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七九章 凶犯之争(2 / 2)
“据那些犯人供称,那个古浩天大约十余天前找到他们,双方谈妥五百两银子做一笔买卖,便在公主失踪的那天上午这个古浩天着人通知他们,于相国寺守候,劫持两个女扮男装的年青女子,当时由于皇宫护卫守得紧,只劫了玉容公主一人。但到了昨天中午,他带一伙人到了公主藏身之处见人就杀,也是他几人机灵躲过了一劫,等到了官府人员的到来。”
“另有牛二证词,那是玉容公主离开那个客栈之后,那客栈里曾有两人一直盯梢到了相国寺,直到公主被劫后,才返身回去。”
“臣以为,那个古浩天身为京东人氏,到京城尚不足一月,公主失踪,京城官兵数千人连日搜查尚不能得,他一个外来之人又如何轻易寻得,故臣以为其早有图谋,犯人供词及牛二的证词可信,应对那个古浩天进行拘押审讯,查明真相。”
那高俅一番奏报,倒也有几许道理,一些不明真相的大臣纷纷点头,便是老皇帝也有些动摇了。
“太尉荒唐,此番搭救玉容,本王从头到尾都是参与的,那个古浩天却是尽心尽力,决不可能是太尉所说之人。”
柴文博见高俅颠倒黑白,心头大怒,随即开口驳斥。
“这正是那小子的阴险之处,若是不拉上郡王,又怎证得了他的清白,想他如今科举无望,又苦于没有晋身之阶,打这等下作的主意,是很有可能的,只怕郡王也被利用了。”高俅又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
而柴文博虽然相信古浩天绝对不是那种人,但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说词,立在那儿只气得七窍生烟。
且在此际,只见刑部尚书杨展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昨日晚间蔡相五郎蔡鞗带人押着几个凶犯到刑部来,说是玉容公主案件的嫌犯,下官不敢怠慢,开堂审讯之后,也得到了一份供词,却是指认高太尉那个证人牛二是本次绑架案的主犯。”
杨展刚说完,朝班之中便“哄”的一声响了起来。因为大伙都知道,这杨展是蔡相的人,如今却站到了太尉的对立面去了,而且事情还涉及到了蔡相的五郎,这事件可就热闹了,于是大家八卦之心大起。
而那高俅正在得意之时,突被杨展一搅和也顿时迷糊了,这刑部那来的凶犯,还有那蔡五郎几时参与到此时中来的,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凶犯都押在了开封府,蔡相五郎那来的凶犯?”高俅瞪着那个杨展狠狠的问道。
“凶犯若是都押在了开封府,那今日朝廷之上岂不是就成了太尉的一家之言,那蔡相五郎连日的辛辛苦苦,岂不跟那京东的小子一般反成了罪人。”杨展也不软不硬的回了他一句。
“蔡五郎怎会——怎会参与此事?”
高俅想到蔡鞗平日里就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在,那会管这些闲事,不假思索的就怼了一句。
“太尉手头不是有一干人犯吗,莫非没有提起昨日救出公主之时,却是蔡相五郎领头的吗?”杨展揶揄道。
这时,高俅的心头突然震了一下,瞬想起当日自己的儿子到山水客栈寻衅时,正时与蔡家五郎起了纠纷,才赔了两万两银子,难道这两人真勾搭在一起,一时间他心乱如麻。
“禀父王,昨日相救玉容之时,确是蔡相五郎蔡鞗领头的,儿子在场亲眼所见。”
此时蔡文博也回过味来,立时想到当日古浩天安排的奥妙,于是便顺着那杨展的话头奏道。
“太尉,我家五郎平时虽然不肖,但也分的清轻重是非,前日他倒也讲起,说是搜救公主之事,他也要出份力。”
救出公主那可是天大的功劳,既然大伙把此功送于自家五郎,蔡京自然不会拒绝,此时,他立于班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但有了他这一句,满朝官员却没有人再敢怀疑蔡家五郎在此事中的功劳。
而高太尉此时的内心却是绝望的,他再一次对自己的那些无能的下属咬牙切齿,居然把蔡五郎这样重大的线索都给遗漏了,可是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他想着,只能寄希望于那个牛二了,那泼才顶的住压力才好。于是他硬着头皮开口奏道:
“杨尚书的人犯来源暂且不论,下官这儿还有一个证人,传他上堂自会清楚。”
老皇帝立时准了,于是便有人出殿传旨去了。然而柱香之后,那传旨之人回报,那个证人牛二竟然不见了,顿时满朝哗然。而高俅一愣之后,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牛二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消失,虽然朝议上吃了些亏,但他可以借着混淆是非,退而自保。
“陛下,当此要紧关头,证人却实然消失,实属蹊跷,臣请彻查此事以明真相。”
这高俅不愧厚黑之人,立时抓住时机,恶人先告状。
“这就奇怪了,那证人不是在太尉人的手里吗?莫非又有谁抢了去不成?”杨展见高俅厚颜无耻,立即反唇相讥。
“京城手段通天人物甚多,谁人又知晓是何人做了手脚。”高俅应了一句,便不再开口。
且说正在满朝议论纷纷之时,文德殿之外突然闯进一人,直朝着皇帝而去,而朝中文武却无一人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