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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出于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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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一惊,萧衍亦是目光一偏,只见张磐从一楼走了上来“何长恭,当年老爷子留下基业,虽不指望代代富贵,世世荣华,可却万万不会做那异国走狗。”

“放肆!张磐,你一小小武师,安敢在贵宾面前胡言乱语,要知这楼是姓何的!”何长恭被识破心机,不免动怒。

“哎,老楼主啊,张磐无能,守不住这基业了,可我也断断不能做着走狗之辈。罢了,何长恭,你今后如何是你自己的打算,我张磐从此于鹤归楼再无瓜葛,告辞了!”张磐心灰意冷,转身欲行。

几个黑脸牛鼻子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忽而带头那人拂尘一出往张磐背心而去,张磐察觉也是一愣,急忙回头左手抓住拂尘,怎奈手掌刚刚一触,那拂尘生出莫大吸力让张磐脱手不得。只见那黑脸道士冷笑片刻,脚下疾行三步,左手立于胸前嘴中念了几句,一掌平平推出。张磐见来者之意,分明取己性命,当下右臂一沉挥了出去,可刚见那道士到了身前,却一拳挥空。只看那牛鼻子身形忽低,掌如毒蛇吐信一击拍中张磐小腹,后者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三丈远。

“好啊,何长恭,你竟然想杀我。”张磐口吐鲜血,愤愤道。

“道长,稍安勿躁,此人对我何家也算忠心耿耿,留他一条命吧”何长恭叹了口气,也不愿如此,当下挥了挥手,片刻罗游带着众武师走了出来,把张磐抬出楼外弃于大街之上。

“张凯,你是那叛徒的后人。你也随他一起滚吧!”何长恭又对楼角痴呆站立的张凯说道。

罗游一步上前,对着张凯喝到“楼主喊你滚,你小子耳朵聋么,还不快滚!”罗游此刻占足了便宜,小人得志,嘻嘻大笑。

“罗游,你...”张凯一望罗游此态,不免心灰意冷,深知信错了朋友“你…你怎么如此…”

“如此什么?”罗游冷笑道。

“如此绝情!”张凯哑口白天,咬出四字,“我…我和你也算同门师兄弟,舅舅还是你的授业师傅…你…啊!”刚刚说完,张凯小腹生疼,他抬头看去,只见罗游握紧右拳,得意般看着自己。

“大师兄么?哼,平日里你可威风的紧啊,先便是跳丧家犬,还与我提什么师兄弟的情分,老子告诉你,张磐背叛鹤归楼,没有要这老东西的狗命,就算给你们张家面子了。”罗游尖酸刻薄,得意道。

“你!!!”张凯看着罗游,已然知道此贼为人,当下不免仰天长叹“罢了…是我瞎了眼。”接着对何长恭行了一礼“多谢楼主手下留情。”之后转身失神落魄般出了鹤归楼。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萧衍摇了摇头“张凯虽然喜欢摆架子,可为人却不坏,只不过的确心思愚蠢,竟然信这罗游是朋友。”他想罢瞧了眼罗游,后者得意非常,端端立在何长恭身边,“这几个道士说要去什么将军府,恐怕广凉师也会去…”他扫了眼周围“算了,暂且放罗游一马,这贼厮倒是欠我几顿板子。”

他心思一转“本来我还说如何寻找马叔下落,这般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如先去寻广凉师过几招,也好试试身手。”他想罢,转身便走。

众人见这少年离自己不远,似见了刚刚发生一幕。

“小子,站住!”只闻身后何长恭阴阴一喝。

“不忙楼主操心,交给贫道吧。”几个道士呵呵一笑,随着萧衍出了楼去。

只等萧衍行至偏僻巷中,那几名道士互视一眼,轻功跳起,把萧衍团团围住。

“小子,今天也是你时运不济,不知你刚刚听到几分,贫道想于你借一件东西。”一道士沉声说。

“哦?道长想借何物,与我听闻有何关系。”萧衍嘿嘿笑道。

“我们几位师兄弟刚刚密言炼丹之法,此事只能本门相传,还请你还了回来。”那道士阴阳怪气,说话好不厌人。

“这听来的东西,怎么还你?”萧衍不禁好奇

“这简单!”另外一位牛鼻子也走了过来“只需把你耳朵一割,嘴巴一缝,眼睛一扎。”

“这不是要我的小命么?”萧衍答道。

“哎,师弟,你这三下人家不愿,还是我来吧,小子我就送你一掌,让你解脱也算积下善缘。”带头那道士说罢,左掌挥出,向萧衍胸前而来。

“咦,人呢?”带头道士刚刚逼近身来,眼一眨,面前少年失了踪迹。

“师兄小心”话音未落,那带头道士只觉肩头一麻,瘫软在地,不知萧衍已经转至身后,方才吃了大亏。

“好小子,会点功夫,几位师兄弟并肩上,千万莫轻敌!”几个牛鼻子,足下一沉,身法刚起,只见眼前飘过一黑影,分别点了自己身上一穴,几位道士稳稳站在地上,嘴歪眼斜,一动不动。

“别动啊都!我要报官了哦!嘻嘻,真听话。”萧衍观几个道士虽然有些功夫,不过身法之慢恍若枯树,掌法之轻犹似落叶,也不能下重手,便使出这七星步点了他们身上几处大穴。他本想跟随这些道士寻找广凉师的下落,怎的几位牛鼻子居然起了杀心。萧衍当下一想“如果杀了他们,恐怕要寻马叔又要大费周折,可如今行踪暴露,要以力挟持,恐怕江湖经验不如身前几位牛鼻子。”他心念一转,计上心头。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暴露自己身份,不怕大师兄怪罪下了吗?”萧衍装模作样,沉声道。

几个牛鼻子皆心中一愣,此人武功之高望尘莫及,这下要取我等性命如探囊取物,怎么费起周章,提起劳什子大师兄?萧衍一观几人眼神面容,知道对方起了疑心,当下身法一转,双手齐出,手影重重,变化莫测,掌风呼啸,顷刻间使完八招。

“可识得这魔心连环手?”萧衍心里想笑,嘴上装着低沉问道。

“你..你是慕容大师兄。不,不像,慕容大师兄是吐谷人氏,你究竟是何方高人。”带头道士一看武功来历,心下大惊,可也松了口气,既然是自己人,今天小命算是保住了。

“我是广凉师的关门弟子,叫颜啸。你们平白无故被外人听见计划,可知错?”说罢,萧衍拾起几粒石子,挥指一弹,解了众人穴道。

几个牛鼻子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片刻后,尽皆跪下磕头道“不知颜师兄大驾光临,我等冒然出手,还望宽恕。”他们心知南柯堂行事向来我行我素,虽然自己仗着和广凉师有些情分,可如若老头子真的来了,怕是论着平日里犯下的罪事,会亲手要了自己的命,所以这才才磕头认错,苦苦哀求。

“罢了,罢了,师傅喊我前来便是监督汝等,万一漏了行踪。”萧衍起手在脖子一划。

“不敢不敢,今后肯定小心谨慎。”几个道士看见萧衍手势,赶忙连连磕头,生怕小命呜呼“那…那师傅也知道三皇子的计划了?”

“自然知道。”萧衍转了转眼珠,“你们问我计划?莫非…”他缓缓行了两步“莫非你们忘了!?”

“不…不敢”其中一个牛鼻子赶忙摆手,生怕招惹面前少年。

“怎么敢忘,三皇子让我们打听那《玉虚真经》的下落,本来是在鹤归楼的,可是马晋风被南柯堂抓走后,我等寻了数月都没有消息。”另一牛鼻子缓缓道。

“那…这与去将军府有和联系?”萧衍沉声问道,故作傲态。

“我…”一牛鼻子赶忙接口“我们听闻这中原也有个炼丹的道士,颇有所成,所以才去将军府探探究竟。”

“那师傅为何去?你们就不管师傅的计划了么?”萧衍冷冷道。

“怎么敢…”几个牛鼻子赶忙磕头“广凉师他老人家的目的我们自然不敢忘。”

“是了,是了,他要去寻个故人。”几个牛鼻子你一言我一句,生怕谁说少了落下惩罚。

“故人?”萧衍沉眉不解,也不再问“罢了,能找到广凉师就好,也好试试武功,才知道能不能救出马叔余炕。”当下心中决定,眼角扫了扫众人“都起来吧,既然是一个师门出来的,不必多礼了。”

“是…是…多谢颜师兄。”众人赶忙擦了把汗,缓缓起身。

“这样,我随你们一同去将军府,如何?”萧衍问道。

“不敢不敢,怎么说是随,明明带领我们去将军府。”一牛鼻子接口道。

“没错,颜师兄大驾光临,自然是头领的位子。”另一人符合道。

众人赶忙点头,生怕得罪萧衍。

萧衍此刻心里乐翻了天,幸得那日看了慕容涉归比划了几招,用这玉虚心法使出来也是不赖,果如马叔当日所言,这混元两极功和玉虚两仪功颇有渊源。这下可好,眼前这几位牛鼻子把我当做了头领,我也无需提防什么,尽可放心大胆的去那什么将军府。

“知道就好,一路上可得听我吩咐。”萧衍装着严肃道。

“是,是,颜师兄有一句,小的不知当说不当说?”带头那黑面牛鼻子,低声道。

萧衍眉头一皱,难道被识破了?“你想说什么。”他心头一惊,眼神带芒。吓得那道士又跪倒在地“不敢不敢,我只不过瞧师兄怎么穿的如此....如此....节俭...”牛鼻子赶忙拭了拭头上的冷汗,生怕说错了一个字。

萧衍这才环顾周身,好家伙,这不是五年前的衣裳么,自己不仅高了许多,手脚也长了不少。眼看这破布旧衣胡乱套在身上,好似一个街边乞丐。

“我这是为了隐藏身份,你们觉得有何不妥?”萧衍眼一转,厉声道。

几个牛鼻子立马又跪倒在地“不敢不敢,颜师兄处事低调,为人谨慎,我等佩服佩服。”

萧衍看了看带头那牛鼻子,身形与自己相似,心头一转“罢了,也不能给师门丢脸不是,你这行头可还有换的?”他抬手一点,指着带头道士。

“有的,有的!”带头道士擦了擦汗,赶忙回道。

“好,咱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明日启程去将军府,你那行头浆洗干净,不得邋遢!”萧衍佯怒,说道。

“是,是,听见了,一定一定。”牛鼻子赶忙答应,脸上大汗淋漓。

话说,萧衍与几个道士同行往长安而去,途中得知他们都是梁州冲虚观的道士,去年广凉师遍游中原,各处道观纷纷自危。可冲虚观的开派之人却是慕容后人,吐谷浑三皇子见状顺手推舟,也为收服人心,就保下了这几个牛鼻子,收为己用,当下借自己的薄面,让他们入了南柯堂,与那慕容涉归算得上半个师兄弟,这次听闻将军府举办武林酒宴款待各路门派,实为收拢人心,这几人受三皇子之命前去打探,也为了寻那炼丹之法。萧衍一路上怡然自得,“真是机缘巧合,要不是这几个道士,我要寻那广凉师的行踪还颇为不易”。

转眼过了两月,众人行至这长安城下,萧衍难免大吃一惊“好家伙,我还说西州城已经是关外最大,没想到这长安繁华犹如天宫,高墙建瓴,气势磅礴。

“颜师兄,我们不如先找一处落脚,三日后才是长孙客宴之日。震离子,震南子,你二人去打探一番,看看是否露了行踪。”带头道士对萧衍说完,回头吩咐二人。

“长孙府?”萧衍听得一愣,“不是将军府么?”

“哦…这事也是中原秘事,师兄不知道也是正常。”震离子恭敬回道,“当年李世民下设长孙府便是掌管江湖各门各派之用,第一任府主便是文德皇后长孙氏。”

“不错。”震南子接口道“文德皇后师出青山派,也算是青山派的人。”

“嗯。”震离子点了点头“她师傅名叫长孙无岳,便是那长孙无极的孙子。”

“之后数年,李世民屠戮青山派,灭了他们派中千人,青山四杰战死三人,只剩文德皇后一人。”震南子笑了笑“也怪长孙府坐视不管,看着青山派被朝廷屠戮。”

“所以这才有了江湖常言:秦州青山派,长安长孙府。虽自出一脉,两难入共土。”震离子解释道。

“后来文德皇后去世,长孙府改名将军府,弃武掌军,现有文德皇后第一子,李承乾为府主。”震南子回道。

“原来如此…”萧衍摇了摇头“却又是那天下大同,江湖归一的国策么?真是…残忍的紧…”他想也没想脱口道“以前的青山派如何?”

震尘子冷笑道“便是个爱管闲事,沽名钓誉之辈!”

“什么意思?”萧衍不解。

“青山派号称,世间青山,正气长存,便是爱做那些行侠仗义的事情,还公然反抗朝廷的天下大同之策,才落了个满门被灭!活该!”震尘子答道。

萧衍闻言一愣,“当年那离凡也是青山派的人,他为了救我不惜自己的性命…虽然后来误会伤了我,可也不负他青山派的门风,的确是个侠义之士,这江湖,到底还是有些正气,青山派么,有意思。”

萧衍沉思片刻,只见众人盯着他,好似等待命令,萧衍赶忙端起神色,严肃道“你们按计划行事吧,切忌露了行踪!”

“是,师兄。”话罢二人,疾步离去。

“震尘子,辛苦了!办事颇为得力。”萧衍眼也不抬,淡淡道“这一路多亏有你安排,我也省了不少心。”

“师兄过奖,在下也是为南柯堂效力,不敢有慢。”带头道士赶忙回道。

“是了,好好办事,今后必有荣华富贵。”萧衍内心嘻嘻一笑。

“多谢颜师兄!”震尘子嘴角挂笑,心中大喜。

当晚,震离子,震南子打探归来“回禀颜师兄,那长孙府位于城北,此去不远,片刻可到。”

震尘子观二人鼻青脸肿,甚是惊讶。萧衍点了点头,抬头一看也是一愣“你二人怎么了?”

“颜师兄!”二人立马跪下,嚎啕大哭,“不知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萧衍心里一乐,叫你们平日狐假虎威,仗了南柯堂的势。恐怕遇见好手,吃了亏。

“我俩一路出客栈打探,寻得那长孙府所在,本意找一酒家打个尖,谁知刚进那酒楼,就见一和尚嘻嘻哈哈,向那掌柜的讨要酒肉。我本意不生是非,落座于旁,可那和尚偏偏不识好歹,竟然坐在我们身边硬是要讨一杯水酒。师弟震离子不禁大怒,与他争执起来,可刚刚出手便吃了暗亏,只见那和尚不动如山坐在椅上,单手把师弟掷出店外,我一看不成,也急忙出手,哪知...哪知....”震南子嘴巴一耷拉。

“哪知什么?”萧衍听的心中偷笑,脸上偏要装作愤愤,好不难受。

“哪知,那和尚,大袖一挥,我也摔出了店外,撞在师弟身上,那力道好似磅礴群山,刚劲低沉。”震南子说完,拜倒在地“之后我道出来历,那和尚不仅不罢手,反而大笑道:世人都说南柯堂高手云集,怎么我看来都是草包饭桶。喊你们当家广凉师来,佛爷和他过两手。”

萧衍闻此心中一凛“此人武功之高,竟不把广凉师放在眼里,我何不借出头之由去会会他,也好试试自己斤两。”当下心意已决开口道“好了,你二人不必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丢尽我南柯脸面,也罢,我去会会那人,叫他吃些苦头。”

二人听闻萧衍要替自己出头,纷纷喜出望外“多谢颜师兄!”

震尘子上前说道“师兄,要不我与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萧衍淡淡道“人多手杂,怕露了行踪,之后如何赴宴,你等放心,区区一个和尚,我还不放在眼里。”话罢,抬脚出门,往二人所说酒家行去。

人间夜景,不出长安。虽然入了夜,这长安街道依然来往不少。到了酒楼,萧衍抬头一看“凤凰阁?好气派!”当下大步迈入,目光一扫,只见一楼靠窗坐着一个光头和尚,举着酒杯口中吟吟,走近一听却闻“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师傅啊,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去那大漠走一着,也算功德圆满。嗝!”话罢不禁打了个酒嗝。

“好和尚,你也去过大漠么?”萧衍不请自来,拿起一个杯子倒了半杯饮下,只觉肚中辛辣,口中发烫“好烈的酒,我未曾学饮,酒力不胜,恐怕漏了马脚。”当下气息一转,内劲化去酒力。

那和尚闻有人坐下,侧目一看,淡淡一愣,接而笑道“你也会饮酒,好啊,陪小僧喝两杯!”

萧衍这才看见此人容貌雅致,眉清目秀,颇有绝伦之俊“且慢,我有一事,还想请教大师!”

“何事比喝酒还要重要,你这人忒的败兴,要说比这喝酒重要只有打架,来来来,莫非你要和小僧过两招!”俊和尚说罢,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大师误会了,我下午听闻大师口中提及南柯堂广凉师,众人皆知广凉师乃当世高手,武功登峰造极。在下心生疑惑,不知你与这广凉师武艺,谁高谁低?”萧衍一看这和尚要出手,心里一转,急忙问道。

“什么?我于那厮?嗝,俗话说得好,拳怕少壮,那广凉师少说也有四五十,小僧现才双十出头,你说谁高谁低。”话罢,俊和尚哈哈大笑,豪气盖天,忽而转脸看着萧衍“不对,下午我揍那几个牛鼻子的时候,你不在这楼中,和尚记性不差,你别想诓我。不过看你打扮,恐怕是下午那几个牛鼻子的师兄弟吧!”

萧衍此刻身穿冲虚观的道袍,也不好狡辩,当下被他识破,不禁莞尔“好和尚,眼里不差。也罢,此次前来,我也是想试试武艺!大师请了!”话罢萧衍,身法一疾,到了和尚面前,右手一指点向和尚肩头。和尚看的大叫“好身法!”当下左手一格,右拳送出想逼开对手,怎知萧衍也不回头,脸上微微一笑,左手也出,学那和尚手法,缓缓一格。

“嗝!好家伙!学我”和尚也来了兴致,脚下生风,双拳齐出。

萧衍但觉双拳未至,可拳风如泰山压顶,好不刚强,颇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好和尚,内力真不差!”萧衍此番为了试水也不避走,双掌送出,迎了过去,拳掌相交,只听砰的一声,和尚退后一步有余,萧衍飘然回身缓了三步。

“和尚,你内力与那广凉师如何?”萧衍笑道。

“你这人忒的有意思,打架便打架,你要知这个为何不寻那广凉师过两招!嗝,不过要说内力,老头内力必然高于我,一岁一甲子,吃了多少盐,使得几分力。”和尚也不吹嘘,朗声答道。

萧衍不禁一愣“大师好胸怀!在下佩服。但不知大师招式如何,还请了!”他双手一拱,脚步斗转,使出七星步,身法好似分了数重,围绕和尚好不眼花缭乱。

“嗝,好啊,北斗七星,变化大成,嘿嘿!”说罢,俊和尚脚步一踏大喝一声“佛爷所在,十方世界,芸芸众生,皆在掌中。”只看和尚稳稳立于店中,但看萧衍每每逼近身来,虽变幻莫测,可和尚总能识出真身,缓缓拍出一掌,却次次挥得要领,让萧衍近不的身边两尺。

萧衍一看对方以静制动,势成诸天神佛鸟瞰世间百态,无论身法怎么变化,都被识破,“好和尚!这招奈何不了你!这招又如何?!”。接而收了身法,脚下生风,左掌内含,右掌外吐,一路玉虚散手使了过去。

和尚一看,也不敢托大,双足立稳,提起八成内劲,双手急出与萧衍斗至一团,盏茶后,你来我往,双方斗了百招,不分上下。“好!取一化为二,得三成万物!这一路手法已有大成,小道士真有你的!”俊和尚越斗越勇,生出英雄相惜之意。

“和尚休得张狂,还没完呢!”只见萧衍脚步一转,右掌急出,身子一转,旋式而去,和尚一看此招实实虚虚,好不恼人!也是后退一步,食指急出,摩诃沾露,点向萧衍额头。和尚本以为萧衍会就此罢手,谁知萧衍空中一滞,急出左手扣住和尚右肩,身形一转,抢到和尚之后,平平拍出一掌,正中和尚后背,萧衍这一路变化尽得散手精髓,已化招式于无形,只存其意。和尚一惊,也不料萧衍这招变化精髓,回身闪躲已是不及,当下提起内劲护住背心。萧衍本一招得手,好不得意,怎奈一掌之力好似入了虚空之中,着不到实处,还未多想,和尚后背不仅尽数化去掌力,反生内吸,萧衍撤手不得,心下大惊,正苦于思索后招,只听和尚一声大喝“好!”撤去内劲,萧衍后退几步,将将站稳。和尚转过身来,周身内劲催到极致,内息化实,飘然升烟,好不夸张。

“小道士,好手法,小僧输了!不愧是南柯堂的高手。”和尚双手合十,点头道。

萧衍赶忙拱手道“不敢不敢,要不是大师手下留情,在下少不了吃些苦头,大师内力雄厚,我佩服之极,这胜败之说言之尚早!你我再过百招,鹿死谁手尤未知否。”

“好好,甚合和尚脾性,那吐谷南柯堂也有你这么一位人物?不知尊姓大名?”和尚笑道。

萧衍挠了挠头,“不敢隐瞒大师。”当下把来历说了一番。

俊和尚也是听的出奇,等听到萧衍在九天泉下洞中待了五年之后,不禁拍手笑道“好啊!我就说当年在那泉旁闻见有人语,老和尚还说我诓骗于他,这下好了,下次你见了我师父可得给我证明,小僧从不打诳语!哈哈哈!”

萧衍一愣,也听和尚娓娓道来,心里豪气顿生“哈哈哈,不打不成交,感情那日泉上之人竟然是你,实乃缘分之至!”

和尚拍了拍头“你这道士虽不是真的,可学的尽是道家绝学,变化招式和尚也化解不能。不过你此去长孙府赴宴,如遇那广凉师还需虚实皆出,不可力敌,要知你招式虽绝,可内息不足,恐怕难以取胜。”

萧衍本来以为和这和尚打个平手能有一战之力,可听对方言下之意,恐怕仍不是那广凉师的对手。不禁眉头一皱,心内低沉。

和尚一看萧衍,也不知他与那广凉师有何渊源,“也罢,和尚也要去这长孙府夜宴一着,如若那广凉师到了,和尚便与你联手试试。听老和尚说,那人武艺长我三层,不过你我联手也许有些胜算。”话罢和尚似乎酒醒,阔步除了门口大笑道“小道士,三日之后,长孙府邸,如那人不至,你我也可再过几招,和尚好久没有这么活动筋骨了。”声音斗转低鸣,待话说完,那和尚早已去了踪迹。

萧衍一听,也是心中快意,对着那人去的方向朗声道“悉听尊便,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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