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外交僵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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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外交僵局
“这我可以理解,但山本毕竟是军方代表……恐怕。”
“你难道没出来么?山本上台后日本全力发展海军,9财年海军拨款增加近一倍,94财年据说还要再增加四成以上,海军军费的暴涨带来了陆军军费的压抑……这对我们无论如何是件好事,日本海军原本已经很强了,譬如有00万吨军舰,再增加20万吨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样的,但陆军如果增加4个师团,我们的压力却是的的确确的。前些时候国安局不是已递上了情报?日本近卫师团的火力密度还比不上我们的~6师,更不用说和中央警卫师何教导师相比,难道我们要坐视支持陆军力量增长的内阁上台?从世界大势来说,日本海军军力的增长最感到威胁的并不是我们,而是美国人……”
“有点意思,我明白你的想法了。”
“日本军阀,总是将自己的派阀利益放在首位的,海军的人掌权,肯定全力发展海军,准备与英美争锋,这远远强过‘民主派’为了掌权而不得不屈服于陆军要求的变局,所以,保住山本这个海军军阀内阁似不可思议之动机,却是我们的最优选择。加上我们前些日子与日本海军之间的良好关系,我深信山本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你打算达到什么目的呢?”
“第一,与日本缓解关系,最近日本方面一直就几条铁路逼迫得很紧,我们可以答应他们的要求,也让山本起来有些对华政绩,使得他更有资本和威信来抑制住陆军尤其是关东军方面的恣意妄为;第二、私下里要与山本达成谅解,不要再暗地支持国民党;第三、巩固山本的地位。让他将更多的资源用于扩充海军,日本海军扩充得越厉害,他能用于发展经济的资源就越少,也就越难在一战中捞取便宜;第四,将信息通过秘密渠道传播给美国,让美国对日本提高警惕,在远东的博弈中能争取到美国地同情或者倾斜是很理想的选择……”
“好的,那我去布置……”
“不用太着急。等我先打开一个外交缺口再说……”秦时竹的眼光中透露着狡黠地微笑。
民国成立已经两年,迄今为止,除一些零零落落之小国外,尚无任何列强正式承认中国。虽然各国在前清派驻时期的公使、领事等外交官员依然存在,且在实际中也履行着正常的外交使命,但名义上没有一种外交关系的存在,终究让人有些难堪。南京临时政府时期,孙中山在对外宣言中承认前清一切债务和条约。恳请外国承认,没有一个大国愿意与之打交道。袁世凯时期,为了换取列强承认,不惜以出卖大量权益之善后借款为代价,结果护国战争起。善后借款未及签字便已成为废纸一张,承认自然也无从谈起。但是,虽然欧洲各国与中国之间没有明确的外交关系,但各种借款、安排一直都能达成协议。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怪事。
秦时竹上台后在国情咨文中对国会允诺下两件事:“第一:稳定内政,包括社会稳定和财政稳定。第二:发展外交,主要是在外交上有所突破,至少要让各大列强承认新中国。”前一段时间,秦时竹忙着布置戡平川乱、中原剿匪、财政经济、铁路建设等各方面地事务,一直无暇分身外交,待到稍有空闲,便立刻听取了外交部的汇报。
陆征祥是袁世凯政府时期的外交部长。在前清时节历任驻俄公使等职务,算得上是一位老外交家,对秦时竹上台后予的信任也一直心存感激。特别是在中俄边境冲突时北疆的外交表现让陆征祥尤为钦佩,虽然唐绍仪是当时的首席代表,但谁都知道,他背后其实赫然就是那位原先的北疆巡阅使、现在的大总统。
“禀告总统,自新政府成立以来,按照总统地建交方针。我和颜次长分别对英、美、法、德、日、俄等各大国公使进行了外交谈判。结果各国以协调一致为缘由,对我方建议和诚心一直含含混混、没有一句明话。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重大的突破。请总统恕罪!”
“包袱不要太重,民国成立近两载,两任总统,数任外交总长都没有把事情办妥,你们要想在这两个多月里完成突破确实难度很大,何罪之有?今天约你们谈话,主要是探讨一下突破的重点放在何处?究竟应该以什么正确的方针来行事?该付出多大的牺牲和代价?我想,这些国家虽然标榜国际协调,但终究是有矛盾和利益冲突地,不会是铁板一块吧?你们不要有所顾忌。”
“总统所言极是,各国虽然表面上敷衍,但实质态度和接洽情形是不一样的,卑职以为,外交上最有可能突破是德、美,最难突破的英、俄。”颜惠庆一一道来,“德国在欧洲由于身处俄、英、法三大国之包围,急于打破封锁,对我国抱有热切期望,特别是我国在边疆冲突与俄国交恶后,更是显示了浓厚的兴趣。卑职浅见,由于总统当日在北疆巡阅使任上与德国方面交情菲浅,故认为德国外交突破最易。美国对我国领土、主权野心不大,主要在于经济利益,总统既然公开首肯‘门户开放’、‘机会均等’,实际上已契合了美国地要求,彼此之间没有什么重大利益冲突。美国对华利益一直受英日同盟排挤,急于打开新局面,故而突破也较容易。英国虽然一直在口头上宣传中英友好,但对于我国新政府上台其实是有戒心的。据卑职在南方的好友透露,英国领事一直在和冯国璋等人在接触,据说朱尔典也参与其中。根据卑职的理解,这是英国一贯‘以华制华’的手段,英国在善后借款、西藏问题上所表现出的强硬,正是英国压迫我让步之期望。再加上朱尔典和袁世凯之间交情深厚,大总统推倒袁世凯后。彼不免有所疑虑。俄国为外交之最难者,一来俄国曾与我国就蒙古问题兵戎相见,虽然外界都渲染为小冲突、偶然的冲突,但卑职认为俄人怀恨在心,对我领土主权之觊觎更是一刻也没有停止,故建交困难重重。”
陆征祥小声道:“卑职此间听闻一小道消息,谓前不久以复辟罪名逮捕之铁良曾与俄国公使有过会晤,据说俄国方面有意扶持清廷复辟。事成后以蒙古和北满割让为报酬……此事曾在北京传得沸沸扬扬,最近才刚刚平息,不知总统是否听说此事?”
“我倒没听说此事。”秦时竹摇摇头。这事其实就是秦时竹授意葛洪义放出风声地,但在大面上却只能辟谣。
果然,陆征祥也是将信将疑:“此事俄国公使也曾大力辟谣,但报界舆论均认为不是空穴来风,况且铁良等至今仍被关押,不能不引起世间猜测。卑职倒以为。倘若真有此事,则中俄关系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