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节阴差阳错(1 / 2)
数十分钟前。
就在大迫通正亲眼目睹刘纲从铁便桥一跃而下的时候军统沪上区副区长郑士松从法租界的有轨电车上走下不慌不忙的朝着住所走去。
跟一般的军统特务不同郑士松此人五官端正皮肤白皙身穿西装和高领白衬衣戴丝质花领带蹬方头皮鞋一副标准的克勒打扮。
一看就知道是在洋行或者租界工作的高薪人士或者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很有绅士派头沿途不少女性都在偷偷打量着他。
这样的打扮对于一个情报人员来说显然是不合适和危险的不过从另一个方面看这又是一个不错伪装毕竟谁能想到特工会这么高调。
郑士松脚下不停眼睛慢慢环顾一下周围作为特务处以及军统的老资格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刁惯也救了他很多回。
从民国20年认识戴春峰并加入情报工作开始他遇到过无数次危险全靠这份谨慎才活到现在否则早就上了无名英雄纪念墙。
当年他孤身一人前往津门在日本驻屯军和租界巡捕房的眼皮子底下建立情报站不小心泄露了行踪要不是提前发现了敌人的部署恐怕已经死了。
目光扫过来来往往的人群郑士松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禁叹了口气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副区长和外勤国府情报系统里也就他一个了。
不过没办法民国23年他跟津门站的一众兄弟前往北坪八┴大胡同寻欢作乐结果在大醉之后众人和几个客人发生了争执。
当时津门站的行动人员多为帮派出身坪日里没少仗着特务的身份横行霸道冲突间酒性发作一怒之下竟把其中一个客人当场打死。
为了掩盖罪行他惊慌之余命人将尸体装箱从技院后门用黄包车秘密运走然后在城外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妄想以此逃过一劫
没想到第二天这件发生在八┴大胡同的箱尸案就轰动全城各大报纸纷纷登载此事闹得惊天动地最后连金陵和国府高层都知道了。
高层盛怒之下将涉事的特务全部毙了要不是有戴春峰的求情下他也免不了一死最后被判了有期徒┴刑在北坪的监狱里待了好几年。
中日开战之后戴春峰急于用人将他从监狱里放了出来先是让他组建华北忠救军而后又派他来到沪上辅佐陈恭澍领导沪上区的工作。
所以某种程度上他得感谢日本人不然他还得在牢房里数虱子玩有这么一段经历他这个军统老资格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也算是正常。
记忆如走马灯一般在郑士松脑中不断闪过想到最后他再次叹了口气脚下加快了步子来到了一座石库门房屋的院门前。
正在他准备开门时余光突然瞟到街角处的电线杆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广告上面印了些乱七八糟的广告颜色很是醒目。
郑士松的瞳孔猛地一缩原本放进衣兜去拿钥匙的右手又继续翻找起来接着懊恼的摇摇头转身往回走似乎是忘记了带钥匙。
他在沪上的掩护身份是一家棋牌馆的老板夜晚营业白天休息这个身份方便接触各行各业的人员也方便进行情报行动。
此刻的郑士松全身紧绷一步一步走到巷子口的电车站站在几名乘客身后排起了队看似无聊的左右转了转头将视线之内的人员、车辆快速观察了一遍。
他所居住的地方处在闹市又离电车站不远自然不可能像刘纲一样将附近的人员全部记住。只能靠经验去判断有无可疑的迹象。
片刻后郑士松的目光停在了马路对面一家杂货铺的二楼沪上气候潮湿若不是下雨大部分市民早晨都会开窗换气以往这家杂货铺也是但今天却是窗户紧闭。
更可疑的是关窗也就罢了窗户后的窗帘同样被拉上这又不是酷热难当需要遮阳的夏季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屋里有人不想被外面的人看到。
郑士松收回目光双手抄在兜里仰望天空脑中飞快地思考起对策如今这种情形住所和棋牌馆都不能回了必须马上撤离。
那张广告就是信号它代表着情况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无需请示就可以自行离开结┴合杂货铺的异常他肯定自己已经被人盯上。
不仅要撤离而且沪上也不能留了他不知道暗处的敌人有没有得到他的影像资料万一对方用照片发布悬赏令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人挖出来。
思考好下一步的行动电车恰好也缓缓停下郑士松混在人群里上了车在递给售票员一张钞票后口中喊着借过挤向电车尾部的车门。
没过多久电车哐当哐当的启动沿着铁轨往下一站开去车上的乘客有的闭目养神有的翻看报纸还有的目视窗外。摇摇晃晃的车厢左右摆动车速慢慢提高到了每小时十多公里听上去好像不是太快可这是在人口众多、交通拥挤的沪上市区其它交通工具更加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