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圈套(2 / 2)
薛仁贵的横刀就搁在咽喉上校尉咽了口唾沫喉咙活动了一下便觉得似乎锋锐的刀锋已然割破了皮肤面色惨白却依旧坚持着:“军令不敢违也!”
薛仁贵怒道:“大帅待吾一刀宰了此人难不成这些雁门关的守军还真敢朝着右屯卫厮杀不成?”
校尉浑身一颤嘴皮子翕动两下却终究没敢说出求饶的话。
眼前的房俊固然如狼似虎可这雁门关以北的边军简直就是关陇集团的私军得罪了房俊或许固然免不了一死但若是违抗宇文法的军令……整个家族都得遭殃……
房俊伸出手制止了薛仁贵。
仰头看了看大雪之中列阵以待的雁门关守军房俊嗤笑一声道:“不他们接受的命令定然是一旦右屯卫意欲闯关便予以就地格杀!”
薛仁贵色变道:“想造反不成?”
右屯卫北上朔州乃是陛下旨意普天之下谁敢违抗皇命?
房俊叹了口气讥诮的瞥了一眼薛仁贵刀下的校尉不屑道:“造什么反?他们反了北魏反了北周反了大隋现在难道还想反了大唐?呸!一群自以为是祸国殃民的蠹虫!借给他们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造反!一帮愚蠢之辈以为牺牲一个宇文法连带着一个不入流的校尉就能够和本帅玩一出兑子从而胜出?”
很显然关陇贵族们认为击溃薛延陀不过是反掌之间耳这天上掉下来的功勋焉能让房俊摘走最大的一颗果子?然而房俊皇命在身只要没想造反那么普天之下没人可能拦得住他。
于是乎眼前这个校尉就成了替死鬼……
此刻右屯卫若想前往出关前往朔州就必须冲破守军的阻拦一场战斗势不可免。无论胜负自家人对着自家人动刀动枪都必然是一场重大的政治事件更何况还是在薛延陀陈兵边境之时?
这个校尉自然罪责难逃可房俊又岂能讨得了好?
身为一军主帅身负御赐虎符节旄居然拿一个区区的守关校尉毫无办法最后不得不兵戎相见……
这等无能之辈凭什么前往朔州主持大局?
一个校尉自然不能平息事态朔州主将宇文法肯定是要受到牵连的但是如此同时房俊威望全无接踵而来的必然是朝廷罢免其职回长安接受处置并且重新委派将领取而代之……
牺牲一个校尉一个宇文法却依旧将击溃薛延陀的功勋紧紧攥在手里关陇贵族们的确打得一手好算盘。
既然看破了关陇贵族的圈套房俊又岂能头铁的一头钻进去?
摆了摆手下令道:“都退下!干什么?对着自己的袍泽兵刃相向是要让关外那些胡人笑掉大牙不成?别人厚颜无耻无君无父那是他们缺教养是他们不知忠义吾等身为天子禁卫岂能与这些只会同室操戈的鼠辈一般见识?放下兵器!”
“诺!”
右屯卫的兵卒齐齐应诺纷纷收回兵刃后退一步。
薛仁贵也将横刀收回目光森冷的盯着那个校尉一脸不屑。
他是武将见识却远超常人房俊这一番话说出来他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缘由。这特么都是些什么玩意?大敌当前不思如何杀敌保境安民居然为了抢攻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呸!”
薛仁贵狠狠的将一口吐沫吐在校尉身前的雪地上。
校尉面红耳赤羞愤不堪。
他抬起手大声道:“统统放下兵器未得军令不得造次!”
关上关下的守军尽皆放下兵器剑拔弩张的气势顿时化解。
心里也松了口气若有选择他又岂愿与房俊发生冲突?一旦两军打起来无论结果如何那后果都足以将他这个小小的校尉碾成齑粉……房俊能够看得清楚圈套自然是最好不过聪明人总会知道取舍而不是一味的横冲直撞最终房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还连带着他这等小人物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