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缓刑(2 / 2)
“但是,最后又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呢?”
“这个,我不知道。老张,在目前这个情况下,我可能已经无法完成任务了。我担心,我会影响到槐树同志的安全。”
张伯为着她,点点头,“那么,我就……”
左少卿极其难受地着他,“是,你安排吧,我撤退。”
张伯为轻声说:“你可能还要再坚持一段时间。我需要先向上级汇报,说明这里的情况。槐树的交通被捕后,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要向上级报告。上级同意后,我立刻安排你撤退。”
左少卿点着头,但心里却笼罩着失败的阴影。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每天仍带着柳秋月去各个监视点了解情况。也仍然知道,程云发在她的后面安了尾巴。她在心里想,你们就跟着吧,也跟不了几天了。
在这几天里,有一个新的情况,让左少卿多少有些意外。她手下的弟兄们,在向她汇报工作情况时,着她的眼神有了一点变化,似乎更恭敬,也更谨慎。
柳秋月悄悄告诉她,几天前的事,已经在弟兄们中间传开了。弟兄们也都有一些不忿,说当时一组的人也在场,凭什么拿我们二组的人示威。
为了这个原因,左少卿再次把手下的弟兄们召到会场里训话。这次她没有发火,而是冷静地一个一个地注视着他们。她心里明白,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但他们都跟自己一条心,这让她有一点感动。
她说:“最近,咱们组有了一点麻烦事,跑了人。我不怪弟兄们,也不怪别人。这是我的事,我的麻烦我收拾,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以后的工作,我们还得接着干。我今天只想对你们再重申一下,今后在工作上,要更加谨慎一些,有任务的时候,更要认真一些。组里的工作,任何人不能再出纰漏!”
站在墙边的陈三虎,此时跨前一步,说:“主子,没问题,弟兄们都上心着呢。有事您尽管吩咐,弟兄们没的说。”
左少卿着他,忍不住笑了笑,仍聚起尖锐的目光盯着他,“陈三虎,你不要说嘴,你的脑袋还寄在我这里呢。”
陈三虎屈膝打了一个千,“主子,我记着呢。您哪天想要,拿去。我陈三虎要是眨一下眼,我就是个王八。”
左少卿说:“好,我记着你的话。所有人都听好了。处长特地叮嘱,老餐馆跑人的事,今后不允许再发生!听到没有!”
老餐馆跑人事件发生后,二组的人和一组的人,算是结下了仇。彼此见了面,都冷着眼睛。二组的人多是地痞无赖出身,撒野撒惯了。又都是以前从保密局各单位踢出来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就什么都不吝了,在气势上就更横一些。一组的人不愿意惹事,就不得不避让一点。这就为后来的纠纷埋下了隐患。
杜自远坐在敬业银行的办公室里,脸色十分严峻。张伯为告诉他,“鱼刺”在保密局里已经难以立足,需要安排撤退。这件事让他十分忧虑。现在“槐树”的交通还没有恢复,“鱼刺”又要撤退,这可怎么办。
他问:“鱼刺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
张伯为眨着小眼睛望着他,低声说:“老杜,我不能告诉你。上级有过规定,有关鱼刺的任何情况,我都不能告诉别人。我只能告诉你,她遇到了大麻烦,确实呆不住了。她只能撤退。”
杜自远明白这一点,“鱼刺”的安全,就是“槐树”的安全。只是,华北局情报部的领导几天前对他的警告,言犹在耳。他说:“老张,这样吧,希望鱼刺同志再坚持几天,等我们安排好槐树的交通,再安排鱼刺撤退。你这样好不好?”
张伯为点点头说:“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杜自远此时还有另外一项同样艰巨的任务。他自从接受闽浙赣游击纵队副司令员老李的委托,承担起军火采购的任务。这些日子,一直和张伯为忙碌着。他们仔细商量后,安排了一系列的际遇,终于由张伯为出面,与张乃仁拉上了关系。
但张乃仁极其谨慎。女儿张雅兰被捕,他认为一定与军火有关。他甚至怀疑,是某个高层,担心他泄露天机,或者私吞钱款,才出此狠手,用他的女儿做抵押。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设法营救,得到的答复都比较乐观,却迟迟不见放人,更印证了他心里的担忧。
所以,当张伯为与他几次接触,最后终于暗示,要购买一点军火的时候,他对这个油头滑脑,一脸奸商相的人,并不信任。
这个时候,他们坐在国际联欢社的咖啡厅里。
张乃仁着坐在对面的张伯为,说:“张老板,我,你应该是个中间商吧。”
张伯为就笑嘻嘻地说:“张将军法眼,一眼就穿了。我呢,在商言商,只想从中间赚点佣金,希望张将军不要见怪。”
张乃仁说:“我倒不介意你挣点利差,只是,我更愿意和买主直接商谈。”
张伯为立刻说:“张将军说的在理上。做生意总要以稳妥为上。若是张将军能照顾到我的这份辛苦钱,我愿意在中间牵牵线,您如何?”
张乃仁说:“好,咱们就这样约定了。”
于是,两个人约定,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在“富春江”楼上单间里见面。
杜自远得到张伯为的消息,知道此事必须自己亲自出面才行。
只是,张乃仁这一动,立刻被左少卿和右少卿手下的人察觉,并且跟踪到“富春江”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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