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5 步步紧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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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巨人的出现,以及富江带来的好消息几乎在同一时间,仅仅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我们所在的房间就被这些黑色巨人摧毁了。这些黑色巨人当然不可能是某个神秘组织施展的手段,确切来说,即便是网络球的某种防御体系,也必然有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在背后支撑。因为这些黑色巨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在我和富江在附近最高的建筑物上眺望远方时,蔓延至地平线的范围内都有黑色巨人拔地而起。
这些黑色巨人的外型一致,数量众多,虽然看上去就像是影子的立体化和放大化,却异常给人沉重的质量感。它们的身高超过这片钟林区最高的建筑物,随手一挥,看似坚固无比的建筑,就会如同沙堡一样被摧毁。没有人想要尝试一下,直面这种攻击会有怎样的感受。
不,也许我想错了,富江显得十分兴奋,站在钟楼的最高处,环顾着突然间就大变了模样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全身上下散发出无所畏惧的气息,仅仅是站姿就能让人感受到极为强烈的挑衅感。而我仅仅是藏在角落里,关注着富江和这些黑色巨人的互动。局面会以最快的速度演变得更具攻击性,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但关键在于,如果黑色巨人针对富江发动攻击,那必然代表,有某种“眼睛”在搜索富江。
我要将它找出来,但并不是为了立刻干掉它。富江之前给出的信息虽然不太明确,却也给了我不少提示。之前“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投放了“坐标”,虽然无法看到这些“坐标”是如何投放的,被投放到了何处,但是。必然和当前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异变有所联系。也许,这只“眼睛”并非针对我和“江”而出现,而是针对瓦尔普吉斯之夜中所有的入侵者。
我的感觉在给我一个模糊的信号,无论网络球是如何在调整瓦尔普吉斯之夜,从而在将其改造为中继器前可以调动它的力量,现在的事实是。它正通过调动这股力量去打击试图入侵核心的意识行走者。之前的战斗,网络球并不是输家,他们的布防人手和其他当时的侵攻者一样,并不是意识行走者本身,而是通过意识行走者的能力输送到这个意识态世界的常规作战人员。就如同我并非意识行走者,仅仅是由“江”的意识行走力量支持着,才能保持存在的形体,于意识态世界中行走。
并不只有“江”通过构建通道,进入了这片意识态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有更多的意识行走者做了同样的事情,仅仅是手段有所高下,以及能力对这个通道和输送人员的影响有所差别而已。瓦尔普吉斯之夜本就是精神统合装置的力量体现,这种在精神意识层面上拥有超常规力量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发信源,所有的意识力量在这里都会受到干扰。在“江”无法动用,或者不肯动用完全力量的情况下,要在这片无止尽的钟林区找出被其他意识行走者制造并隐藏起来的通道。找出非我方的意识行走着,找到被网络球刻意隐藏起来的核心。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不能要求“江”做更多的事情,因为,我根本无法理解它的意图。我知道自己在跟随“江”的步调走,但是,既然我认同了这样的行为,就必须承受这种被动所带来的盲目感。我只能等待着。一个最关键的转折,而无法主动去推动这种转折的到来。毕竟,我只是一个连身体都没有的人格意识,连存在都要依靠“江”的维持。
即便如此,我并不是用被动而压抑的情绪去面对这一切的。我随时都做好了改变的准备。在我最清闲的日子里,我也会思考更多哲学向的问题,去书写自己的冒险故事。但是,既然“江”告诉我“该开始了”,那么,我那还没生锈的脑袋,一定可以理解它想要做什么。
我便是如此相信着,自己即便无法从全局上理解“江”的想法,但是,在局部的即时情况中,一定能够做出最匹配的行动。
我以极快的速度绕着钟楼转动。
我的速度很快,黑色巨人的动作都如同放慢了十几倍,我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对速度带来的错觉。我看到了自己要找的“眼睛”,它就在遮掩了我的视线的墙壁另一端,仿佛融入墙体之中,只有一道淡淡的影子,形状就像是一个单独的眼睛图案,不过细节上,却是更接近魔法阵。它的异常,更在于我的连锁判定,无法在能力范围内锁定它的存在。不过,这里是瓦尔普吉斯之夜,是意识态的世界,连锁判定会失效也不是让人惊讶的事情。
若非我的速度够快,它早就彻底消失了。当我注意到它的时候,它正在墙面上游窜,就如同潜艇下潜时,会在水面上滑动一段距离一般。它的行动也呈现这样的势态。和我此时的速度相比,它的速度也不慢太多,在正常的速度下对它的行动进行观测,或许会觉得它在进行瞬间移动,每一次眨眼,都会从下一个位置转移到另一个位置。
然而,在速掠状态下,我的连锁判定终于锁定了它。原本就是冷色调的瓦尔普吉斯之夜风景,在我的眼中仅仅剩下黑白两色,所有立体的建筑,实体已经被镂空,变成由线和点勾勒出的轮,而这颗魔眼,正从线和线之间,那镂空的部分穿过,或许在正常的视界中,是一种只有落点的瞬间转移,但是,在这个黑白色的世界里,它行动完全就是一条清晰无比的线段——一条破坏了建筑线条的多余曲线。
仿佛察觉到我的窥视,魔眼正在穿透建筑进行转移,一栋栋看似实体的建筑,于它而言就如同空气一样。它的行动没有任何障碍,但是,我却必须避开这些建筑。因为,我无法穿透这些对自己而言十分坚固的墙壁。即便如此,我的速度,比魔眼更快。
我根本就不去想自己有多快,在我解析自己的速掠超能的表面力量,看到一些内里的本质时。我就已经十分清楚,仅仅在“速度”的这个衡量距离和时间的狭义概念上,没有什么可以超越我。从一般概念上的“快”,发展到节奏性的“快”,在发展到如今的“相对快”,我的速掠超能,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抵达了极限。我有时会想,如果自己足够快。或许意识甚至可以被抛离这个末日幻境。不过,这种猜测没有证明,因为,“相对快”和“绝对快”是不一样的,只有在具备参照物的情况下,“相对”这个形容才有意义,而相对快也才有意义。我能够有多快,取决于参照物有多快。
这颗魔眼的确很快。这种速度,放在正常世界里。仅仅有特殊的速度、时间和空间类型的超能才能相比,多少和它所在的地方,是意识态世界有所关系。不过,无论它能有多快,无论环境给了它多大的优势,都无法逃脱我的追踪。一如过去。即便席森神父能够通过控制气压,制造巨大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压力,再通过“神秘性”这种渠道来干涉我的速度,而当时对速掠超能的理解并不如此时的我,的确承受了不少压力。甚至于,即便穿梭在理论上排斥一切干扰的无形高速通道中,也感受到无比沉重的压迫。即便如此,也不可能让我比他更慢,他最大的成果,仅仅是让当时的我不快上太多而已。
无形的高速通道沿着墙壁外层蜿蜒炸开,我抓住富江,进入了速掠状态。在连锁判定形成的黑白色线构世界中,魔眼的道路更圆润,而我则在一旁沿着曲折的道路疾驰,我要通过的路线长度,远比它的路线更长,但是,我们之间的相对距离却在快速接近。似乎意识到自己被追踪,魔眼那魔法阵一样的轮廓开闪烁,看上去就如同眨眼一样。而黑色巨人也仿佛在同一时间收到信号,开始摧毁了我和富江的前进道路上的一切建筑。似乎要通过阻塞路线,来减缓我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