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马龙骧(2 / 2)
他万没想到,郑准如今位高权重,人却变得心胸狭窄了,不禁叹道:“藻鉴如此,岂可久乎?”
成汭乃一镇诸侯,他的生辰自然也有不少诸侯遣使相贺。杨行密也特意派遣了使者,不过,除常礼之外,他还特意赠送了一部《初学记》。
郑准怒道:“《初学记》本为训导儿童所用,我与淮南本为敌国,杨行密以此相赠,轻视侮辱之心昭然若揭,实在是欺人太甚!必须致书斥责。”
成汭却道:“俗话说,有仇不打送礼人,杨公未必就有相辱之心,何必小题大做呢?”
郑准道:“若不回书斥责,我等必为敌国所轻视,显得我幕府无人。幕府无人辅佐,怎可长久?”
郑准一再请求,但成汭就是不准,郑准竟因此而把成汭看成了不能成大事之人,一气之下竟要求辞职回乡。成汭当然不准,但郑准却偷偷地离开了江陵。成汭见郑准竟然擅自离开自己,不禁大怒,竟暗地里遣人将郑准杀害在了半道之上。
贯休闻听郑准被害,虽不满于郑准为人,但他毕竟是一位名满天下的才子,心中自然是大为惋惜,不禁有些心灰,就想早日离开荆南,往游南岳,遂向成汭辞行。成汭闻听贯休欲走,心中就有些怏怏不乐,但还是强颜相留,并说道:“闻听高僧诗、书、画三绝,成某也甚为喜好书法,意欲请高僧指点,不知可否?”
贯休有意推却,说道:“书法乃心意所属,须当郑重而为。施主若有诚心,当设坛拜师,岂可草草而授?”
成汭又羞又怒,当时就骂道:“好个不知高下的狂妄和尚,成某看重于你,你却如此蔑视老夫?”本想将其杀害,又恐担负害贤恶名,竟下令将贯休流放黔中。
成汭逐许存、杀郑准、流贯休的种种丑闻传至大梁后,朱温对敬翔叹道:“久闻‘北韩南郭’贤名远播,真是言过其实:韩建率军入宫逼迫天子,怎是贤人所为?这成汭就更不堪了,其所作所为,真乃蠢猪一个!”
刘建锋自从拥有湖南之地后,不禁志得意满,整日里酗酒游乐,声色犬马,将政事全都委托给了行军司马张佶,用兵略地则全权委任给了马殷。
长直兵使陈赡之妻长得貌美如花,在三湘之地颇有艳名,刘建锋垂涎不已,竟趁陈赡出征之际,跑到陈赡家中,将其妻奸污了。陈赡听说后怒不可遏,发誓必报辱妻大仇。没过几天,机会就来了——刘建锋为了再次幽会陈赡之妻,竟让陈赡前往邵州军营向马殷传令。陈赡刚一离开长沙,刘建锋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陈赡家中。哪知道陈赡行不多远,就悄悄地折回来了,当他翻墙进入家中时,正看见刘建锋趴在其妻身上翻云覆雨。陈赡顿时怒不可遏,一脚踹开房门,大喝一声“不要脸的狗男女”,抡起铁挝就砸在了刘建锋头上,只听一声惨叫,声明远播的“刘龙骧”当时就头颅迸裂、脑浆四溅了。守侯在门外的帅府亲兵听见惨叫声,一拥而入,只见刘建锋破碎的头颅已倒在陈妻雪白高挺的**之间了,陈妻早已吓晕过去,**的酮体满是血污脑浆……
诸将闻听刘建锋被杀,皆齐集司马府,恭请张佶为留后,入节度使衙理事。张佶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节度使衙门口,正要入府,其坐骑却突然人立长嘶,将他掀下马来,直摔得他左髀骨裂。众人连忙将张佶扶起,欲搀扶着他入衙,张佶强忍疼痛,连连摇头,说道:“不要进去,先回府再说。”
回到府中后,张佶对左右道:“多谢诸公厚爱,但张某能力,实难为各位之主。惊马将张某摔伤,焉知不是天意。”
诸将七嘴八舌,说道:“张公不行,何人可行?”
张佶道:“马霸图勇而有谋,宽厚乐士,远在张某之上,实为我等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