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无量剑派(下)(2 / 2)
那少年转述此言,一语方毕,老者便笑着摇了摇头,随口说了两句话,只听那少年说道:“小娃娃倒也机灵,考较起老头子来了。我拿言语试探你,你也拿言语来试探我。哈哈,什么真人不真人的,老头子名叫王聿臣,并非是你们道家中人,更不是那无量剑派的弟子。不过真要说起来的话,老头子倒是跟无量剑派之间是有些渊源的。”说完这话,连那少年也有些好奇地盯着爷爷直看,显然连他这个做孙子的也并不知道自己的爷爷跟那什么无量剑派有何干系。
萧遥听了这话,心中虽然微觉失望,但好歹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岂能轻易放弃?因此沉声问道:“不知老前辈与在下要找的无量剑派有何渊源?请老前辈明示。”话语之中的称呼已然悄悄又变了回去。
王聿臣又说了一会,只见那少年越听,脸上的神情越是惊异,竟似对于周身外物浑然不觉,萧遥几次出言提醒,想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但那少年尽皆恍若不闻。过了一会,只听那少年突然问道:“爷爷,那王骞烈老前辈,当真是我的太爷爷吗?”
萧遥坐在一旁听的如坠云雾,但见他爷俩交谈甚欢,却也不便再打扰,只得耐着性子一直听下去。终于,过了好一会后,那少年才歉疚地说道:“萧遥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便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说完,便讲述了起来。
原来,百余年前,无量剑派其时正盛,门人弟子遍及作为根据地的银生境内,当时曾经帮助当地人与不良茶商相抗衡的王骞烈,那时便是无量剑派门下的一名弟子,可是有一日不知何故,他却忽然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地回到了家乡,并就此不再返回无量山的师门,家人向他询问为何,他也不说。如此这般过了半年,眼见并无其他事端,这件事慢慢地也就被大家给淡忘了,直到有一日,一伙儿势力强大、意图霸占整个茶场的无良茶商到来,他率领族人拼死抵抗,终于保住了茶山,成了银生当地的大英雄,这才重又被人给提起。此后王骞烈在家乡娶妻,育有一子,便是眼前这少年的爷爷王聿臣。七十余年前,王聿臣不过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对于父亲当年所做下的英雄壮举虽然也曾有所耳闻,但知之不详,加之自那以后,银生本地便一片祥和,再无争端,而王骞烈生性淡泊,因此渐渐地,他再次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成了一个口口相传的传说般的人物。直到王聿臣长到二十三岁那年,忽然有一天,他无意间撞见父亲独自一人前往无量山西山的山腰剑湖畔,一时间好奇心起,便悄悄跟了过去,却发现父亲正对着一片已成废墟的道教宫观遗址行礼。由于此处并无茶场,加之山势险峻,因此平日里罕有人迹。见此情景,王聿臣大惑不解,便躲在一旁偷偷观察,从父亲的言语之中这才隐隐约约听出了一些端倪,原来那片道教宫观的遗址便曾经是他的师门,那个名叫无量剑派的门派所留,但四十多年前,忽然有一群武功高强的神秘人物冲入了无量剑派,双方经过一场惨烈的搏杀之后,整个无量剑派终于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此后便彻底销声匿迹,渐渐地连当地人知道的也不多了,而王骞烈由于早已与无量剑派脱离了干系,因此躲过了一劫。王聿臣在旁观看,知道父亲定然是因为心念旧日师门,这才上山来拜祭,那时年轻气盛的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十分想知道当年父亲究竟因何离开了无量剑派,因此待父亲回到家后便以此直接询问,谁知父亲不仅矢口否认,更是狠狠地斥责了他一顿,并要他以后不得再提此事,没过两天,又将族长之位传给了他,让他一肩担负起了族中大小事务。此后,王聿臣便再无任何闲暇时间能够追寻此事。若非萧遥再次提起,这件往事恐怕早就随着滚滚的历史洪流,消泯在所有人的记忆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