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离婚(2 / 2)
而这背后若是没有和上海驻军司令王庚搭上关系,陆小曼是不相信的。
沉溺在和文化界人士‘交’往的她,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那么大本事。
陆小曼没想过参与进去,只是听司徒南他们说起来有些好奇。仅仅是好奇而已。
如果历史没有改变,司徒南继续冷眼旁观的话,陆小曼往后的命运将继续是悲剧。
要不要‘插’手呢?
司徒南有些犹豫,没拿定注意。他心里是愿意给陆小曼教训的。对陆小曼的悲剧一点都不同情,但又希望王庚不要那么悲剧。
王庚离开时已经有了醉意,上了汽车,外面下着大雨,夜空挂上厚厚的雨帘,压在人的心头,汽车的灯光只能穿透十几米的距离,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扛着压力往家里的方向开去。
陆小曼坐在车里,双手抱‘胸’。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大雨,感觉有些凉意,今晚的经历让她沮丧。
‘精’心策划的一个局,没想到三两下就被王庚化解了。
如果王庚大声呵斥。甚至把自己打一顿,或许自己回好受些,但他偏偏一言不发,就这样僵持着,让陆小曼不上不下,好像感觉一切都是她的错。
此刻她感觉天地间的压力四面八方地涌过来。自己只能困在小小的车厢内,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在外面她可以强颜欢笑,或者说尽情地玩,玩得高兴,但回到两人的世界,她感觉自己失去了活力。
这一切,王庚都看在眼里,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说两人‘性’格不合。他爱小曼,不愿她痛苦,也舍不得让她离开自己。
在功德林时,他的心是硬的,面对陆小曼,他的心是软的。
“在刚才的战场上,我是胜利者,但在感情的战场上,我输了。”
王庚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叹了口气道。
“是我不好,我自己有了想法,不是你的问题。你是好人。”陆小曼道。
“我不能给你幸福,你觉得徐志摩能么?”王庚问道。
我能你最好的享受,宠着你,而他徐志摩呢?一个教授能有多少钱供你挥霍?为了满足你的挥霍,他还不是要到外面忙碌挣钱?这样一来,他和我有什么分别?
王庚了解陆小曼,她不像张幼仪那样坚强,要时刻被人供着宠着,现在她头脑发热,要追求幸福自由,未必结果就能如她所愿。毕竟,谁都不能靠空气活着,不是吗?
这个道理,家道中落,靠读书考上清华,再到国外留学,又投笔从戎,经历过巴黎和会,在北洋任职,再投入到如日中天的致公党,几起几落,王庚看问题要长远得多,也实际得多。
然而成熟稳重的他碰上天真烂漫,任‘性’自‘私’,头脑发热的陆小曼,也无可奈何,黯然神伤了。
“他能。”陆小曼坚定地点点头,脸上流着泪道,“我不能控制我自己,没有他,我过得不开心,他能带我出火海,给我幸福。”
王庚脸‘色’狰狞,心很痛,自嘲:“我越是爱你,似乎就越让你痛苦,这样的夫妻关系,你说好笑不好笑?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罪大恶极呢?哈哈!”
说完推‘门’下车,站在家‘门’口仰天长啸。
大雨淋湿了他脸庞,王庚抹了抹眼眶,不知道湿漉漉的一片,不知道是泪还是雨。
陆小曼看见王庚走进雨里,狼狈不堪的样子,才明白自己伤他有多重,他从来没这样失态过。她感到愧疚,但这愧疚并不动摇她的决心。
功德林一事冷却下来,慢慢地变成了几个当事人心中的刺。被警告后,徐志摩不敢再跑到王家,但和陆小曼的联系一直电话联系。
满腔热情得不到释放,诗人心里痛苦不已,只能诉之于笔墨上,达到一生创作中的高峰。
在胡适的劝说下,徐志摩决定出洋游学,回到母校剑桥。
离开上海的那天,陆小曼去送别,两人你侬我侬,依依不舍。
王庚心中暗爽,但陆小曼在家里郁郁寡欢,半生不死的样子,又让他的一点喜悦‘荡’然无存。
直到有一天,他从嘉道理‘花’园回来,脑子里还回想起司徒南唱的那首歌——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
歌,司徒南唱给另一个世界的人听的,王庚跟着吼了一通后,心结被打开了。
是该放手了!
这天晚上,两人吃完一顿沉默的晚餐,似乎和平日一样,又是一个沉默的夜晚。
陆小曼爬上‘床’,准备睡觉,感觉自己就像一根木头,王庚在旁边躺了下来,她也没半点反应。
终于,还是王庚打破沉默,他伸手去搂陆小曼,陆小曼本能抗拒,却听到王庚道:“就让我好好爱你一次,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陆小曼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王庚。
“最后一次。”王庚诚挚道,轻抚陆小曼的脸,心中有无限的柔情和感慨,“既然你要走,我不放你走,你就会死掉。我再不舍,也只能放手了!”
这一夜,陆小曼特别动情、热情。(这样写,点娘会跳出来干涉吗?最近很多书喜闻乐见的情节都没了,呵呵。)
王庚和陆小曼离婚了,远在英国的徐志摩正沉醉在康河的柔‘波’里,写下了不朽的诗篇。
司徒南早些年小范围里也剽窃过这首诗,不过传播范围极小,加上他刻意低调,不会夺取原作者的光荣。
接到陆小曼的电报,得知陆小曼自由了,徐志摩喜出望外,就马不停蹄往回赶。
陆小曼从王家搬了出来,回到娘家住。
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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