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十五章(2 / 2)
茨木童子刚想笃定地说上一句“你就是我的”,却不期然想起挚友说过的话。“想让它乖乖跟你回来,记得哄哄。”
想到此处,曾经不知道惹怒对方多少次的耿直大妖怪难得变了态度,他点点头,“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那你也别说什么跟你走了,这件事没得谈。”朝仓千夏无语至极,这哄女友的态度是怎么一回事?这家伙的脑子绝对哪里有问题,但既然这样都没发怒的话,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挚友说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跟着你,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茨木童子不大情愿地这么说道,挚友那么尽心尽力地帮他找它,甚至主动提出他可以慢慢去找不用在意自己,他实在不希望让挚友等太久。
“……”忽然觉得眼前的妖怪有点可怜的朝仓千夏闭了闭眼,求道,“你就回去和你的挚友过一辈子不好吗?硬是要缠着我做什么?”
虽然大概那个酒吞童子也是烦了他,但烦对方总比烦自己好。
“不行,你也得在。”茨木童子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这句话。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下。
彻底没脾气了的朝仓千夏看着自顾自烦恼起来的茨木童子,默默翻了个白眼,那帮阴阳师该不会跑了吧?雇佣童工,她要是能回去,绝对投诉。
而下一刻,她就和以诺连退两步,避开了那股冲向茨木童子却明显会伤及无辜的水流。
“没想到阴阳师原来还会暗中伤人。”朝仓千夏冷了眼。说到底,茨木童子至今还没对她出手,而这个所谓来救援的阴阳师,却是直接打了上来。
“混蛋哥哥!你打大姐姐做什么!”有着一口软糯京都方言的黑发少女窜出,见朝仓千夏完好无损,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鞠躬道歉。
“非常抱歉!我的兄长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你并不该为此道歉。”朝仓千夏看着面前乖乖巧巧的少女,勉强弯了下嘴角。她总归还是喜欢乖巧的孩子的,尽管现在的她实在是很不开心,但也不应该迁怒别人。
“是!我叫花开院柚罗!”近距离看到朝仓千夏的容貌的少女涨红了脸,连忙说道。
“我叫朝仓千夏,很高兴认识你,花开院的小阴阳师。”朝仓千夏见对方的反应如此可爱,心情微微放松。她看了眼虽然绊住茨木童子却明显出于下风的另外两个阴阳师,问道:“你们有把握制服他吗?”
“我会努力的,请先退下。”花开院柚罗摸出两张人形纸片,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随着花开院柚罗将自己体内的灵力注入,纸片瞬间化成式神加入了战斗。
朝仓千夏沉默地看着那两个男阴阳师被茨木童子击退老远,见对方已经将花开院柚罗召唤出的式神撕碎,迈步向着手中举着一个金鱼外形手炮的少女走去。她手指紧了紧,还是瞬移挡在了花开院柚罗身前。
左右来的阴阳师都打不过他,他的目的又是自己,柚罗那孩子是无辜的。
“你已经把打扰我们谈话的家伙处理了,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说了吗?”神色恢复如常的朝仓千夏看着兴致缺缺的茨木童子,再次嫌弃了下前来支援的阴阳师。能力不大胆子倒是不小,一个都打不过的情况下还想招惹另外两个,那个男阴阳师的脑子没问题吧?
“还有好什么说的?”茨木童子这回倒是把自己的气势收了起来,他瞥了眼明明被朝仓千夏按住却还是向要冒出来给自己一击的阴阳师,嫌弃地将自己的视线移回朝仓千夏身上。
“你现在就跟我回去,”金眸的大妖怪顿了顿,看见朝仓千夏瞬间皱起的眉头,不大高兴地补充道,“或者我跟你回去,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我们再离开。”
“你真的认错人了。”朝仓千夏有气无力道。却发觉不再有动弹的花开院柚罗拉住她的手开始写起字。
妖怪,无主,契约……朝仓千夏暗自苦笑,她虽能看得见妖怪,但是也不过是最近罢了,大抵是因为那出现在自己体内维持能量循环平衡的灵力,可若说是调动,她却是完全不知到该怎么做了。
而且那些灵力,应该并不是她自身的。无法自行制造的话,灵力被消耗后,自己的身体会发生什么问题她压根不敢想。但是从花开院柚罗的意思来看,她想要和茨木童子签订契约似乎相当容易?
“我说了,你只是不记得我罢了。”茨木童子毫不在乎地摆摆手,不就是失忆嘛,酒吞童子到现在都还没想起他们的过去呢。
“那你告诉我,我们俩什么关系?能重要到我想起你就会和你走?”朝仓千夏握住花开院柚罗塞到她手里的符咒,心底满是犹豫,现在的茨木童子还算好说话,可万一她出手了,就不知道接下来他会怎样了。
“……”茨木童子皱眉思索起来。
朝仓千夏几乎要被对方气笑了,排除那句自说自话的所属权外,这家伙感情根本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吧?
“既然说不出,你为什么要把我介绍给你的挚友?你想以什么关系介绍我?”朝仓千夏看了眼趴那里装死的两个阴阳师,这么问眼前这个满脸苦恼的家伙。
茨木童子被问懵了。
当初他为了抢回酒吞童子的头颅,失去右臂。那时候,他遇见了那个名为系统的家伙,它指引着他找复活挚友所需的所有物品,陪着他上山下海。它说话次数很少,但是他确实能够感知到它的存在。
为了复活酒吞童子,他失去了大部分妖力。那个时候,挚友失忆了,它消失了。不知过了多久,挚友被那个红叶蛊惑,丧失斗志,甚至处处躲他的时候,它再次出现了。它陪着他去找挚友,可每每都被挚友险险躲过,直到他和它遇到安培晴明,解决了那个疯女人的问题,挚友才终于振作起来,打算再次一统大江山。
能够回到过去和挚友一起把酒言欢的时刻,他真的很高兴,可那之后——
它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出现过。倘若不是挚友也说曾隐约感知到他身上出现过不同寻常的气息,他几乎以为那是一个梦。
它是陪着他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光的存在,可若说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