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糊涂(1)(2 / 2)
刘寄北也叹了一口气,尾随着何泉出了温室殿,向着含章殿走去。
走到半路上,何泉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瞧了瞧刘寄北欲言又止。
刘寄北立时会过意来,走到何泉旁边,淡淡的说道:“胡喜的确很得皇上赏识,不过同贵昆仲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何泉“哦”了一声,眉宇间露出喜色,问道:“刘壮士真这么认为?”
刘寄北道:“皇上之所以待见胡喜,不是欣赏他有什么才能,而是出于对他的怜惜,换句话说胡喜也就是和皇上有个脸缘儿。哪里如贵昆仲一直追随着皇上,风里来雨里去,无甚避讳,皇上心思缜密,怎会对这些视而不见。说实话,在皇上的心里,贵昆仲才是最为亲密的心腹。”
一席话说得何泉美不胜收,光滑无须的脸上笑意连连,陪着刘寄北继续向含章殿走去。
一道上刘寄北了解到宇文邕半夜里出了温室殿,径直去了含章殿,等到了那里,一直也未歇息,而是面无表情的在殿里面踱来踱去,不时地还发出几声咳嗽。
何氏兄弟一直呆在含章殿,着宇文邕如此劳累,几乎不堪重负,由衷地感到惶恐,好说歹说之下,终于劝他喝了早就准备好的解除风寒的汤药,快到天明才服侍他睡了一小会儿。
天色刚刚见亮,宇文邕便醒了过来,一面要何泉到温室殿把刘寄北叫来,同时吩咐何涌前往大冢宰府,邀请宇文护入宫觐见。
刘寄北随着何泉来到了温室殿,,还没进到殿里,却见殿门一开,走出一人。
那人生得很是儒雅,颇有一点仙风道骨的味道,着使人觉得很舒服。
那人了几乎走个碰头的何泉和刘寄北,也不说话,只是朝着二人点了点头便要离去,不过,他却被何泉拦住,只听何泉问道:“庾太史为何见了杂家便要躲开,莫不是杂家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吗?”
刘寄北一听何泉称呼那人为庾太史,已然猜到其是谁了,果然听那人答道:“公公勿要误会,庾季才大清早的赶到宫里来,实是为了向皇上复命,而现在又有新的皇命在身,不敢有误,这才行色匆忙,倒使得似乎对公公失了礼数。”
何泉哦了一声,眼珠转了转,尖声笑道:“倒是杂家误会了庾太史,既然如此,庾太史还请自便,莫要误了正事。”
庾季才连忙抱了抱拳,并且朝着刘寄北再次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接着便急匆匆地走了。
刘寄北对庾季才本就很有好感,如今一见,只觉得此人更是和蔼可亲,一点也没有其他才子那般盛气凌人的架势。
何泉着庾季才离去的背影,低声嘟囔着说道:“这人很是邪门,常能预见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他这么早就来觐见皇上,莫不是要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刘寄北虽是没有吱声,不过心里也在思量,暗道:对于宇文邕来说,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莫过于怎样应付宇文护,庾季才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难道这里面又有着什么玄机不成?
带着疑问,他随着何泉进到了含章殿,只见宇文邕坐在龙案之后,正在啜茶,旁边侍候着一名小太监。
礼毕之后,刘寄北偷眼了宇文邕,只见他的面色已是比昨天晚上好了一些,精神也似乎强了不少。
宇文邕先是挥了挥手,示意那名小太监出去,然后对着刘寄北微微一笑,说道:“你昨晚睡得怎样,住在宫里还习惯吗?”
刘寄北早已打定主意,不想把昨晚刺客的事情告诉给他,便淡淡的答道:“皇恩浩荡之下,在下睡得很是安然。”
宇文邕也淡淡的说道:“事实证明,你真是很会说话。”随后,他对着何泉交代着说道:“他还没有用过早膳,你去准备些点心,饿着肚子怎能为朕办事。”
何泉犹豫了一下,低眉顺眼的说道:“恐怕大冢宰入宫在即
”说话之时见到宇文邕已是有些不耐烦,连忙止住话茬,道了声遵命,再又瞧了一眼刘寄北,这才退出了含章殿。
宇文邕瞧着何泉出了门,不知为何竟然轻轻叹了口气,眼光落到了刘寄北的脸上,见他有着一丝疑惑,便说道:“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何唉声叹气?其实也不必瞒你,在现在的这个时候,朕竟然有着一种孤单的感觉,只觉得难有几个人能让朕真正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