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四、悔(2 / 2)
韩一鸣冷冷地道:“可你确实离开了灵山!我师父叫你,你也不曾留下!”徐子谓道:“师弟,我极是后悔。此事说起来,我极是后悔。你们信么?”沈若复与韩一鸣对望了一眼,都不言语。徐子谓道:“我们离开了灵山的师兄弟都极是后悔,我那时不知最终会是这样。灵山……”他眼中泛起泪光来,韩一鸣却觉自己心地刚硬,全然不为所动。他此时便是将眼泪流成了河又怎样?灵山没了,不会因他流泪而重生。这时的眼泪,全然不会让韩一鸣心动心软!
沈若复道:“这些话,就不必说了。对了,你怎会在此?你一个人么?”沈若复也绝口不叫师兄,韩一鸣也知这是心中有气的缘故。徐子谓道:“我是路过此地,师弟,你们,你们……”他四下里张望,沈若复道:“我们可不是一个人在这里,你要去告诉别人么?”徐子谓抬起头来,看着沈若复道:“我绝不会的!”虽说他背弃灵山让人厌恶,可这时说话却有些斩截。不过韩一鸣只觉自己再难相信他了,只道:“你要去告诉别人,那也由你。”
徐子谓一张脸胀成红紫色,半晌才道:“我绝不会告诉别人的。师弟,你们不当我是师兄了,我也不怪你们,凡事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沈若复忽然道:“司马,大师兄呢?”他临时改了口,徐子谓道:“大师兄,他和我们在一起。你们放心,遇上你们之事,我绝不会跟别人说的,便是大师兄,我也不会说的。他,他不会知道的。他也不会告诉别人。”他忽然眼中泛起泪光来,韩一鸣看着只觉厌恶,想要走开,沈若复却是不走,道:“哦!那就好!不知你要去向何方呢?”徐子谓看了一看前方,道:“我,我想去找样物件。”
沈若复道:“你找何物?”徐子谓默然片刻,道:“反正不是什么有害于人之物。”沈若复对一鸣使了个眼色,道:“那,你去罢。”徐子谓拔腿要走,却又站住了,转回身道:“师弟,丁师兄好么?”韩一鸣道:“亏了你还记得丁师兄!托你们的福,还活着!”他也不意自己说话这样尖酸刻薄,但见徐子谓低下头去,极是难堪,心头一阵痛快。过得一阵,徐子谓道:“你们不当我是师兄了,可我仍当你们是我的师弟。”韩一鸣冷笑一声,道:“我们可没那么大福气,当什么师弟。”徐子谓道:“师弟,我心中极悔,只是说不出来罢了。”沈若复道:“悔什么呢,悔之晚矣!”
他不说这话还罢,说了这话,徐子谓掉下泪来,拔腿便走。韩、沈二人在一边看着,也不出声,看着他向下方村子走去。冯玉藻等几位师兄师姐便在路边歇息,徐子谓远远收住脚步看了他们一眼,冯玉藻等几人也看见了,徐子谓在原地站了一阵,猛地向前奔去,跑得极快,不多时已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