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2 / 2）

“那我们怎么打？”

“看着就好！”

丙瞿听完无力的一垂头，心想：这人是不是疯了，难道看着就能把胡人给打退吗？想着便走下城楼，口中喃喃的说道：“疯了，疯了！”说着他便进入甬道。

……

这些人明显要比之前前来试探进攻胡人更加善战。上万人分为十五个方阵，方阵排列讲究，行动有序，口号震天。

武南田看着城下远处漫山遍野的敌人不由得笑出声来。因为他越来越确定，这群胡人的头领策略一定是速战速决，目的也非常明确，那就是城内粮草。然而更多的原因也可能是援军！从滨凉抽调以骑兵为主的援军抵达酒填需要五到七日。他们不愿对抗北燕以精良著称的骑兵，胡人眼中谈之色变的“白色恶魔”依旧支配着老一辈胡人的恐惧。

对此武南田的策略则是更为简单，那就是威慑战术。相比较南唐的部队，胡人部队管理更加松散，士气全凭蛮性，而非纪律性。蛮性士气虽说在进攻的时候体现出来的战斗素养更高，可是蛮性士气的缺点也极为明显，那就是不可控。

丙瞿听闻笑声不由得好奇，转神间他看向武南田，笑声竟然是从他这传出来的，而现在的自己听着声振林木的口号，冷汗挂满全身。再看他武南田竟然还清风云淡。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武南田下令道：“敌人进入射程后弩炮向最南侧敌人射击！”

……

大战即将开始，胡人的方阵开始缓慢的移动，最先开始移动的是第一横列方阵，他们拿着简易木盾以及各适各样杂乱武器，而身体无护甲保护。这些人都是由撅了喇人的罪犯，或者是缺失战斗信仰的士兵组成的，他们的战斗力与士气极低，也就是撅了喇常规士兵口中俗称的“坨麻齐洛”，意思是成为炮灰的人，又或者说是送死的人。

而第二横列的方阵则是身穿甲胄，腰挎精铁弯刀，右手木柄战矛，左臂持小圆盾的常规步兵，这些步兵是由撅了喇人各个部落挑选出的精壮男子组成的，也是撅了喇氏族的主要兵种之一。

至于第三列则是撅了喇氏族的特色兵种，那就是长弓士兵。由于祖先世代生活在草原，本就有骑马涉猎的传统。而后，由于南唐的侵略，撅了喇氏族被迫被驱赶到林地，骑马射猎不再适合撅了喇人的生活，马技便被从他们的生活技能之中移除，至于射箭却是被保留了下来，只不过短弓被长弓取替。长弓更适合于成规模集体作战，其出色的射程也被氏族高层津津乐道。

武南田看着敌人的炮灰部队已经扛着云梯朝着城墙冲击而来，而他们的常规步兵则是停止在距离城墙七八百米之外，也就是城墙之上普通刀弓士尽可能最远的杀伤范围之外，这些撅了喇人架起长矛严阵以待。武南田觉得事有蹊跷，忙对城楼的旗令手命令道：“命弩炮，投石机待命！命城墙所有人，对进入射程的敌人开始攻击！”

随着命令的下达，旗手挥舞旗帜传达武南田的命令，城墙之上蓄势待发的弓手拿起长弓射击，而弩盾士、甲士则是拿起蹶张弩、臂张弩亦或者是短弩射击。无情的箭矢在空中飞驰宛如雨下。每一发都能命中城下密集的胡人而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时间推进，胡人进攻的步伐终于在距离城墙还有不足百米的时候开始滞待。由于这些先头部队的士气极低，在损失不到三分之一人数之后，他们开始自乱阵脚。有一个人带头向回跑，其他人就像是有了领头的蚂蚁一般。也随着向回跑。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等待这些人的竟然是自己人无情的箭矢。

这些人跑到自己方阵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后，一支支无情的箭矢也随之而来。又是经过了几轮无情的射杀，绝望的炮灰部队发现自己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射杀他们的反而是自己人。绝望、愤怒的情绪充斥着这些人的神经，他们不甘这样死去，就这样，这群“乌合之众”开始朝着自己的方阵冲击而去。武南田看着惊奇，只见这群损失了近一半的先头部队竟然回杀了回去，而且更加疯狂。

被绝望以及愤怒支配的“坨麻齐洛”犹如被赋予了野性的加持，发出非人的嚎叫，嘶喊着朝着所谓的“自己人”冲锋。而令武南田蹊跷的撅了喇人的常规部队现在所处的位置也开始为他解惑。只见冲击回去的炮灰部队冲击上了严阵以待的撅了喇氏常规部队后，就像是一头麋鹿撞在了墙上一般，没有任何章法的冲锋也就此终结。撅了喇人的炮灰部队全军覆没，可他们身上野性的加持就像是有传染性一般，传染到这群正规步兵身体上了一样。这些正规步兵发出了震天的呼喊。那呼喊使得士气高涨，他们似乎对杀掉自己的同袍没有任何愧疚感，反而领他们更加嗜血，更加善战。

就这样，撅了喇氏族常规士兵在这样的加持下扛着云梯朝着城墙冲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