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陈哲（2 / 2）
“百年前就封印不用，为什么？”左从戎诧异地问道。一个武者，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一是能量，二是武装。如果失去了武装就好比人类失去了双腿，能力大打折扣。如今听闻有人居然会封印我装，而且还是阵营的第一高手封印了武装，如何能让左从戎不好奇万分。
“没什么了不起的理由，不过是为了纪念一位友人，或者是前辈，才封印的。如果硬要再给加个原因的话，可能就是因为我的一段武装，破坏力太强了吧？”陈哲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刚才的话是另外一个人说的，左从戎肯定会认为他是在吹牛。“破坏力太强？”武装就是武装，最多可以赋予一种属性的武装，又能会有多大的破坏力。可这话从陈哲嘴里说出来，左从戎却没有觉得丝毫违和，从陈哲话里行间不经意的诉说中，左从戎分明看出了陈哲的淡漠。
“怎么？可以动手了吧？或者说，由我先来？”陈哲解释之后向左从戎问道。
“可以了。”左从戎说话间，将两柄手枪掏了出来，试探性地向陈哲开了两枪。
“叮。叮！”
身形未闪，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动，长剑挥动之间，已然将两颗子弹尽数拨开。而且。可能是担心不是武装具现的长剑强度不足一般，长剑和附着着火元素的子弹一触即分，拨开的幅度也非常小，两颗子弹可以说擦着陈哲的身子划过去的。没有超高的剑术与反应能力。是不可能有这么自信、这么危险的做法的。
剑术高手，左从戎见过的没有几位，一位是自己的二哥海东岭。一位是和陆通海同行的子怒。就剑术而言，在左从戎看来两人都堪称剑术宗师，海东岭的剑术大开大合，霸道无比，配合着力量，剑术也偏于强硬，一往无前地压制战法，一力降十会。而子怒的剑术，则是以火元素为基础，利用火元素的流动性与虚无性，伤敌制胜。而陈哲，虽然没有武装傍身，使剑的能力，却远远不是两人可以相比的，简单的动作，精准的手法，即使没有武装的加持，恐怕也不是海东岭之流可以应付的。
“居然会这么恐怖，还好我不是近战型的武者。”左从戎心里暗道。仅仅从陈哲拨开子弹的动作，左从戎就确认了陈哲是怪物级别的武者了。就陈哲的剑术实力，恐怕就算现在已经精疲力竭，恐怕自己近身之后，他也有办法让自己饮恨剑下。
“砰，砰！”左从戎再次开了两枪，身形向后闪出数十米之远。趁着陈哲还没有动手的时候，抢先拉开距离才是正事，两人的距离只有十数米，依照元帅级别的加速手段，想必瞬间就可以突入到自己身前，而自己想要逃开缠斗，以后退的姿势，又怎么可能快得过对方。
“很聪明的战法啊。”陈哲见左从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退，一愣神，赞许地说道。逃跑并不代表懦弱，能够在一个接触就看得出他的可怕，某种意义上说，也是非常了不起的能力了，能够在这么多文武群臣面前选择逃避的战法，陈哲此刻倒是对左从戎的评价又提高了不少。
“可是，只用这些玩具应付我的话，是行不通的。”陈哲哪里肯放过左从戎，在清楚了左从戎的目的之后，直追而上，一边拨开左从戎射来的子弹，一边以不逊于左从戎的速度对左从戎进行着狩猎追赶。
军方的演武场是专门为士兵训练建造的，所以在占地面积上要比帝都演武场和学院里的演武场大上不少，不过，虽然演武场大了不少，却也总归有个边界，被凃扬结界包围成四方形的场地内，面积也不过十多万平方米而已，以强者战斗时的速度算的话，从一边到另一边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而已。在陈哲看来，被他追逐的左从戎不管是释放魔法，还是开枪出击，都得浪费时间，再加上这四方形的场地内，左从戎碰壁之后逃跑也比自己多跑些冤枉路，只要追击下去，总会有赶到他身后的时候。
“好小子！”陈哲停下脚步再次夸赞道。一追一赶的追逐战持续了半晌之后，左从戎与陈哲的距离却没有被拉近多少，就速度战而言，是陈哲输了。了解了左从戎的速度在自己之上时，陈哲停下了脚步，虽然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纯魔法师为什么会有那么恐怖的速度，可事实摆在面前，而且此时还在对决之中。也容不得他多想。
“陈元帅承让了。”左从戎停在距离陈哲百米开外的地方回道。
“确实是很聪明的方法，可以让你立于不败之地，可是想要胜过我，还是不够的，只有中阶水准的魔法，像是玩具一样的子弹攻击，你认为有可能伤得到我吗？”陈哲问道。
“伤不伤得到你是我事，眼下要保持我不出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将你拖垮了，我的杀手锏才有可能派上用场。”
“是么。对我的评价倒是出奇的高。不过，你是基于什么原因，才会认为我没有可以远距离攻击到你的手段呢？你不知道每个拥有能力者级别以上的剑客都有剑气这种攻击手段么？剑动四方！”陈哲话音落后，中气十足地呼出令咒，将第三段武装具现出来。
“剑动四方？剑神？”左从戎惊愕地重复了一遍。
对于这个令咒名，左从戎可不是第一次听过，在去年的时候，在海城海域的时候，神尾美雪也具现过同样的武装。左从戎甚至还清晰地记着当时的情形。那时候海东岭说过，那个武装是和帝都剑神的武装一模一样的，如果海东岭说的不错，眼前这个人。大概就是海东岭口中的剑神了吧？而他的武装，不就是和美雪武装一样的剑气加强么？
剑气，可以说是剑客唯一的远程攻击手段，不过说是远程攻击。比起魔法师的魔法范围，还是小了很多，毕竟剑气是由本体能量凝结而成或者是剑刃挥动强行压缩空气的产物。再加上高速的行动，被空气阻力推动着不可能飞出太远的距离。可即使是中距离的剑气攻击，面对只有十多万平方米的场地来说也足够了，更何况陈哲的剑气攻击，还是经过武装强化的。
“嗯？没想到这个名号你倒是清楚。”陈哲有些意外地说道。
“既然清楚的话，就接一招试试吧！”没等左从戎有所反应，陈哲早已经趁着话音将长剑挥动起来，一剑挥下，三道巨型剑波朝着左从戎的方向急扫而去。同样的武装，剑波的外形确实比神尾美雪当初用的时候大了很多，在第三段武装的加持下，被极具压缩了的空气早已脱离了物理法则的束缚，形成了足以致命的凶器。
“轰！轰！轰！”
三道剑波先后突入到了左从戎身前，为了了解陈哲的实力，左从戎没有躲避这三道剑波，反倒是原地不动地撑开了防御阵图，任由三道剑波撞击上来。虽说剑波的威力不俗，可此刻左从戎主动撑开的主动阵图也坚固的很，持续的魔力输出比起脱手之后就已经是无主之物的剑波在动力源上优越出不少，剑波终究还是没能破开左从戎的防御，在左从戎身前消散无踪了。
“史前荒原！”
在接下三道剑波之后，左从戎想都没想就呼出了神域的真名，将炎热的天空、龟裂的大地，以及不断冒着浓浓白烟的望不到边际的活火山群具现出来，把观战的所有人都拉入了他的神域之内。
自动防御不同于主动防御，它的防御能力比起可以随心所欲增加魔力输出的主动防御来差了不是一截半截。在接过三记剑波之后左从戎就已经意识到那样的攻击不是他的自动防御手段可以阻止的了，可如果使用主动防御的话，势必需要分神顾及，再加上剑波威力刚猛，如果不对防御阵图持续输出魔力，很可能会被对方突破，可如果持续输出的话，到最后先被拖垮的肯定也是自己。
在防御手段上已经落入下风，自然不能再在防御手段上和对方一较高低了。想要继续在速度方面保持优势的话，十多万平方米的场地显然对他有很强的限制作用，为了突破这个窘境，自然是具现神域比较合适了。
“史前荒原，这就是你的神域？看样子，充满了愤怒。”陈哲四下望了望，问道。
“你能看得出神域的情绪？”
“怎么可能，只是你这神域表现得很具体，就像一个无法藏得住心事的年轻人一样，自然可以看得出来。”陈哲轻笑一声，回道。
“很贴切的比喻。元帅要不要也将神域展开让我见识见识？”
“真是年轻人，想赢的话就要好好考虑考虑战术战略。具现神域的话不是分明要给我扣一个以大欺小的罪名么，剑冢！”陈哲说得客气，却也满足了左从戎的愿望，呼出了神域真名，将剑冢叠加在了“史前荒原”上。
只见原本微尘不动，烈日炎炎的荒原之内，轻轻地刮起了阵阵阴风，万里无云的天空也出现了成片成片的乌云，虽然没有遮挡住炎热的阳光。却给这充满火元素味道的环境中增加了添入了一丝凛冽。龟裂的大地依旧蒸腾着阵阵热浪，与太阳交相辉映地灼烤着神域内的人们，只是在大地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数不清地长剑，有钝剑，有巨剑，有太刀，也有短匕，有得锈迹斑斑。也有得光芒绽放，放眼望去，这数都数不完的剑群中，竟是没有看到两柄完全相同的长剑。而这剑冢中的长剑。唯一的相同点，则是都没有加剑鞘，裸露着剑身倒插在大地之上，如果没有“史前荒原”的陪衬。想必在场的人们都会把它当做是刚刚经过一场激烈战斗的战场。
“我的神域已经开启了有二百余年，你的神域到现在都还不足一年，你觉得比神域的话有胜算么？”任谁都清楚。左从戎优于陈哲的只有速度和防御能力而已，可防御能力在攻击力超凡的陈哲面前已经是形同虚设，唯有速度上还可以有些优势的左从戎，却选择了用更加劣势的神域争胜负。
“说实话，我没打算在神域做文章，只是想找一个更加宽阔的场地而已。不过，刚刚我想到一个好点子，我觉得有必要试验一下，也许还能发掘一条其他的战斗途径。”
“哦？那我倒要见识见识。”
在陈哲饶有兴致的目光中，左从戎用一个动作结束了与陈哲的对话。只见左从戎将双中拿着的手枪统统扔到了地上，同时还取下了单肩挎着的密码箱，扔到了一旁。左臂上台之间，浓浓的火焰也同时在他的左臂上燃烧起来，直烧到肩头，胸膛，乃至全身，在没有受到物理攻击的时候便使用了元素化。
部分元素化刚刚完成，左从戎便用已经化为火焰的左臂重重地朝地面击了过去。本来无法外放魔法的左从戎，有了神域的加持，再加上神域之内的火元素本就狂躁无比，有了本身频率的共鸣，地底下浓烈的火元素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疯狂地喷涌而出，一瞬之间便将整个神域化为一片火海，左从戎的身形则趁着燃烧的烈火迅速地完成了元素化，隐匿在了火海之中，再无踪迹可循。
“确实是个好点子。同步，元素化，再加上火系适合者的优越性，这才是正统魔法师的战斗方式，比先前的杂耍强多了。”无法寻觅左从戎身形的陈哲傲立在火海之中，面对着吞吐不定的火舌视若无物一般地说道。
既然已经准备好了招式，自然不可能僵持下去，隐藏在火海之中的左从戎率先发难，一个斗大的火球试探性地从陈哲背后飞射过去。兴许是陈哲故意让左从戎看到他的实力一般，陈哲再次使出了在左从戎看起来堪称神技的招式。一般来说，背后受袭都会回身反击，或者是避让躲闪，可陈哲却像没事人一样依然部位所动，仿佛没有发现身后的攻击一样。只是，在火球已经飞射到身后之时，陈哲才反手提剑，精准地将长剑插入了火球之内。而本来由虚无元素凝结而成的火球，此刻却像是有形有体的实物一般，被穿了糖葫芦之后再没有能力突破长剑的干扰，也没有能力用它的爆发性产生爆炸，渐渐消失不见了。陈哲，则在简单的动作之后像是甩开垃圾一样地将长剑挥动了一下，继续像没事人一样漠无表情地矗立在了那里。
试探性的攻击结束之后，左从戎却依然像不清楚陈哲实力一般地继续着自杀式的攻击，只是，这一次并不像方才一样，只派遣了一个“斥候”，反而是大军压境一般地群起攻之，悍不畏死地将凝聚着魔力的火球击向陈哲。
虽然这种攻击在陈哲看来简直拙劣到不堪入目的地步，可奈何“蚁多咬死象”，再加上陈哲的防御手段也只有“护甲”，这么多的火球显然是无法完全防御下来的，所以，陈哲此刻也再难保持如方才一般的站姿，挥动手中长剑。
只有陈哲动了真格的，才能看得出这位号称阵营第一高手的人物有多么强大。可能是被左从戎的戏弄激怒了，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地怕麻烦，陈哲的剑只从不同的方向挥动了三下而已，在“剑动四方”加持下的剑威立刻显露无疑，漫天的剑气将吞吐的火舌完全吹散，凛冽的剑波将席卷而来的火球几乎尽数摧毁，凝聚的魔力伴随着剑波的冲击，再次融入到了无尽的火海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