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八、 向导(2 / 2)
一个须发花白,满面皱纹的老人坐在门前的竹椅上,正一动不动地用他苍老的眼睛注视着走过来的左少卿,尤如一尊古老的雕像。
左少卿注视着他,慢慢向他面前走过去。
左少卿谨慎地斟酌着门前这个老人的身份,和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擦一把脸上的汗水,努力露出好的笑容。她一边注视着竹屋里的动静,一边观察着老人的眼睛。但她一直走到老人面前,他也没说一句话。只是用他苍老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着她。
但是,左少卿一开口,就意识到麻烦。老人根本听不懂她说的本地话,她也听不懂老人说的话。其实,她也拿不准应该找什么人。
让她意外的是,老人在她不断叙述的过程中,竟然听懂了“金兰湾”和“梅医生”这两个词。她出老人的眼睛里开始闪出警惕的目光,这一点也让她警惕起来。但她听不懂他的问话。她只知道他听懂了这两个词,她也只能反复说这两个词。至于这两个词对老人意味着什么,她就不知道了。这种状况让她非常焦虑和不安。
这时,老人的脊背已经离开了竹椅,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他回头向里屋也可能是向附近喊了一声。几秒钟之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从屋后跑过来。他赤着脚,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他用一种警惕的又掺杂着惊讶的目光打量左少卿。
老人向这个少年喊了几句话。那少年应了一声,转身向小路上跑去了。
这个情况让左少卿有些恐惧。这个少年明显是跑去叫人。但他去叫什么人,她就不知道了。她观察老人的脸色,并没有什么惊恐或者警惕的神色。她判断,那个少年似乎不是去报警。
老人指着房门向她说着什么。她猜想,这是叫她进屋。她向周围了,这么站在门外很容易被人见。她小心地踏进了那扇已经歪斜的木门。
老人仍坐在门前,仍用他苍老的目光向远处瞭望。
左少卿向房子里打量一下,屋里除了有几件农具外,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得出来,他们非常贫困。她在门口的竹椅上坐下来,透过那扇有些歪斜的房门,注视着门外的老人,也观察那条唯一的小路。如果有什么人来,会首先出现在那条小路上。她在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
大约半个小时后,那少年领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顺着曲折的田埂跑过来。
中年人扛着一把铁铲,衣服敞着,裤腿卷到膝盖上,**的脚上沾满了泥巴。他走到门前,一边着坐在门里的左少卿,一边和老人说了几句话。老人也向他说了几句话,又向屋里指了指。
肤色黝黑的中年人跨进门来,用一种惊异和警惕的目光着左少卿。
这个时候,左少卿也静静地站起来,谨慎地注视这个中年男人。她的右手不经意地隐在身后,靠近插在后腰上的枪。她不住地对中年人说:“金兰湾,梅医生。”
她判断,中年人应该同样能听懂这两个词。她又用手指着自己。
中年人上下打量着她,开始点头,似乎表示他已经明白。之后,他用一种询问的目光向她指着屋后的大叻山。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左少卿,再指指屋后的大山。
左少卿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从口袋里拿出地图,铺在他的面前。向他指出大叻山的位置,然后不断地向西指,一直指到边境。最后,她指了指自己,指尖划过边境,然后抬头着中年人。
中年人用力点点头,表示他已经明白。然后他着门外的小路,严肃地思考着。他终于转向左少卿,向她指指太阳,指指自己,指指左少卿,再指指大叻山。
左少卿猜测,他的意思是立刻就出发。她明白,这是刻不容缓的。她又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那叠法郎,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的脸上立刻露出愉快的表情。但他只从中抽出几张法郎,其余的又还给左少卿。左少卿笑了一下,再抽出几张钞票,又塞进他的手里。
中年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向她点头表示感谢。他拿着那几张法郎走到门外,和老人说了几句话,把手里的钱递给他。
老人拿着钱,回头向左少卿挥了挥,脸上难得地露出笑容。之后,他把那几张法郎卷了卷,小心地塞进腰间的荷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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