙起眉,身形微微一怔。
方町瞥了秦媛一眼,那一眼中闪过诧异。
秦媛却装作不懂,露出一抹笑。
从个人交情上来说,秦媛是不会因为钟铭的邀请,而影响她和方町的关系的,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谁不知道钟铭蓄意为何?从商业角度上算,钟铭已经被钟氏停掉一切职务,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所以于公于私,秦媛都犯不着趟这个浑水。
然而前阵子发生的一件事,直接影响了秦媛对钟铭的判断。
——
自钟铭被钟氏停职后,圈内人都认为,这位钟二公子已经失势,不用再关注,连先前还对钟铭地下女友感兴趣的媒体也纷纷转移视线。
以至于,钟铭去深圳一事,并未有人事先得到消息。
深圳和北京本是两个圈子,虽在一个行业,却壁垒分明,北方的公司要拿香港和外国的货源,找深圳的地头蛇是最稳健的。近年来房价猛增,珠宝圈也越炒越热,深圳商圈自然就成了香饽饽,不少北方公司想要打入深圳市场,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有办法的能拿到低价,没办法的只能赔本赚吆喝。
秦媛一直想接触深圳的路氏,既然要合作就要找最大的招牌,路氏定然是首选。
可是不知怎的,秦媛和路太太见过两次面,却总是不投机,无论是喜好还是性情都有些冲突,尤其是同样出色的女人之间,总有那么一丝攀比和较劲儿,以至于路太太礼貌的将秦媛拒之门外。
就在前阵子,有传言传出姚氏积极结交路氏,并且成功搭上线,更有人说姚氏的代表姚晓娜已经成功拿到路氏的合作权。
秦媛得知后,心中有了计较,不满,但难以改变事实。
谁知没两日,姚晓娜被路氏踢出深圳商圈的消息不胫而走,紧接着就传来姚晓娜剽窃设计图一事。
不日,路氏更高调宣布,已经决定和美嘉公司南北联手,共创未来。
怎么,两大老牌企业卓越和姚氏相继失败,却让新鹊起的美嘉得利?到底美嘉用了什么法子,出动了什么人?
因为这件事,秦媛整宿睡不着。
秦父看在眼里,劝她放宽心,别太认真,商场有赢有输,无谓计较。
但秦父的话,没有走进秦媛心里,秦父只好让方町劝她。
可方町还没开口,秦媛已经看懂,说道:“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这么执着,秦家在卓越早就被人击垮了。方町,说到执着,你比我更钻,如果不是,你不会布棋这么久,利用卓越公司的资源,就为了对付钟政一个人。”
方町没有反驳,他在卓越做任何事都不可能瞒过秦媛,他也没想瞒,更知道即使秦媛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
秦媛见方町立在桌边,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轻笑着拿出一份文件,打开,露出里面的设计图,和一份合同。
那是隋心的手笔,合同是隋心和卓越签的。
有意思的是,这份合同竟然没有过过秦媛的手。
“你什么时候和隋心签的合同,为什么签?卓越有自己的设计部,而且网罗了很多有才华的设计师,根本不需要请外援,还是一个离开卓越的人。有意思的是,这份合同明明是你以卓越的名义签的,但是这份设计图,竟然成了姚晓娜的出道作品,帮她一夜成名,而站出来帮姚晓娜炒作此事的居然是钟政。呵,方町,你打什么算盘,我最清楚。这事你怎么解释?”
方町抬眼,目光很冷,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一听到“钟政”二字,他就是这样的眼神,无论站在对面的是谁。
“既然你都清楚,还需要我解释什么?”方町轻描淡写道,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点燃,深深吸了口,吐出。
秦媛扔下文件,走到方町对面,拿走他的烟,说道:“你在利用我,我想听你的解释。”
方町望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不吭一声,仿佛默认。
这样的态度几乎要逼疯了秦媛。
是,方町一直这样的男人,秦媛也一直知道。
他贪心,放不下心中的白月光,又不愿舍弃可以帮他的朱砂痣,所以他一早知道她喜欢他,却不拒绝,追着白月光,利用着朱砂痣。
明知是自己咎由自取,秦媛却仍是一意孤行,她想哪怕是试一把,万一能成全自己呢,万一能成为这个男人感情生活的终结者呢?
所以,秦媛一直给自己催眠,让自己忘记她被利用的事,并且学会享受,起码她对这个男人是有价值的。
只要有价值,就不会被贱卖。
——
曾有一段时间,大约就是在方町和隋心刚刚分手的那几日,他消沉,后悔,自暴自弃。
她看在眼里,心疼,又庆幸。
为了拉方町一把,秦媛瞒着他,和瘫痪在床的方万忠谈了一次。
方万忠知道要下一剂猛药才能把这个儿子唤醒,于是对方町说,其实他这个当父亲的一直放不下破产和瘫痪的事。若非钟政,方家不会散,方町的母亲不会走,他也不会成了废人,像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等死。
方万忠更告诉方町,他在生命的尽头只有一个遗愿,就是希望方町振兴方家。
方町被方万忠这样当头棒喝,如梦初醒。
但很快,方万忠的身体状况就急转直下,时日无多。
方万忠去世后,方町静静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几天,对着方万忠的照片痛哭,也想通了许多事。
振兴方家,为方万忠报仇。
这个念头在方町脑海中渐渐形成,清晰,刻入骨髓。
第一步,就是取得钟政的信任。
于是,方町开始利用卓越的资源,多方面给钟政便利,那时候钟政在钟氏并不得势,钟铭的势力正蒸蒸日上。
若不是有方町的手段,钟政不可能有反弹的机会。
第二步,方町拉拢姚氏和钟政,形成钟政自以为稳固的铁三角。如果只有方町和钟政两人,钟政难免猜忌,多了一个姚氏,钟政才会放心。
钟政曾这样试探过方町:“钟铭和你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论情分,你们俩比我和他更像是好兄弟。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帮我?”
方町冷冷道:“如果真是好兄弟,不会抢我的女人。”
方町和隋心分手的事,钟政是知道的。
方町为了这件事的痛苦,钟政也听说了。
所以钟政尽信不疑。
对于一心想着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钟政而言,被钟铭抢走了女朋友的方町,和被钟铭抛弃的姚晓娜,三人凑在一起简直就是梦幻组合。
然而,钟政放下戒心后,胃口越来越大,心越来越贪,方町放水的力度也跟着加大,钟政吃的撑了,就更加信了,直到连最后一丝怀疑也被抹平。
——
这一切,秦媛都看在眼里,帮方町瞒着,骗着,费尽心力。
秦媛心里并不好受,既酸又疼,她也开始计较,开始比较。
她计较为什么方町可以这样坦然的利用她,从来不心疼她?
她比较为什么方町从没有这样利用过隋心,是对隋心下不去手,还是根本没有想过对隋心下手?
隋心才是那个唯一的特别的存在?
隋心是白月光,毋庸置疑。
而她以为是朱砂痣,却是自欺欺人的?
——方町啊方町,你真是太伤人了。
而最狠的是,你从不掩饰。
因为,你觉得这个女人不值得掩饰。
——
那段时间,秦媛几乎要精神分裂,几乎要抑郁症,她在人前笑着,在人后哭的比这辈子都多,为自己的执迷不悔而哭。
但她和方町的订婚却势在必行。
尽管相比注定要结婚的男女来说,订婚是多余的存在,是给双方彼此一个转圜的机会。
订婚当日,秦媛一直在麻痹自己,因为那天的方町,眼里似乎只装着她,他尽心尽责的扮演一个深陷爱河的未婚夫,让她赚足了面子。
连隋心出现,方町都没有出现异状,连隋心和钟铭坐在一起,方町都没有丝毫不悦,甚至当她刻意告诉方町,隋心和钟铭上了楼上的房间,方町都表现得很平静,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秦媛渐渐放心了。
可是一转眼,他们就无意间在拐角听到两个女人的交谈,谈话内容是说,那个坐在钟铭身边的小姑娘,很凶的在洗手间里恐吓她们,仅仅是因为她们提了几句方町父亲方万忠瘫痪的事……
那瞬间,秦媛飞快的看向方町。
他脸上的震惊,和痛苦,无所遁形。
那天晚上,方町很晚才回来,身上有很重的烟味儿,他分明已经戒烟很久了。
那烟草味就像是带着刺,化为利刃,将秦媛心头的口子,划的更深。
——
直到后来,秦媛看到了那份合同和那张设计图。
她的聪明很快就将思路理清,她不敢置信,她高兴。
原来,方町也利用了隋心,利用隋心的设计图对付钟政。而且他们都知道,以隋心的性格一定会生气。
这说明,隋心在方町心里并非特别的不可取代的。
这说明,她还有机会。
就在隋心怒气冲冲来找方町对峙的那天,秦媛就坐在那家咖啡厅的角落里,她亲眼看着他们二人之间的冷言冷语,疼痛的心仿佛得到了愈合。
从那天开始,秦媛开始装聋作哑,她装作看不到方町的所作所为,放任方町和钟政频繁接触,放任方町和钟政称兄道弟,一起出入*。
她在等,等钟政和姚晓娜被打包扔下山崖的那一天。
那一天很快来到。
姚晓娜剽窃隋心的设计图,成了整个圈子的笑柄,而且这张设计图还是钟政的赠与,是钟政作为钟氏大陆公司的负责人,和姚氏重修旧好的见面礼。
好一招连消带打。
那一天,秦媛见到了方町的笑容,很久不曾出现的笑容。
他高兴,她自然也高兴。
可秦媛想不到的是,与此同时出现的另一条消息,她一直拿不下的路氏,竟然和势力并不雄厚的美嘉合作。
为什么?
路氏为什么要放弃根基稳健的卓越和姚氏,路氏没必要给美嘉便宜啊。
秦媛陷入自我纠结,秦父劝她,她听不进去,方町就来了。
但方町的态度,几乎逼疯了秦媛。
“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解释,哪怕是哄哄我,都好过现在这样。”
最后,在方町的沉默下,秦媛如此说。
她夺门而出。
——
秦媛的执着,最终令她得到了第一手消息。
美嘉的幕后老板是钟铭,而不是他以前的手下陈铨。尽管所有人都在说,是钟氏一手栽培养的陈铨,自立门户,成立美嘉。
于是,秦媛开始进一步调查钟铭的行踪,得知他去过上海,参加一场茶叶拍卖会。
秦媛状似无意的向方町打听,钟铭是否喝茶。
方町有些诧异,说钟铭从不喝茶,只喝咖啡。
但路太太是喝茶的,还是个茶痴。
那么,钟铭竞拍得到的大红袍,必然就是撬开路氏的敲门砖。
秦媛输得心服口服,开始自我反省,不应因为钟铭表面的失势,而小觑此人,更不能让钟铭和卓越,和他们秦家,和方町断了往来。
于是,当钟政出事后,钟铭通过mina联络上秦媛的第一时间,秦媛就做了个决定。
她要做一次和事老,帮这对渐渐貌合神离的好兄弟和解。
秦媛很快找借口离开包厢,将交谈的机会留给钟铭和方町。
秦媛知道,方町一定会妥协,钟铭有这个能力。
卓越也会因为美嘉,而和路氏重新建立关系。
她更能因此证明,方町需要她,离不开她。
——
包厢门一合上,里面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钟铭在喝咖啡,方町在抽烟。
良久过去,方町开口:“你要保他一命,开什么条件?”
保钟政一命,保他不要成丧家之犬。
钟铭作为弟弟,必须这么做。
钟铭声音很低,眼神很淡,好像那些条件与他无关:“条件你开,只要是你开的,我会不计代价。”
方町嗤笑,反问:“即使让你把她和美嘉一起送给我?”
这一点,方町明知道不可能,可他就是忍不住这样说。
钟铭不语,垂眸,轻叹:“条件随你开,不全是为了我大哥,也是为了想拉你一把。”
方町皱起眉,语气很冲:“我不需要你拉我。”
钟铭抬眼:“或者我这样说,你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用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作为抵押,给我这个机会拉你一把。不为别的,我只是想找回以前的方町。”
方町一噎,攥紧双拳。
他到底还是不够绝,不够绝做到最后一步。
——
不日,美嘉和卓越就谈好了条件,联手合作,但要对外封锁消息,目的在于将钟政从这次的事中摘出来。
钟政已经被钟氏罢免职务,记者招待会上两大集团的代表也一致发言,将苗头投向姚氏,并且声称相信此事与钟氏无关。
与钟氏无关,等于宣布与钟政无关。
这是方町最后的让步。
——
台前,记者发布会的实况通过直播,出现在台后休息室里的电视上。
发布会一结束,这边钟铭和秦媛已同时拿起笔,在已经拟好的合作意向书上签字。
笔落,尘埃落定。
台前,记者发布会的实况通过直播,出现在台后休息室里的电视上。
发布会一结束,这边钟铭和秦媛已同时拿起笔,在已经拟好的合作意向书上签字。
笔落,尘埃落定。
钟铭站起身,和秦媛握手,随即望向方町。
目光于空中交汇。
方町别开脸,钟铭走出门。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交谈。
——
钟铭一坐进车里,就闭上眼,抬手揉着眉心。
车子平缓的驶上大路。
按照原本的安排,钟铭应该回美嘉的,还有很多文件等他处理,相继和路氏,和卓越战略合作后,美嘉会更忙。
可是心里却放不下一个人。
那个他生命中最不安排理出牌的变数。
哎……
钟铭微微掀开眼皮,轻声道:“不回公司了,回家。”
司机:“好的,钟先生。”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钟铭下车,一路上了电梯。
这栋公寓一层只有两户,他们所在的这一层被美嘉买下了,一户作为于斯容工作室,一户分成两个套间,作为他们日常起居所用。
工作室的门白天是不关的,方便随时有客户上门。
但今天,门是虚掩的,里面正在进行采访,两个女人的声音,一个低一些,一个高一些。
——
钟铭靠着门外的墙,扯开领带,解开两扣纽扣,一条腿曲起,勾着笑,像是偷窥狂一样听着里面的动静。
起初都是一些很官方的回答,一听就是经过深思熟虑和设计的。
他懒懒的垂下眼。
直到那轻柔的女声突然说道:“具体说,是因为一个男人……”
就像是有什么忽然击中了他,令他一下子抬头,直起上身。
女记者问道:“请问你说的男人,是指钟先生吗?”
那女声回答:“我和钟先生曾经有过误会……后来误会解除了,我们又因为缘分走到一起……的确是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淡淡的嗓音仿佛化作一道暖流,流进他心里。
虽然她不按稿子来,但是他一点都不介意。
女记者:“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好事将近?请问隋小姐,你和钟先生已经到了谈及婚嫁的地步吗?”
谈及婚嫁?
呵,钟铭无声轻笑。
不,他们从没谈过。
不过就算不和他谈,也没希望和别人谈。
他说过,如果她对他精神出轨,他会让她*出轨。
静了片刻,那女声说:“……我在三个阶段经历的三次蜕变,都和这个男人有关,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可以取代他在我生命里的地位。我们没有谈过结婚的事,不是避讳,而是即使我们顺其自然的走到那一步,它也不会使我们的关系变得更近。”
挂在钟铭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邃,眼中的疲惫,仿佛一下子被擦除了。
——这是你的告白么,傻丫头,我听到了。
我不说非卿不娶,因为记忆已经被你占满,如果配偶栏里不写上那两个字,就会留白。
——
记者采访后,隋心又在工作室里忙了会儿,才返回套间,她本想回自己那屋,却见左边的门开了一道缝。
怎么,钟铭回来了么?
她推开门,里面透出和缓的音乐声,是钟铭常听的曲子。
她还能闻到一阵让人欲罢不能的香味。
钟铭在下厨。
隋心悄悄踏进去,合上门,转头看去,就见厨房柔和的灯光洒下来,披在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上。
他轻轻哼着旋律,紧身t恤绷在身上,勾勒出肌理的线条,窄腰上系着围裙,微微弓起的腰背,向下凹去,越过尾骨又向上扬,撑起比杂志上的男模还性感的臀部。
隋心靠过去,自以为没有惊动他。
直到双臂环上那结实的腰身,要来个突然袭击,却不防他突然回身,将她揪到身前。
隋心尖叫一声,反被他握住腰肢,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她叫道。
钟铭轻笑着指着光洁可鉴的油烟机,亮的足以反射出人影:“早就看见你了。”
隋心轻哼,表示不服,又侧头去看锅里的菜,全是她最爱吃的。
“怎么突然做这么多好菜,要庆祝和卓越合作的事?”
钟铭耸肩:“早就定下的事,没什么可庆祝的。”
“那是为了什么?”
静了几秒,钟铭将菜盛出来:“先吃饭,吃了饭告诉你。”
——
几个菜很快被消灭了大半,钟铭还开了瓶红酒,喝掉一小半。
隋心一向扛不住酒精的后劲儿,每一次都是咕噜咕噜灌下去,然后结结实实倒的一塌糊涂。
钟铭将隋心抱起放上床时,隋心迷迷瞪瞪的半睁着眼,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却还是努力整理思路,没有把好奇心丢掉。
“你还没说,为什么庆祝?”
她的脸红红的,倒在黑色的床单上,衬着皮肤如棉滑上等的奶油,奶油上染着一层红晕,将他的目光吸了过去。
他的声音沙沙哑哑,凑到她耳边呢喃:“我们没有谈过结婚的事,不是避讳,而是即使我们顺其自然的走到那一步,它也不会使我们的关系变得更近。”
隋心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双手去推他,不依不饶的说:“你偷听我讲话!”
钟铭轻笑,牙齿在她肩膀上啃着:“的确不会变得更近,最近的距离,我有更直接的办法。”
话音方落,他的手已经滑到中心点,探入,翻搅。
她轻吟着,迷蒙着眼,又有酒精的催化,很快就攀上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