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恍然大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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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教授的喃喃自责还在继续,风思扬却又出人意料的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装啤酒用的旧纸箱,这下轮到老两口糊涂了!
“夏教授,您看,这就是那个从地下挖出的宝匣。”风思扬一边说,一边将纸箱打开,将一个黑黝黝的圆形铁盒捧了出来,顺便问道:“您二老能看见吗?”
“呵呵,你以为老头真的眼花到目不视物的程度了?”夏教授的注意力立即被宝匣吸引了过去,双手接过之后,稳稳放在茶几上,接着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研究了起来。
风思扬心头更惊,话说在山谷里的时候,霍海他们分明看不到这个宝匣,但夏教授却一眼就看到了,难道夏教授同样天赋异禀?或者宝匣的隐身能力消失了?
“想不到,想不到啊,这果然真是吐谷浑的文物!瞧这个,东罗马拜占庭帝国的金币,多是狄奥多西王朝到利奥王朝期间所铸,gangsu/ningxia都曾出土过一些,但像这么大的数量却是第一次发现,小风,你发财了!”
“哦,这些金币很值钱吗?”风思扬随口问道。
“具体不清楚,因为那是文物藏家和拍卖行的事,不过从这些金币的年代和成se看来,至少要三五千元一枚吧!”
风思扬立刻在心中算了起来,就算三千块钱一枚,这里有两百多枚,不过也就六七十万人民币,嗯,这也不错,够细柳瑶寨小学两年的花销了!
“至于这些铜钱嘛,大都是隋代五铢钱,因为发行量太大,目前存世数量很多,所以不怎么值钱,开元通宝也是如此,是从唐高宗开始发行的,也没有多少文物价值……等等!”
夏教授突然从铜钱中捏起一枚,放在放大镜下认真查看起来,“想不到还有北周三品之一的永通万国,不得了!要知道,永通万国在发行当年便是以一抵五万枚普通货币,乃是中国历代虚值货币之冠!不行,我要仔细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
略有些激动的夏教授立即在宝匣中扒拉起来,不一会,又找到了几枚五行大布和布泉币,按照夏教授的说法,这已凑齐了北朝三品,殊为难得。而那枚“太夏真兴”更是名列中国古代货币五十珍之列,存世不过七枚,虽然是铜质的,但却比宝匣第一层中金币价值高了不知多少。更不用说那枚风思扬根本不会读的“邹虞峙钱”了!
夏教授介绍道,邹虞乃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仁兽,而这种以此为名的铜钱根本就没有流通过,而是六朝贵族用以陪葬的冥币,因此截止目前根本就没有实物流传下来,唯一可以辨其端倪的不过就是两片拓片,至于价值,还是不说也罢,因为任何藏家只要能够换得这枚铜钱,即便舍弃所有身家都在所不惜!
已是耸然动容的夏教授将这枚邹虞峙钱捏在手中,颇有恋恋不舍之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夏教授才将其轻轻放回宝匣中,说道:“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个铁匣果然存有重宝,虽然数量不多,只属窥豹一斑,但吐谷浑当年何等繁盛,已是可想而知了!不过更重要的是西域金币、中原铜钱,这两样货币凑到一块,倒是恰好说明了吐谷浑当时的历史地位,那就是东西桥梁、文化纽带,具有很强的多元xing。”
夏教授是老行家,不用风思扬指点,已然将宝匣的分层机括打开,但等第三层中的钻石和彩se宝石映入眼帘之时,夏教授还是被震撼了,“老太婆,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哦,还有更金贵的?”王教授一边说,一边凑近宝匣,等看到那一枚枚或晶莹剔透,或五彩斑斓的宝石的时候,王教授的女人天xing便立刻暴露出来,目光死盯,一动不动,似乎看到了少女时代的梦中情人。
随着夏老一碰,王教授随之缓过神来,呵呵笑道:“小风,你要请客了,就算老太婆不懂行情,但这些钻石宝石起码价值上千万了!”
“哦,这么贵啊!呵呵,那二老看看喜欢哪个,就各挑一个吧,算我孝敬二老的!”风思扬大咧咧的说道。
“什么?你要送给我们?小风这份气魄不得了,但老太婆向来不夺人所爱,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我们不能要。”王教授先是眼睛一亮,面露欣喜之se,随后又连连摆手,活似一个家教极严的小孩子。
“我可不是假客气,真的,要是真喜欢,您就随手跳一个,只要给我留下那匹玉马就行了!”风思扬笑道。
“玉马?在哪儿?”夏教授听完,立即俯身四处查看,但总是不得要领。风思扬只得按照原来的方法,在中间的铁柱上一按,铁盖弹起,红se的锦缎包裹便露了出来。
锦缎展开之后,玉马就出现了!
夏教授对于钻石的态度,不过就是惊讶,而对于这匹玉马却只能用痴迷二字来描述,此时手指应经开始微微发抖,夏教授生怕一个闪失,摔坏了玉马,转而捧起玉马半蹲在床边,缓缓的、又是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间或将放大镜的中心固定在玉马的某个所在,随后又将放大镜放下,用手轻轻摩挲,似乎那不是一匹没有生命的文物,而是初恋情人的滑腻肌肤,直让一旁的王教授有些吃醋起来。
“老头,都看了十分钟了,别看进眼里拔不出来!”
“哦,呵呵呵,你这个倒酸缸的老太婆!要说这匹马,正宗的和田羊脂白玉,雕工形意而神不散,最重要的是生有三目,必是天马无疑,马蹄下的云朵寓意九霄,这是传说中的天马行空啊!这匹玉马曾经记载于欧阳修的《新唐书》中,应为历代吐谷浑国王的无上圣物。而这个吐谷浑嘛,也是颇有来历,相传慕容廆之兄吐谷浑因父死马斗,不容于胞弟,而率部西迁,向西经由蒙古高原,再向南穿过祁连山脉,最后定居于现今青海北部,建国后即以自己的名字为国名。”
夏教授果然博学,只是看了几眼,便将玉马的断代问题给解决了,而且无意中那个西部草原王国——吐谷浑的来历也是被分解的一清二楚,风思扬不禁大为佩服。
“因为自三国鼎立开始,再到魏晋南北朝和短寿的隋朝,中原大乱,群胡并起,原本繁荣异常的丝绸之路南道便被拦腰割断,吐谷浑建国后,努力连接东西,大力优待商旅,从而营造出丝绸之路南道,也就是横贯柴达木盆地再而连接西域各国的商旅路线,这样,吐谷浑不但积累了巨大的财富,而且在吐谷浑之子吐延当权期间,还偶然从大宛国得到一本《天马方经》,其中尽述天马习xing与饲养驾驭之法,吐延大喜,随后便通过种种手段刻意从大宛引进天马,哦,也就是汗血宝马,与青藏高原的原生野马进行交配,随后便将怀孕母马置于青海湖中的湖心岛上,及至冰雪消融的开chun时节,又一种崭新且极具吐谷浑特se的青海璁天马便由此诞生了!”
夏教授略停片刻,接着又说道:“隋唐时期,不管是中原政权还是偏居西南的吐蕃,其攻打吐谷浑的目的虽然名为财富,实则是青海璁天马和那本《天马方经》,要知道,战马对于冷兵器时代的任何政权来说,就是保国固根之本,说是得战马者得天下,那是绝对不为过的!”
“但,这匹玉马跟这些又有什么关系?”风思扬心悦诚服之余,却突然抛出出这样一个问题。
夏教授呵呵一笑:“我知道你会这么问,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天马方经》就是隐藏于玉马体内,确切点说,《天马方经》就是原始的影像资料!”
“难道这匹玉马就是一台放映机?不会吧!那要怎么播放呢?”风思扬急问。
“据《新唐书》记载,玉马乃天上圣物,每至月圆之夜,置玉马于空旷所在,自可呼风唤云,人兽须走避,以免误伤。云起而后雷至,龙挂霹雳入马头天目中,方能得见天马飞舞,或踏云腾空而行,如天龙,或贴地千里一瞬,似地马,或高或低,或远或近,龙马一体,便生三眼华光,辨人鬼,澈万物,乃神器也!此须赋予有缘人,凡夫俗子莫可能够也。”
风思扬突然想起了山谷中奇怪的龙头闪电,还有第一次对视玉马第三只眼时看到的玉马翩飞景象,莫非自己就是那个有缘人?
玉马算是有点眉目了,但那个绿se天蚕平白无故的消失又作如何解释?
风思扬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再问,但夏教授只是摇头,看似也不知道。但一旁静坐不语的王教授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改沉稳本se,急吼吼的大声喊道:“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王教授,您明白天蚕消失的原因了?”风思扬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不不不,我是明白了昆仑山地狱之门的奥秘所在,谷中地磁异常,常有莫测天气,岂不是跟玉马月圆之夜的表现一致,也许这条迷雾重重的山谷,就是跟这匹玉马埋在谷里有关系!哈哈,等我回到堵城后,一定要申请组织一个科考队再回来,看看那些奇怪的现象是否仍然存在,而且就定在农历十五进来。”
王教授两眼放出兴奋光芒,就如一个小孩在憧憬过年的新衣服。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确实很有道理,既然科学无法解释,那为何不能适用于中国古代的玄学,老太婆,真有你的!”
夏教授也激动了!
风思扬看着两位老人因为自己偶得的宝匣而瞬间变成顽童,不禁又好笑又欣慰。但略略平复之后,风思扬突然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不由问道:“夏教授,这些东西是不是属于文物?需要上缴国家吗?”
“哦,这个嘛……应该说货币和珠宝属于私人物品,如果没有明确可证的主人,那就应该是谁见谁得,即便是有些历史年份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