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1 教徒(2 / 2)
我用这燃烧的眼睛。注视着女领班,我的口吻温和,并不意味着。我的内心也同样温和。
我是高川,在所有高川中,也是独一无二的高川。
“想好了吗?”我再一次问道。默不作声的女领班的喉咙鼓动了一下,似乎是咽了咽唾沫,终于低声说到:“是怪物,两个怪物在地狱一样的走廊里走动。我很害怕,却发现它们似乎看不见我……然后我认出来了。那地狱一样地方,就是我们住的地方。那怪物进来了,我想要叫人,但是失败了,而且,似乎也让怪物注意到了。”女领班用苍白的表情,苍白的语言,复述当时的场景,之后她说:“我觉得自己要被怪物杀死了,于是就醒了过来,才察觉那只是一场梦……”虽然说“只是一场梦”,但她看向我和富江的表情,一直都不那么确定。
我想,她应该也在猜测,自己在梦中看到的怪物,可能就是我和富江。而且,正因为在噩梦中,我们两人是怪物的形象,所以,她才如此恐惧,无法轻信我的话。不过,反过来说,我也可以用这些证据,让她相信,这一切并非因为我和富江就是邪恶,而是邪恶早一步侵入了她们的身体和意识,让她们产生一系列错觉,引导她们堕入地狱。女领班的所获得的神秘,有很浓的宗教味道,也定然不是随意出现的,或许意味着,女领班拥有一定程度的宗教信仰。
虽然都是让人获得神秘,但我想,神秘之种哪怕是参考了统治局的魔纹技术,也必然有所不同。魔纹使者中,只有天份卓越的人,才能在二级魔纹的时候觉醒超能,而大多数魔纹使者,都是在三级的时候,强制性觉醒一项超能,而这种超能和自身的相性却往往不如自发觉醒的相性更好。神秘之种,也许会通过某些方法,消弭这个缺点。
正因为有过这样的想法,并且,从神秘之种的应用中,可以找到一些证据,所以,我才会进而推想女领班的宗教信仰,并利用它来说服女领班。
“你们看到尸体之后,才遇到我的,不是吗?”我说:“所以,在遇到我之前,你们其实就已经被一种邪恶的力量影响了。”
女领班沉默,正是这个沉默,让我觉得她开始动摇。于是,我拿出物质化的神秘之种,展示于她眼前:“看到了吗?这是从你的同伴的脑子里取出来的东西。我称呼它为神秘之种,它可以让人获得一些异常能力,例如你之前的梦境,但是,在那之前和在那之后,都要付出代价。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变得与众不同,反过来,既然变得与众不同,就意味着,要付出带代价。我相信,你和她不会愿意承受这份代价的,原因你应该十分清楚,正常社会中一直没出现过这种异常的人,异常之人不是出现在宗教里,就是出现在精神病院里。”
女领班不确信地看着我手中的神秘之种,这东西在物质化后,表现就没有意识态中的那么神秘,外表也不见得特异,就像是一个灰蒙蒙的小果粒。从女教师的意识中取出来的这颗神秘之种,和在nog的前进基地中,那个神秘专家所拥有的神秘之种,乃至于已经和左川融合的神秘之种,在体积和外表上都远有不如。也许是因为,它尚未从女教师身上汲取到足够的营养吧。
正因为不起眼,所以,说服力就不是很大。即便如此,我也相信,自己的说话水平可以为之加分。
“……你是说,在我的脑子里,也有这样的东西?”女领班看向我,问到。
“确切地说,是在你们的意识中。”我用平静的语气说。
“意识?”女领班不由得复述了一遍。
“是的,意识。我刚刚没有劈开她的脑袋,不是吗?”我说:“你现在看到的神秘之种虽然是物质态的,但是,它可以是意识态的,或者,它本来就是意识态的,扎根于你们的意识中生长,被我取出来后,就蒙上了一层物质态的外壳。你想想看,难道除了今天之外,过去几天,真的没有意识方面的问题吗?”
女领班听了这样的话,神情变动得相当剧烈,我知道她心绪起伏的原因,没多少人可以在知道自己的意识被扭曲还毫不在意,问题在于,被扭曲了意识的人,真的知道自己的意识被扭曲了吗?与之相同,被植入神秘之种的人,在神秘之种还存在意识中的时候,真的可以确认自己的不对劲吗?也许,由神秘之种带来的意识改变,会成为惯性的改变,即便在摆脱神秘之种后,也难以确认自己的变化,到底有哪些是“不自然”的,而之后的行动,也会持续受到影响。
我接触过神秘之种,但是,对神秘之种的持续性效果并不了解,因为,除非可以长时间观测一个人在植入神秘之种前后的行为和思想,否则是无法做出明确对比的。我的话,仅仅是为了在女领班的心中打下一个桩子,让她下意识认为,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果然有什么地方和过去不一样,而这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因为受到了神秘之种的影响。
对女领班这样的职业女性,若非她受到梦境和同伴的影响,心神大乱,又处于赤身*的不自在中,或许就会仔细思考,然后找出我的说法中的缺陷吧。一旦她认为我是在误导她,那么,对神秘之种的态度,就有可能产生新的变化。
“你可以帮我取出来?”女领班半掩着胸,问到。她果然没怎么思考,“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不会,你的同伴也只是昏睡过去,明天醒来就会变得精神了。”我这么说着,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再一次目光交汇时,推开了她的心灵之门。
有了女教师的先例,这一次找到女领班的神秘之种更加容易,而且,如我所料,神秘之种的剥离让她受到的反噬,比之女教师更小。造成这种不同的原因,我仍旧认为,是出于宗教信仰的强弱。“神秘之种”果然带有宗教味道,换句话来说,更符合爱德华神父的特点。
即便如此,女领班仍旧一阵头晕目眩,趴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才有坐起来的气力。
“你看。”我将从她的意识中取出的神秘之种递到她面前:“你之所以没有昏过去,是因为你对宗教的信仰更加虔诚。你是哪个教派的教徒?”
女领班吃惊地盯着神秘之种,表情充满震动,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也不知道,是家里代代相传的,我们全家都是教徒,却都不知道教派的名字,父亲和母亲也是因为都是教徒才结婚的。不久前,我碰到了这个教派的神父,他为我做了洗礼,家里人都很高兴。”
我点点头,继续问到:“那么,这个宗教的信物是什么样子?”
“大致的轮廓,就像是一个倒立的十字架。”女领班这么说着,又摇摇头,说:“但真正的样子却不好说,我房间里有两个,一个是家传的,一个是那位神父为我洗礼后送的,你们可以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