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2 / 2)
“小主人,你哪不舒服?”巡视了一圈后,雪昊落到了小主人身边,看着不对劲的相思,眼中一片灼急。
“没有。”相思摇摇头,撤去光罩:“有没有活的?”
“没有,一个不存!”红梨落走了过来,牵起相思的手:“我们进去厅内,一会儿便可以离开了。”
“红衣哥哥,还有十人在外未归。”相思皱着眉,提醒他。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既然已经下了杀手,那么,绝对不能留下后患。
“小千雪,红家的人,尤其是跟我有血仇的人,每一个人的直系血亲,基本上我都了如指掌。”红梨落垂眸:“所以,只要等拿来那十人的名字,对号入座,没一个能跑掉。”
独身的流浪,绝对不是仅是在历炼而已,走南走北,只为收集所有的信息,负出多年的努力,也只为等今日此刻。
“嗯!”抬眸,却一时无言相慰,只轻轻的点了点头,一起走向大厅。
屋外的阳光,又恢复了往常的耀眼与炙热,屋内,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在空气盘旋,经久未散,和着青铜'色'的石壁墙的冷光,呈现出一片冷凄。
偌大的厅内,桌椅凌'乱',歪斜倾倒,形态不一,却没人去整扶,即便是有人站立的座旁,歪倒的椅子也保持着倒地时的姿势。
主座的右侧前,空无一物的地面上,一团黑'色'火焰仍然自顾自的燃烧着;主座正前方,并躺在地面的两人,身下的血迹已经凝结,成了一片暗红,双目紧闭,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次副座后的大厅右侧墙壁下,银底华服的红连方,浑身暗红,双腿成数折的折曲,紧闭着双眼,生死不明。
每排座位的桌下,或接二连三或隔三差五的各躺着人,或有微弱生息的存在,或者是只有一具软绵绵的身躯。
座旁勉强站立着的人,身子绷的紧紧的,拼命的咬着牙,偶尔有不小心发出的“咯咯”磨牙音,除了主座上坐着的人,没有一个人是维持着正常状态的呼吸频率。
空寂之中,心跳声清晰可闻。
厅门处一暗,一团阴影跨入屋内,所有的人,呼吸猛烈的一滞后,变得狂促,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雪,双腿更是难以控制的哆嗦,一致的将头垂垂的低低的,不敢正视那满身肃索,眉目带煞,凌然走向主座的数人。
现在终于知道害怕了么?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讥嘲的扫了一眼满厅的人,相思走到燃烧着的黑火前,伸手收回火焰,飘然的跳到一直静浮在空中,负责监视的小白背上。
红梨落看了眼地面的红梨炯、红梨炎一眼,目光又转向了两边,那如锐剑的视线每落一处,那一处的人,脸'色'瞬间泛上死灰'色',呼吸随即更加杂'乱'。
刀刃般的视线,偶尔会在某处停顿,却并不停留,待一一巡过后,嘴角又'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红梨落身影腾空而起,红影一闪,向着左侧飞扑。
红影至次副座前,一只手飞快的拎起了一中年男子,在还没来得及惊呼,另一只手飞快的照着其前胸拍了一掌,再一甩手,将人甩向主座前的地面。
“啊”一身浅灰'色'的中年男子,只发出一声痛叫,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似抛物线般的弧度,从人头顶上越过,“啪哒”一下,掉落到了地面,其整个前胸软软的瘪了下去,一丝红线从口角溢出,瞬间停止了呼吸。
手指大的汗珠,在数人额上滚滚直落,掉落地面发出“滴嗒”的细微声响,“哗啦”,桌椅移位声起,数排座位处,又一次多了几个空缺。
将人甩出后,红梨落的身影一闪,再次落到了另一处,探手又拎出了一位,在再次拍了一掌后,又一次扔向了地面,而他的人仍然再次晃向另一处。
红影每停一处,必有一人被丢出,“啪哒”,“啪哒”,接二连三的声响中,转眼间,地面上便多增了七人。
灼灼红衣的人,并没有停止,在丢出七人后,身形如鹤腾蹿连连,此起彼落绕着数排桌椅游走,每停一处,便将软在桌下的人拎起来查看。
“啪哒”“啪哒”,在绕了一圈后,地面上再次多添了两个人的身躯。
“红连松主事长老,”红梨落身子轻飘飘的落到了站在左侧的人前,似笑似笑的盯着那张无血'色'的脸,声音不起不伏:“刚刚你说有十人未归,不知道这九人是不是在那十人之内,嗯?”
红连松如遭电击,猛然的一抖,身子缓缓的向地面栽软。
“哗”,一声风卷轻物的大响,一卷长长的卷轴,自红梨落手中闪出,浮挂在空中。
那散开如一道白'色'的瀑布的白绸所制的卷轴面上,整整齐齐分成列,密密麻麻的是排排细字,顶头处赫然书写着“红氏名册之红无边血亲名册其一”,那近五寸高的字,刺的人眼生疼。
“这是红无边血亲名册的一部分,整个红氏世家,自祖父一辈起,所有人的血亲,本殿下了如指掌,所有人的画像,本殿下亦早已铭记于心。”收起卷轴,红梨落冷瞥了面如死灰的人一眼:“想蒙骗本殿下,你,还得再去修炼几百年。”
知己知彼,百战不败。
为雪仇恨,他竟准备得如此细致,事事皆在心中,稳'操'胜拳,她,远不及他的心计与准备。
看来,她还得再次细查司马氏,以免落留下后患。
相思沉眸,细细的开始思索。
“你想跟红连绍作伴,本殿下成全你。”一手拎起浑身如棉花般的人,红梨落右手扳了红连松的头,向后用劲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