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7财迷本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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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珺纠结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文珺的骨子里还是那个现代社会的高中生,虽然看看书看看电视在论坛上灌灌水,对古代社会知道些皮毛,可是并不意味着她能够对古代社会能够有更加详细地了解。
尤其是像这遗产、私财之类的事情。
文珺更是一知半解。
她不知道,古代封建大家族里,是不允许家族成员私自蓄财的。尤其是像她这样大片大片地购买土地,那是封建大家族的族长家长之流才有这个资格,她这样的小孩子是不能进行这样大宗的土地交易的。
即便她是朝廷钦封的县君,即便她在家里一直都非常得宠。
即便是零零碎碎的一点一点的白契积攒起来,然后一下子换成红契,如果换得太多,也会引人瞩目,更不要说文珺直接用金子买的,而且得到太上皇的照拂,不但帮她打通关节,还为她提供了庇护,还允许她打白条!
被自己的丫头科普了一番之后——舞柳也是事先请教过两位大管事的,不然也不会跟文珺说这些——文珺这才明白,敢情那四十四万两白银根本不是打水漂,而是保护费!
抱着被子,文珺在床上滚来滚去——这是她的坏习惯。非常纠结的时候,就会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好吧,原来以为自己为朝廷做了贡献,可结果却是自己欠了那个老不修的一个大大的人情——文珺已经将那个逗弄她的太上皇直接称为老不修了——自己耍弄自己这个小女孩不说,还让自己的儿子一起来看戏,没有人比那个没事儿找事儿的老不修更加讨厌了。
不,不是讨厌。
文珺突然想起来,如果自己还想继续保留自己的小小家私,那就必须讨好那个老不修,而要讨好那个老不修。不但要忠于皇家,还要有做玩具的觉悟。
小小的文珺彻底纠结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文珺的骨子里还是相当骄傲的。她自认为来自一个更高级更文明的社会,当然看不起落后的封建社会,而年龄和阅历也限制了她的眼界和思想深度。可以说,如果不是初时的胆战心惊和天生的财迷本性,她老早就暴露了,哪里会这么逍遥,还不停地捞金子。
可是现代人终究是骄傲的,尤其是像文珺这样的小女生。她的年龄和生活决定了她要面对的事情对她这个年纪的孩子不会有太大的伤害。除了她有个越来越女控的父亲之外,还有一个喜欢看戏、又喜欢逗弄她的太上皇,只要她在太上皇跟前的宠物身份不变。只要她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太上皇当然不会先出手收拾她。
但是,让文珺最受不了的就是利用二字。
没有哪个在她这样的年纪的孩子,尤其是现代社会的那些长在温室里的娇花一般的独生子女,会乐意听到自己被人利用被人当做了宠物这样的话。
毕竟这可是很伤自尊的。
文珺也觉得自己被伤害了。她想发飙。可是眼前却浮现出了太上皇头上的那顶金光闪闪的帽子。
金子拉回了文珺的理智。
没错,的确是金子拉回了文珺的理智。
文珺大概是吝啬鬼里面比较奇葩的一个了。将她的理智拉回来的,居然是金子。要知道,一般人面对金子就是由疯狂的份儿。
想到自己的揽月居里那么多的金子,再想到未来可能塞满整座揽月居的金子,文珺就眯起了眼睛。
她打算跟文瀅说实话。当然。大部分是实话,唯有金子的数目不能说实话。这是文珺唯一决定对父亲隐瞒的事情。
谁都不能更她抢金子,哪怕那个人是她今生的父亲。
等舞柳磨好墨。文珺就拿着笔开始发呆。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落笔。一想到将事实告诉文瀅这位现在的父亲,自己就可能失去一部分黄金,文珺的心里就微微发痛。
如果舞柳有读心术的话,一定被文珺心里那不停的高声尖叫“金子~金子,我的金子~”给吓得尿裤子。
葛朗台们对黄金的执着。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
不过,事实证明。文珺其实也不用继续纠结下去了。因为这时候,大老爷文瀅居然带着几个心腹随从赶到了文珺这里,他是听说了老太太知道文珺买地的事情以后,跨马赶来的。
古代,强梁横行,而大老爷居然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赶来。
文珺可是知道的,走夜路会有多少危险,更不要说快马加鞭。看见父亲的那一瞬间,文珺的第一反应就是抱着父亲的腿大哭。
她本来心里就觉得委屈,哪里不哭的?
更不要说,文瀅对她的宠爱程度了,现在不哭,接下来怎么要好处?
虽然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泼妇的法门,可是不得不承认,对在意自己的人来说,这个法门非常有效,甚至于,只要文珺一流泪,她老爹文瀅就不顾自己的腰酸背痛,先弯下腰来安慰她了:“好孩子,乖孩子,爹爹的小宝贝,没事了没事了,爹爹来了。”又转头问舞柳:“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京里来人了?”
舞柳道:“回老爷,是的,老太太派了红绡姐姐过来,就比老爷早一步。不过小姐没有见红绡姐姐,而是先打发红绡姐姐下去休息了。”
文瀅马上对女儿道:“好孩子,不怕不怕,爹爹来了,啊。”
文珺抽噎了一会儿,道:“女儿想爹爹了。”
大老爷文瀅的脸上马上笑成了一朵花:“爹爹也想小宝贝了。来我们进屋说话,外面风大。”
大老爷牵着女儿的手,先进了屋子,而他的那些随从,自然是跟着翟大管事下去安置了。
进了屋子,看见屋里的家具摆设,大老爷先是一愣。继而大怒,又怕吓着女儿了,只得按捺着脾气道:“这里的黄花梨家具哪里去了?可是下面的人不规矩,偷偷拿走了?”
舞柳上前一步道:“回老爷,从庄子上的丫头们的嘴里听说,这屋里原来配套的家具都被府里的人搬回府里去了。据说是四年前的春天。后来还是翟大管事见这屋里空荡荡的实在是不像话,这才就地取材,让庄户们动手,才将各房各屋的家具都凑齐了。”
文珺道:“说这些不开心的做什么?让厨房烧水,父亲一会儿要梳洗。一会儿父亲的小厮用了饭,让他上来伺候,我去姐姐那里挤一挤。”
大老爷道:“怎么。连铺盖都不足么?”
文珺道:“父亲,铺盖并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母亲不在而女儿已经八岁了。如果女儿小一点的话,就可以听父亲讲一夜的故事,可是如今的女儿却不可以这样做。在宫里的时候。女儿就已经被取笑过了。”
文瀅道:“罢了,既然在外面,那就将就一下。至于宫里,丫头,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
文珺道:“父亲说的可是女儿买地一事?”
文瀅道:“没错。”
文珺挥手让舞柳下去,然后才道:“父亲。其实女儿之前也没有想过要买地的,可是王姐姐说,京里别的郡君县君都有朝廷赏赐的庄子。偏偏女儿没有。女儿有些不甘心,就想乘机买一个庄子给自己撑面子。女儿虽然无知,却也知道外面一亩上等两天也不过二十两银子而已,如果是下等田或者是山地,最多也不过是二三两银子。所以女儿就让下面的管事去问了。当然女儿也想过。最好将娘亲的陪嫁庄子和承恩公府送来的庄子连接起来,这样也好管理。”
文瀅道:“这么说来。这是你得了册封之后的事情?”
文珺道:“是的。可是正经办手续的时候却出了问题,好像是太上皇那边递出了话儿来,说是如果女儿想买这附近的田地,就必须将这附近的三万五千多亩地一口气都买下,而且要女儿出六十万两银子。一个铜钱都不能少。”
文瀅倒吸一口气:“六十万两银子,就是我们家的船队,一年也就给我们二十来万呢。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银子?”
文珺道:“听说,还是官府的人先提出,允许女儿用金子付账,也允许女儿打白条。但是女儿必须在半年内把所有的银子都付清。”
文瀅道:“你有这么多的银钱么?要不,我先帮你垫付一部分?”
文珺道:“父亲,不用了,等到了三个月以后,女儿自然就能够全部付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