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心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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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衣笑了笑,没有说话。 WwW.
既然颜姨娘肯主动回夏家,那便没有必要再让赵妈妈去找楚少渊了,夏老夫人连忙让安嬷嬷去唤赵妈妈回来。
可哪里知道,赵妈妈速度奇快,竟然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没人影了,安嬷嬷直到快要走到垂花门了都没见到赵妈妈的身影,不得不返回去禀告。
婵衣心中惊异,这个赵妈妈看着倒是一副不打眼的模样,竟然会有这样的能耐,要知道作为安亲王府的毓秀园可是以大而闻名的,就单从大门到垂花门之间的距离,寻常人都要走一炷香的时间,更别说从垂花门走到飘香院了,若不坐油车,单靠着走路,最少要走一刻钟的时间才能到。
婵衣脸色有些不好起来。
夏老夫人显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可又担心孙女,出口劝道:“不打紧,便是让王爷知道了,只管让他来找祖母便是。”
祖母这话的意思是要一力担下责任,好护着她不让他们的夫妻情分有了什么裂痕。
婵衣笑了笑,轻声道:“祖母,不打紧的,王爷向来爱重我,他不会在这些事情上与我生气。”
即便是安慰人的话,她也说的这么认真,整个人像是晕了一团的光华在脸上,显得幸福无比。
夏老夫人向来知道楚少渊对婵衣的感情,点了点头,没有表示过多的担心。
婵衣亲自送了夏老夫人出府,自己却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发愣。
她先前的话不过是哄祖母开心罢了,楚少渊那样的脾气,若是听得颜姨娘那样的添油加醋,只怕他会做出什么让人惊讶的举动来吧。
她一时间心烦气躁,手中拿着原本打算做给他的秋衣,却如何也下不了针,看着衣衫上大片大片的红枫,她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知道他们现在算什么,若说他是真的爱重她,又怎么会在早上做出那样的事来?若说不爱重,却又偏偏送了颜姨娘到了夏家。
还有颜姨娘身边的那个赵妈妈,她总觉得有些奇怪,不单单是一开始的时候听安嬷嬷说,关于颜姨娘的那些反常的举动,更多的是因为赵妈妈能够在短短的片刻内,就从府里消失的一干二净,就连以脚力著称的锦心都没追上。
赵妈妈的来历一定有古怪。
……
楚少渊正在工部看着文书,听见张全顺禀告说是府里有人来找,他一下子站起来,急匆匆的便往门口赶,连句话都没有吩咐。
一屋子的人止不住面面相觑,有些尴尬不已。
朱璗忍不住皱眉,这个时候工部的事情几乎要成了一团死水了,安亲王府里怎么会挑在这么紧要的时候过来?难不成福建的事情又有波折?
而工部侍郎钱重却心中直打鼓,安亲王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受挫,眼瞧着毫无进展了,他不会是要急了,然后另辟蹊径吧?
另外一个侍郎赵光耀却是一脸淡然的笑意,他早就看出来安亲王不是池中物,而且现在的工部一团散沙之势,若是照现在这么发展下去,只怕工部会从里到外的烂掉,单看钱重那一脸的郁色便可知道。
他可不是钱重,他还希望仕途能够再往上走一走,所以他手里一直攥着些东西,只等着安亲王发力的时候就拿出来,到时候好借着安亲王的势送他青云直上。
一屋子的人各怀心思,虽然依旧维持这表面的和气,但私下里早已经是各有所想。
只是他们不知道,现在出现在楚少渊跟前的却不是他们料想的什么小厮,而是个妇人,还是个三四十岁年纪有些大的夫人,圆脸盘,细长眼,像是常年习惯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楚少渊看到是她,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沉声问道:“不是让你护着姨母的么?你怎么反倒到我这里来了?”
妇人听见这话,快速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并没任何的表情,连声音也是平平淡淡,没有起伏:“侧夫人有命,让我来传话给您……”
妇人简单的将事情复述了一遍,倒是没有添油加醋,却还是让楚少渊心惊肉跳了起来。
他分明跟姨母说的好好的,而且姨母也同意了,他千算万算反而将姨母的脾气忘记了,夏老夫人那样逼迫过姨母,姨母对上她又能有什么好话,晚照自然不会站在姨母这边。
他头疼的紧,想了想,对张全顺道:“你去跟朱公子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一步。”
张全顺点头应了。
楚少渊急匆匆的往家里赶,不出半个时辰便回了碧水楼。
帘子掀开,几个丫鬟都在忙碌,见他回来,纷纷行礼,宽敞的房里只有婵衣端坐在那里,眉头紧蹙,像是没有发觉他回来似得,手中还拿着一件绣了一半儿的外衫。
楚少渊回来之后便知道颜姨娘已经回夏府了,这个时候单纯是想来看看婵衣在做什么,没想到会看到她在帮他做衣裳,顿时,心里涌出一股比蜜还要甜的滋味来,让他心神荡漾。
锦屏见他急匆匆的赶回来,又瞧见婵衣心不在焉的模样,知道他们这是在闹别扭,连忙给屋子里伺候的锦瑟、锦心跟轻月使了个眼色。
一干丫鬟慢慢退了出去,只剩下楚少渊跟婵衣在屋内。
楚少渊瞧婵衣愣神愣的厉害,也没打扰她,因走的急,有些累,便随意的坐到小杌子上头,眼睛在那衫子上头打量,因离得她有些远,只看到月白色的衫子上头绣着红枫,十分抢眼。
他心中满足极了,嘴角慢慢的扬起一抹笑容,伸手便去倒茶来喝。
婵衣实际上是头朝着窗子外头的,正对着天上的云彩愣神,脑子里迷迷蒙蒙的想,若楚少渊当真是要为了颜姨娘出头,她该怎么才能不失体面的将这件事处理好。
祖母走之前曾说过,她已经安排好了,这个安排又会是什么?她总是隐约有不详的预感,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刚想叹一口气,就感觉到屋子里鸦雀无声,她不由得有些奇怪,一扭头,就瞧见楚少渊正捧着茶壶喝茶,虽然动作很大,却没有任何声音,只是那吊壶委实有些太大加上他的动作豪放,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会做的事,倒像天桥底下说书的,渴了便痛饮粗茶解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