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渣和渣姐的爽番(必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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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少了任何一人,都不会翻起太大的浪。宁锦走了,所有的后续还需要人处理。楚怿只难过了一瞬,就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现下的波涛暗涌。
宁锦所居的蘅澜苑在当日夜晚被他用一把火烧的彻彻底底,火光冲天的几近染红了整个皇城的半边天。翌日,楚怿便对外宣称睿王妃玉殒于这场大火中。
皇后得知后,心中感慨万千。半是心疼宁丫头这孩子福薄,花信年华竟然就走了,徒留个幼子在偌大的王府;但她又半是安心,皇后身为女人看的明白,自己那儿子怕是对宁家老九情根深种,如若宁锦尚在,对楚怿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因为心疼愧疚宁家老九,皇后主动提起要将睿王妃的丧事大办。
楚怿却道:“一切从简。”
他的表情看不出半分失去妻子的悲恸,似乎离开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然而知子莫若母,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皇后再清楚不过,楚怿越是面无表情心中就越是难过。皇后叹了口气安慰,“怿儿,死生之事天注定,宁丫头福薄,怨不得谁,你也莫要太难过。若是宁丫头还在,想必也见不得你这般样子。”
哪种样子?憔悴、难过、心痛?
他不会这样!楚怿在心里想,宁锦怕是巴不得他这个样子。他怎能遂了她的愿!
楚怿声音冷硬,丢下一句“她会回来的”便离开了。
皇后愣了稍许,看着楚怿毫不犹豫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这孩子——”她只当是楚怿是情系宁锦,不愿接受王妃的突然离世。哪里想到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楚怿最后的那句“定要让宁锦后悔”并非是无稽之谈。
他让宁锦这个人在楚国死亡,消失,让她再无任何身份!待他登基,找到她后,就将她彻底囚禁起来,让她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让宁锦后悔当初为何不留下来!让她清楚,如若当初留下,她将会是他的皇后,唯一的妻!
自然,不论楚怿有何想法,有慕容长离在保护着宁锦,注定不会让他如愿。
而且宁锦也非善茬,上世楚怿这般对待他们宁家,让他们宁家一族悉数施以极刑,她不可能当做从未发生过。
渐渐地,楚国京城开始出现了一些流言。
什么睿王爷常与几位重臣私下相会,什么誉名满天下的碧桐书社其实是睿王爷的开设的,为的就是聚揽人才,什么睿王妃并非是意外逝世,而是被睿王爷亲自给弄死的,原因则是睿王妃母族衰落式微,已经毫无用处了……
私通大臣、结党营私、假仁假义……再往大了说,就是要谋篡皇位了!
三人成虎事多有。
尽管这只是流言,没得到实证,但听在儿子们逐渐成熟、自己却愈渐衰老的楚帝耳中,那就不一样了。楚帝多疑,本就有些怀疑这个能力卓越的儿子,如今再听到这些有的无的,就更防备楚怿了,甚至开始不动声色的收回楚怿手中的权利。
眼看着楚三皇子手中的权利一削再削,他下面的门客可都急了,纷纷开始出主意,猜测这是与楚怿对头的二皇子或四皇子散播的,必定要找出散播谣言之人,才能彻底断了谣言的根源,顺便拉对头下马。
但楚怿却明了,这分明是宁锦做的。
宁锦恨他,恨不得他死!尽管她平素掩藏的很深,但数载的朝夕相对,他又怎能察觉不到她眼底的恨意。
她放在枕下的匕首,在夜半时不知被多少次举起。
在宁相突然离世的那段日子,她的目光冷淡的恨不得杀了他。若非最后查出是此事并无他的参与,宁锦绝对能不计一切的杀了他。而主事者赵家,下场已经可以预见,赵老将军还不知中了何毒,至今死生不得;赵家长子被远调京畿,只怕数年不得回京。赵氏一脉已然落败。
楚怿很清楚,赵家是宁锦的手笔。
十年磨一剑。宁锦利用睿王妃的身份,用整整八年的时间,笼络了多少人脉,收集多少臣子的罪证,暗里打压帮助过多少人,就是楚怿也不完全知道。
楚怿甚至怀疑想过,总有一天,自己会死在宁锦手里。
好比这流言一事,绝大部分是宁锦的作为。
再没有人比宁锦更清楚他的事情。他与大臣往来的记录,与门客私下的信笺,背地里都做过什么,一直盯着他宁锦不会不知道。
愤恨么?是宁锦背叛了自己么?
楚怿心底确实有一把怒火,但却并不是因为宁锦散布的谣言,而是宁锦为何要这么做?自己待她不够好?正妃之位给了她,一腔情意也都给了她,这还不够?
他发泄般的在宁雪身上冲刺,看着身下这张与宁锦相似的脸,狠戾的扣住女人纤细的腰肢,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怒火,“宁锦……宁锦……本王真想杀了你……”
白皙的脖颈上被覆上一只大手,然后逐渐的扣紧。呼吸被遏制住,宁雪憋红了脸,似乎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她死命的挣扎着,透出微弱的声音,“楚……楚怿,你就是……杀了我……宁锦也不会留下来……”
趁着楚怿发愣的瞬间,宁雪挣扎出他的禁锢,深吸了几口空气,忍住喉间火辣的疼痛癫笑道:“怜惜眼前人,怜惜眼前人……宁锦在时你不曾一心待她,失她颜面,毁她母家,如今摆出这幅样子是给谁看!呵,楚怿,你本就自私,如何会有人爱你,如何会有人愿意留在你身边!”
“你合该孤独一世!”
宁雪从床上爬下来,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随意披在身上,讽笑着推开阁门离开。“我又何尝不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她抬手擦去不知何时掉下来的眼泪,“应得的应得到!”背弃宁家,夺妹亲夫,抛子求荣,自私自利。她从来都知道自己不会有何好下场!
听得门吱嘎一声,被重重关上。楚怿突然感觉肺部一阵剧痛,喉头一甜,竟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盯着指间流出的红的泛黑的血液,大笑着:“宁锦!咳,宁锦——”
他心心念念的好妻子!
楚怿吐出一口血沫,心中一阵悲戚。他这才发觉,他待宁锦为妻为亲侣,却不想宁锦却避他如蛇蝎!欲要拿他性命!
宁锦善医,于毒术一途也多有研究。楚怿亲自领会过,所以再清楚不过宁锦于医术上的超绝的天赋。她若是想要一个人悄然无息的死,简直易如反掌。楚怿一开始还会防备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宁锦的逆来顺受,他就渐渐的遗忘了。
他也许都不知晓宁锦是何时给他下的毒,给他下了什么毒?楚怿想,自己也不必去寻医问药了,宁锦的毒,并非是常人能解的。
身体上的不适让楚怿感到心痛疲惫,但外界的情况又时时刻刻的提醒他,他绝不能就此倒下,为了儿女私情一蹶不振。
近一年的打压,让楚怿倍感不耐。
底下的人也不止一次的冒死进谏过要让楚怿起兵,谋取皇位,以免夜长梦多。楚怿也非坐以待毙之人,更何况二皇子与四皇子的势力渐起,如若他再犹豫不当机立断,只怕到时局势反转,于他更加不利!
三日后,楚怿趁着楚帝愈渐年迈,接连做了几个错误的决策,大失民心之时,调兵遣将,包围了皇宫,并利诱御林军统领倒戈,领亲兵攻进了楚帝的宫殿。
成王败寇。楚帝没有像个懦弱的失败者一样大吼大叫、目眦俱裂,他十分平静的看着这个让自己骄傲的儿子,咳声道:“朕输了。”
楚怿目若剑锋,宠辱不惊,“父王,这江山,儿臣收下了。”
楚帝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却突然被呛了声,有血从他的口中喷出,大片大片的如同瑰丽的罂粟。他瞪大了眼睛,言语断断续续,“朕……殿内的香……”
只是这此生的最后一句话却还是没能说完,人死,话断。
楚怿眉目不抬,高声道:“父皇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