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无耻背后的深情（2 / 2）

他不顾一切，欺骗她，拥有她，宠溺她，激怒她，什么代价都不顾，只求她好好地活着回来！

凤小稚的话随着泪珠滴落：“姐！我爱他！很爱很爱！”

凤小稚跪在床前握着苏黎微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蓝草心站在她身边，轻抚着她头顶的发丝：“你没回答完我的问题！如果他为了你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你肯不肯答应？”

凤小稚猛地抬头：“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黎他……他付出了什么？”

蓝草心细细地将衣小虫怎么从川腾千岗的手中救回苏黎的过程讲了一遍，末了道：“小稚，你说，天龙会明明已经接到你姐夫的示警，连刘擎都知道这段时间绝对不应该过来埃及，苏黎却一意孤行地不但来了，还非要缠着你直到有其它玄门队伍也现身为止，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凤小稚一怔。不是因为他太无耻太吃不够她，所以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误吗？他就是这么告诉她的……难道不是？

心头突然开始微微地颤抖。在那让她羞愤的一天多里，他还轻轻地提到过什么被她忽略了？凤小稚忽然发现自己最近变笨了。凡是涉及到苏黎的事，她的情绪总是漫过了理智的红线，轻易地被他的行为所左右，冲动、易怒、有目如盲！

他说，想跟她一起，同生共死。就像姐夫陪着姐姐。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她条件反射地一口回绝，说：“你快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吧！还跟姐夫比，你那什么跟姐夫比？姐夫的一身修为不在我姐姐之下，整个华夏玄门恐怕都少有敌手！你拿毛跟他比？拿无耻的厚脸皮吗？”

当时他压着她，轻轻地祈求。而她听了之后闭着眼睛想也不想地就这么脱口而出，心里只觉得完全不能接受。似乎想一想他说的这种可能心就会疼得要碎掉。

苏黎没有自保的能力，让她带他去送死，不如直接杀了她还好受些！

她说这话时不敢睁眼，因为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眼里会有的真正的情绪。他也是她愿意用命去守护的珍宝，她只愿他离开危险越远越好，只要他安好，那么哪怕她死在战场上，也无惧！

那时，苏黎的反应是什么？她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因为她一口气说完那些话后，空气静寂得完全没有生气。当她觉得有些不对睁开眼，却发现他的眸子是垂着的，浓密的睫毛掩盖了他的眼神。

似乎感觉到了她睁眼看他，他抬眸时已经满眼都是小狗般萌萌的委屈：“这么拒绝我的痴情，好无情！我要补偿……”于是，就无耻地“补偿”了个够。她那原有的一点担心就被怒骂取代了。觉得自己又被骗了，这根本就是他无耻地寻找压榨她的理由的另一个戏码。

他就这么轻轻地提了一次，之后就各种无耻各种惹她生气，以至于她完全把这茬忘了，只以为不过是他随口一说，哪怕是当时有些真，她断然回绝，他也就撂开了。

可是事实上，他来到了埃及，以无耻吃她的名义硬陪着她到了漩涡中心的开罗，毫不避忌地在机场跟她亲吻，昭示他和华夏玄学队伍之间的亲密关系……然后他重伤，被衣小虫不放心地带来了会场，以这样要死不活的状态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凤小稚！你是得有多蠢！

蓝草心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黎受伤之后，你姐夫已经查问过了。他离开总部的时候安排好了一切，根本就没打算再活着回去！小稚，你是不是告诉了他你的顾忌？你是不是告诉了他，因为他的生命远远比你短暂，所以你怕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爱他，最后留给自己孤苦寂寞的一生？”

凤小稚身躯颤抖，无法回答。许久才声音飘渺沙哑地道：“可是他那时候笑着说这根本不是问题。说只要我们努力地……努力地耕耘，剩下很多很多的孩子，孩子再剩下很多的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我就再也没有时间寂寞，没有精力悲伤……”她说不下去。

蓝草心心中也是感动难言，良久叹息着道：“可是你就要离开了，也许不再回来，不是吗？”

如果凤小稚回不来，他是否也无法承受那样漫漫人生失去爱人的苦痛？所以要陪她同死？

如果凤小稚能回来，他是否其实也不忍心凤小稚因为太爱他而真的孤苦一生，宁愿在短暂的拥有之后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在凤小稚最怨恨他的时候离去，不要让她一生深爱之后，太悲伤？

于是，他悄悄地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最后把自己的生命坦然地交给了命运。

凤小稚没有了泪，只呆呆地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苏黎那静美的面庞和一动不动的眉眼。

“现在人已经送不回去了，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蓝草心的声音轻而冷静，不带任何导向性，“要么，现在就叫醒他，让他跟我们一起同生共死。要么，你把他无知无觉地收在紫玉手镯的静止空间里，保护他。一直到有命回去的那一天，叫醒他。如果中间出了岔子，你还可以把紫玉手镯交托给别人，到时候你就算不在了，他还能活着。”

凤小稚没有应声。

蓝草心静静等了一会儿，才轻声问：“我的时间不多，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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