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诺兰昏迷前,念了沃尔森的名字(1 / 2)
莫枕月和傅时奚赶到医院时,手术还未结束。
抵达之前,她已经了解过事情发生的经过。
远程狙击。
瞄准心脏。
狙击手没逃掉,人是被抓到了,但——
是具尸体。
他在被柯林斯家族抓到前,已经一枪崩了自己的脑袋,死状极其可怖。
枪击发生时,诺娅正和诺兰走在一起,而诺兰被击中后,在倒下前,只做了一件事,将诺娅压在身前护住,将身躯血肉形成一堵不算完美坚固的保护墙,做了一位兄长能为妹妹做的最后一件事。
诺娅站在手术室门口,明明那么高的人,可远远看过去,就跟彻底垮了一样,见到莫枕月来,通红的眼眶再度溢满眼泪,大颗大颗滚滚往下掉落,无法遏制。
她用力抱住莫枕月,头靠在她肩膀上,无力地释放着自己的脆弱:“我好害怕啊……月亮……他,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
莫枕月笃定地说,用手轻抚着诺娅的后脑勺,又拍着她背脊,“别怕,我们在这里陪着你。”
“好……”
诺娅抽抽搭搭地道。
这回傅时奚没给诺娅甩脸色,也没阻止诺娅抱莫枕月,而是给莫枕月递了个眼色,转身去处理诺兰中枪这件事。
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枪击柯林斯家族核心圈子的人物,这件事无异于是在打柯林斯家族的脸,也是在对傅时奚权威的挑战,不容小觑。
莫枕月轻轻点头,示意这里有她,让他安心去。
等傅时奚离开,诺娅止住哭泣后,莫枕月扶着诺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陪着她一起等,而诺娅蜷在椅子上,用双手环住膝盖,下巴搭在上面,身体在小幅度地颤抖着,莫枕月从包里摸出湿巾,帮她擦拭着脸上和手上的鲜血。
诺娅哭了会,情绪渐渐平复,她沙哑地说:“你先去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一直没怎么休息好……”
她还惦记着莫枕月在片场熬了那么多夜。
“没事,我在这陪你。”莫枕月道,“反正熬了那么多天,也不差这一天。”
“他会好吗……?”
诺娅眼里闪着小小的希冀,却又不敢抱太大的期望,怕事与愿违无法接受。
“别想了。”
手术结束前,谁也无法确定结果的好坏。
……
这场手术像一场无声的拉锯战,也像一把钝刀,来来回回撕扯,厮磨着血肉带来痛苦,又消磨着耐心。
直到天明。
手术室两扇门缓缓开启,几位主治医师脸色发白,浑身是汗,虚脱般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怎么样?”
“子弹离心脏还有一小段距离,虽说没伤到心脏,但嵌得很深。”医生缓缓道,“接下来只要熬过感染期,就没什么事。”
医生的话像给她喂了一颗定心丸,莫枕月松了口气。
诺娅捂住嘴,泪再度从发红的眼眶中掉落,她拼命感谢着几名医生,直到诺兰被推去监护室,她才跟了上去。
莫枕月则给傅时奚发了短讯,告诉他诺兰手术已经结束了,顺带问了问调查的结果,但平时几乎秒回的傅时奚这次很久才回,他告诉莫枕月枪击诺兰的那个人,应该是坦格利安家族的余留不甘心,所以才会报复在诺兰身上。
虽然调查结果已经尘埃落定,可莫枕月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太不对劲了。
坦格利安家族已经是强弩之末,要说示威的话大可不必,都在苟延残喘了,还有什么威?说是报复还差不多,可是如果是报复的话,谋划这一切的是她和傅时奚,要动手也得冲着他们来。
再退一万步讲,如果对方是想从傅时奚身边的人开始报复,那么当时的情况,虽然诺兰护住诺娅,但在巨大疼痛下,他肯定无法全然护住诺娅,而对于一个职业狙击手来说,哪怕角度再刁钻,要想将子弹精准打中诺娅,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
可对方没有。
留了诺娅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