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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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到底还是女性比较细心的缘故。｛免费小说｝至始至终我都是把思维集中在了方书记那里，从而忽略了他秘书的桥梁作用。
领导的秘书其实就是古时候官员的跟班，是领导身边最亲近的人，领导的性格、爱好，情绪变化等等，他身边的秘书都了如指掌。
荣书记随即又说道：“省委书记和省长身边的秘书有好几位，其中最亲密的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日常秘书，还有一个是文字秘记的日常秘书小唐。那天吃饭的时候他也来了的，你们应该认识。”
我点头。省委书记身边的主要秘书确实有两位，一位是日常秘书，一位文字秘即常说的某省第一秘，给省委书记做两三年秘书后会兼任省委办公厅副主任，书记在退下去之前一般都会给他安排一个正厅或者实职副厅的岗位。而文字秘记比较疏远，一般只是写写稿子而已。
小唐我当然认识，只不过交道不深而已。他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国字脸，常年带着一付黑框眼镜，头发乌黑硬挺，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江总。
这时候荣书记的儿子忽然说了一句：“中国的官僚真的很**，和封建社会时候的那些官老爷有得一比。”
我禁不住就笑了起来：我也有那那样年龄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一样愤青，一样看不惯很多的东西。这说到底就是单纯与这复杂社会的冲撞。
荣书记急忙地批评他道：“我也有秘书呢，你冯叔叔也有。难道我们都是封建社会的官老爷？”[
夏总也笑道：“我也有秘书的。”
孩子说道：“幸好我们国家的官场上还是有好官，比如我亲爱的妈妈，还有今天我刚刚认识的冯叔叔，不然的话我们国家就完了。所以，我对我们国家的未来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爸，您就别来凑热闹了，您那秘书是自己花钱请的，而且，别的老板的女秘书都很漂亮，您那女秘书，简直就是一大妈。”
我们都要。夏总随即就笑着说道：“我也想要一位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啊，可是你妈妈会同意吗？”
荣书记瞪了他一眼，“老夏，你说什么呢？”
我笑着说道：“给领导配秘书也是一种必须。领导的事情那么多，身边需要一位秘书替领导安排很多的事情，这样就可以让领导从繁杂的日常事务中解脱出来，集中精力去做大事情。从管理学的角度上来讲，这才是比较科学合理的人力资源配置。”
荣书记的儿子即刻就说道：“爸，妈，你们听听，冯叔叔的解释才是最有说服力的。大学教授就是不一样。”
我笑着去对荣书记和夏总说道：“你们这当市委书记和企业老总的，自己的下属在你们面前都是恭恭敬敬、噤若寒蝉的，可是在你们儿子的面前，你们就是他的父母，没有其它。省委书记、省长在自己的孩子面前都是如此。”
夏总大笑，“小冯的话总是能够讲到最实质的地方。”
我随即对他们的儿子说道：“你们的父母可是人群当中的成功人士，我们这个社会分成很多个群体，这些群体是呈金字塔形分布的，在金字塔的顶端是这个社会最优秀的人，最底层是普通的人群。因为你是自己家庭中的一员，和自己的父母非常的亲密，所以你看到的更多的是他们的不足，而不是他们最优秀的地方。这是我们每一个人认识上的缺陷。假如你认真去观察，多去请教你父母的成功之道的话，你就会发现他们的优秀之处了。其实你最好的老师就在你身边，就是你的父母。”
孩子说道：“冯叔叔，其实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很逆反，您也有过像我这样逆反的时候是吧？”
我笑道：“是啊，以前我在你这年龄的时候也逆反过，但是被我的父亲情地打压下去了。哈哈！”
大家都笑。
我随即叹息着说道：“后来我长大了，懂事了，后来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最私的只有自己的父母。可惜的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尽孝道，让他安度晚年，他就去世了。”
荣书记朝我举杯道：“小冯，其实吧，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总有一天都是会离开的，迟早的事情。儿子前面的话说得很对，很对事情是我们的责任，做了再说。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不就是尽好自己责任的吗？”
我笑道：“是。那我们一起敬我们这位未来的大学生一杯吧。惭愧啊，我们的境界还不如一个高中生。”[
孩子说道：“冯叔叔，您别这样说，我会骄傲的。”
我们都大笑，然后一起去敬他。
晚上我们三个人也就喝了一瓶酒，不过一直在说笑着，气氛很温馨，时间也过得很快。后来我发现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然后急忙向他们告辞。
荣书记亲自送我到了车前，她朝我伸出手来，“冯市长，谢谢你。”
我轻轻与她握了一下后分开，“荣书记，你这么客气干嘛？应该是我谢谢你，这大过年的，我还来打搅你们一家人。”
她摇头笑道：“我不是感谢你其它的，是感谢你今天对我孩子说的那些话。你还真不愧是以前搞教育的，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
我“呵呵”地笑，“这也不用感谢我。孩子嘛，都这样，喜欢听外人的话，在自己的父母面前都逆反。”
她笑道：“倒也是。冯市长，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向方书记汇报那件事情？”
我说道：“明天我与唐秘书联系后再说吧，到时候我去之前向你汇报。”
她点头，“冯市长，或者我再想想，看是不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向方书记汇报。”
我想了想后说道：“荣书记，我看这样，我先去见了唐秘书后再说，他肯定会向方书记汇报此事，到时候就。”
她说道：“嗯。这样最好。”
回到家里后我首先就给吴市长打了个电话，请他把他目前了解到的关于上江市干部和市民参加集资的情况写一份简要的材料，然后今天在今天晚上发到我的邮箱里面。同时我还提醒他要注意保密。
他说道：“冯市长，这件事情不好办啊。。。。。。不是材料的事情不好办，是我不好出面去处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涉及面太广，情况太复杂，搞不好会捅出大漏子来的。”
我心想，看来这个问题大家都看到了，或许这也正是那家公司的人所预料到了的。我说道：“那你就暂时不要管了，你把材料发给我，我来处理。”
他急忙地道：“你去处理也不合适。马上就是人大正式选举你当市长的时候了，这时候你千万不要出任何的事情。”
我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他即刻就问我道：“你准备去向上边汇报此事？”
我说道：“这件事情你可更要注意保密才是。好了，就这样吧，请你辛苦一下，今天晚上一定要把材料赶出来。”
他笑道：“没问题。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现在我更加地觉得这官场上的人没有谁是傻子，很多时候最傻的人其实就是我自己。这些人一个个精明得像泥鳅似的，一遇到麻烦的事情就会很快地滑溜开去。
回去后我没有等候吴市长的邮件，洗澡后就直接上床睡觉了。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感觉到特别的累。也许是心累，是最近几天焦虑之后事情有了初步的处理方式后的轻松。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打开电脑看吴市长发来的邮件。看完后我顿时就不禁佩服起他来，因为他使用的全部是统计学数据，都是说走访了多少下岗工人，其中有多少参与了集资，走访了多字干部，其中又有多少人参与了集资等等。在法真实了解到具体情况的条件下，使用统计学数据是一种不错的方法，而且我完全可以相信这些数据的真实性。那天在我给他打了电话布置了此项工作后，他肯定就去做了相应的工作。虽然政府部门一贯喜欢在数据上造假，但是我相信，在他得知我需要用这些数据去向省里面领导汇报的情况下，他是不应该向我提供虚假数据的。
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小心一些为好，因为这已经成为了我固有的性格了。在看完了这封邮件后我即刻给吴市长打了个电话，“老吴，你发的邮件我看到了，很不错，用统计学数据去说明我们市参与集资的情况非常的能够说明问题。不过老吴，这些数据是真实可靠的吗？是这样，昨天晚上我与荣书记研究了一下这个问题，准备由我直接去向方书记汇报此事。所以，数据必须要真实可靠。如果我们暂时拿不出具体的数据，那我就只能进行简单汇报，或者也不用去见方书记，就把情况给他秘书讲一下就可以了。”
他说道：“冯市长，数据绝对是真实可靠的，这一点我完全可以向你保证。上次你给我打了电话后，我首先做的工作就是让下面的人去暗地里走访、了解全市各种类型人群参与集资的情况。因为这件事情只能暗地里进行调查了解，所以不可能拿出具体的准确的数据，只能尽量多走访一些人，然后让统计学数据尽量接近真实的情况。”
听了他的话之后我顿时就放心了，“太好了。有了这样的数据，我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他却即刻提醒我道：“冯市长，搞不好这次你要捅的是一个马蜂窝，很大的一个马蜂窝哦？”
我笑道：“马蜂窝在那地方摆着，我不去捅它，它也随时可能会掉下来，那时候伤害的人就更多了。更何况我只是去反映问题，到时候具体怎么办，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对于我们来讲，把问题反映上去，这是我们的职责。”
他笑道：“倒也是。不过这样对我来说也算是解脱了，本来我好几次都想给你打电话说这件事情的，但是想到这是春节期间，不好来打搅你。对了冯市长，我们还是抽个时间在一起喝杯酒啊？毕竟这是过年嘛。”
我说道：“过两天吧，等我把这件事情向领导汇报了后再说。不然这心里老是会不安，喝酒也没劲了。”
他大笑，“我理解。那我过两天约你。”
电话挂断后我开始去找方的电话，我的手机上肯定是有他的电话号码的，这是工作的必须。不仅仅是方的电话，就是省里面其他领导、秘书的电话我都存着，还有省级部门的领导，以及重要处室负责人的号码我都有。
很快地就找到了唐秘书的电话，我正准备给他拨打的时候心里忽然一动：万一这个人与那家集资公司有关系呢？
不是我太过喜欢怀疑人，确实是现在这个社会的利益链很难说清楚，而且领导和领导身边的人完全是两码子事情。此时我的心里顿时就想：如果这位唐秘书真的与这家集资公司有关系的话，那我去找他岂不是真正的打草惊蛇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下子就有了不一样的主意了。我摁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很快地他那边就接通了。他肯定是存了我的电话号码的，因为我即刻就听到了他非常客气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面，“您好，冯市长。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以前见过他好几次，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说话非常的客气，而且每次见到我的时候他的态度也很热情。这说明这个人的素质非常的好，他是我们江南省的一秘，位子非常的特别，他能够在那样的位子上做到随时的谦恭有礼，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位子越特殊的人，在拥有特殊权力的同时又极有可能被卷入漩涡，唯有低调行事才是保全自己最好的办法。所以，一直以来我都非常地佩服这个人的生存智慧。
他的位子固然特殊，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只是一个秘书的身份，正处级级别。所以，他能够清醒地认识自己的位子，这也正是他的聪明之处。
我即刻“呵呵”地笑着对他说道：“唐秘，春节怎么过的啊？”
他笑着回答道：“还不就那样过？春节前后跟着书记到下面的县市走了一圈，昨天才刚刚回来。今天书记给我放了一天假，让我陪陪家人。冯市长，有何吩咐啊？您别客气，有什么事情就请您直接讲吧。”
我笑着说道：“你是领导身边的人，我哪里敢吩咐啊？唐秘，请你给我一个登门拜访你的机会吧，我没其它什么事情，就是想给你拜个年，想和你喝两杯酒。”
他笑道：“冯市长，您太客气了。您才是领导呢，应该我来给您拜年才是。您看，我这好不容易在家里陪父母吃顿饭。。。。。。要不，我们改个时间？到时候我请您去酒楼喝酒？”
我知道这家伙很厉害，拒绝起人来理由充分，但是却又让人话可说。我笑着说道：“那这样，我到你家里来一趟就走，最多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时间就在你家里吃晚餐之前。怎么样？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来给你拜个年，大家毕竟是朋友嘛。你看呢？”
他说道：“冯市长，您这样说的话，我情何以堪啊？那。。。。。。我只有热情邀请您到我家里来做客了。”
我大喜，“谢谢。唐秘，你住什么地方啊？”
。。。。。。
客气地闲聊了起码有十分钟，然后才挂断了电话。这十来分钟的闲聊，说到底就是相互给一种台阶。很虚伪，但是却非常的必须。
官场中人，很多的话语，很多的时间和精力都被花在了这样的虚伪上面。没办法，这是被各种规则和必须的小心翼翼束缚的结果。
现在，我要考虑的是送什么礼物的问题了。其实我也知道，送钱是最好的，特别是对他这种层次的人。可是我毕竟不是商人，说到底我还得考虑自己的身份。
我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是新手，但是我却不方便去咨询别人。不，可以咨询的，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因为我只有在他面前才不需要隐藏什么。
“德茂，现在有空吗？”我很快就拨通了心里想着的那个电话。
电话里面传来的是他迷迷糊糊的声音，“冯笑啊，我昨天晚上的酒还没有醒呢。”
我笑道：“好吧，那你继续睡觉。中午我请你吃饭，你必须要来。你别问我还有谁，就我们两个。我有事情想要请教你。”
他说：“我的哥也，中午我有人安排了。”
我问道：“不是省里面的领导吧？只要不是，你必须掉。我们喝粥去。”
他回答我道：“也罢。我掉。。。。。。你过两个小时给我打电话。实在没醒。”
我挂断了电话，心里却在想道：这家伙说的话不一定就是真的。此时，我的心里很是悲哀，因为我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虚假。
为什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我还是他的错？
现在我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点：我和康德茂的关系完全地疏远了。但是我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不过我随即就意识到了一点：或许是我刚才的强势让他有了一种反感。
所以，我觉得自己必须补救刚才的那种过失。
朋友之间到了这样的地步，其实也就没有意思了，但是却必须要去维持，因为我实在是舍不得失去。或许我舍不得失去的是友谊，更多的是自己内心里面最后的那一丝对真挚感情的渴求。
现在我才忽然地想到，我和康德茂之间其实从开始就是不平等的。那年他来给我拜年的时候，他就送给了我父亲那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去想他送给我的礼物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只能完全地接受他的那份情谊。现在我忽然地明白了一件事情：如今是该我偿还他的时候了。
是的，我必须那样做。现在我可以不去请他给我出任何的主意，但是那份情却必须要偿还。其实我的心里也非常的清楚，朋友之间做到这样的份上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没有意思，那就更得去偿还。我心里越加地明白了这一点。
我开车去到了省城里面专门卖奢侈品的商场，给康德茂买了一套西服，给她老婆买了一条围巾。我不能给他的老婆买太贵重的东西，免得他多心。
然后，我去买了几个红包，给他的孩子封了五千块钱，然后给他的父母封了一万块。
也许是我从心底里在鄙视他的家庭，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给他父母送什么东西为好。从商场里面出来后我忽然觉得这样不大好，然后去到另外的一家商场，转悠了半天后，我发现了一样不错的东西。那是一套纯蚕丝的睡衣，男女各一套，一共价值五千多块。
上车后，我把准备封给他父母的那一万块收回到挎包里面，然后才开车去往他的家里。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累。
我将车停在了康德茂的家门口，然后去敲门。开门的是康德茂的父亲，我客气地叫了他一声伯父，然后问道：“您还认得我吧？”
我发现老人家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润，不过好像有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
老人家笑道：“你不是冯笑吗？我认得你的。”
我又问道：“德茂在吗？”
他笑道：“在呢，在陪孩子玩。”
我心里不禁苦笑，随即就朝老人家抱拳，“伯父，春节快乐。”
刚才我在抱拳的时候，已经将东西放在了地上，随即就拿起那些东西，“伯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