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4晋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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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绕过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风,姜柏尧看见妻子正坐在绸榻上缝制袍子,一时嘴角翘了?翘,忙轻手轻脚走了过去,从身后将妻子拥住。周氏被吓了?一跳,之后才哭笑不得的剜了?他?一眼,嗔道:“多大个人儿了,还这么不正经。”
姜柏尧笑笑,凑过去在妻子的脸上亲了一口。
周氏仿佛已经是习惯了他?偷香窃玉的举止,也没说什么,只将这袍子最后一针完成?,之后才起身道:“来,国公爷试试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改明儿妾身再改改。”
姜柏尧敞开手臂,任由妻子将袍子穿在他的身上,这月牙白的长袍越发衬得他?整个人温润如玉。周氏仔细打?量了一番,满意道:“瞧着还成?,国公爷觉得如?何?”
她问他的意见,姜柏尧干脆将人搂在怀里,道:“阿锦做得袍子,自然是最好的。”
夸人的话谁不爱听,周氏听了面上也欢喜。
姜柏尧拥着妻子,一下一下抚着妻子的背脊,问道:“璨璨如何了??”
周氏道:“倒是没出什么大事儿。今日这事儿都是那俩丫头捣的鬼,如?今璨璨说想自个儿处理,那妾身也就不管了,瞧着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
姜柏尧知道妻子口中的“那俩丫头”指的是谁,便低头看着妻子的发顶,说道:“既然晓得那两人不安分,这些?年怎么还好生待着?”他?自己是个护短的,妻子也是个护短的,两人疼爱女儿的心不相伯仲,可妻子却没有同那俩丫头计较,而是放任她们暗地里使些小把戏。这些?年几个堂姐妹表姐妹就这么明里暗里的过来的。
周氏听了弯唇一笑,慢慢将脸抬起。
这张脸生得精致无暇,眉眼如画,岁月仿佛没有在上头留下任何的痕迹,只是多了?一股贵妇的韵味。
她启唇道:“国公爷难不成?还不懂妾身的意思?咱们璨璨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儿千娇万宠长大的,若身边没几个对手,现在这日子是舒坦了,日后嫁人了,咱们护不住了,那璨璨就相当于一下子失去了?保护,而且自己也没法护着自己……如今我面上放任这俩丫头,可到底是派人看着的,她们身边的丫鬟、嬷嬷,哪个不是我安排的人?若当真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妾身自然不会?手软,目下几个小姑娘耍耍小心思,都是些不入流的,还当真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这年纪小,总归没见过什么世?面,觉得自个儿聪明绝顶,当别人一个个的都是傻子。”
姜柏尧听了,才若有所思道:“你是将她们当成?靶子,给咱们璨璨练习‘防人之心不可无’?”
周氏点点头:“正是这个理。她们若是没什么坏心思,妾身自然也好生待着,不会?做旁的。咱璨璨有点小聪明,可有时候性子就是太大大咧咧了,容易让人钻空子。这俩丫头做事若是过了?,妾身自会给她们寻个婆家早早嫁出去。”
妻子一番用心良苦,姜柏尧倒是忍不住叹:“为着这双儿女,你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周氏道:“国公爷都说了?,就一双儿女,为着这俩宝贝,妾身能不花心思吗?目下最要紧的便是咱们裕儿的亲事了?,瞧瞧这过了?年就十七了?,这亲事不能再拖了?。咱们裕儿人品样貌都是挑不出错的,若是成了?亲,让他收收心思,这性子也能沉稳些;若是当了?爹爹,更是能晓得‘责任’二?字。”
姜柏尧道:“那过年这会?儿,咱们得擦亮眼好生物色物色,这儿媳妇可马虎不得。”
周氏道了?一声“是”,又说着:“妾身心下早就有了?几个人选,正打算过年这会?儿瞧瞧那几个姑娘的品性,若是不错,便让咱们裕儿也瞧瞧,最主要的是他喜欢。妾身倒是不信了,以妾身的眼光给他?选妻子,还能没个满意的。”
姜柏尧也是愁,这愁完儿子的亲事,就轮到女儿了,不由得叹道:“这选好了儿媳,到时候这女婿又是件令人头疼的事儿。”
念着自家那女儿,周氏的确觉得这事儿棘手。
她仰起头,道:“那到时候咱们一起看看,这逢年过节的,好不容易大伙儿都带着孩子出来走动走动。若是不知根知底的人家,妾身还真不放心。”
姜柏尧道:“你的意思是……想让璨璨嫁得近些??”
周氏道:“嗯。最好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可惜嵘儿性子太温和,这峥儿又是个女儿身……”
姜柏尧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捏了捏妻子的脸:“你还考虑过峥儿?”
周氏抬眼剜了?他?一眼,说道:“国公爷有什么好笑的?妾身这不是着急嘛。”
夫妻二?人沐浴罢上了?榻,姜柏尧搂着妻子,这才突然道:“阿锦,你觉得琮儿如何?”
一提陆琮,周氏心里是说不出的满意,念着自个儿儿子若是能像陆琮这般肯吃苦,那就好了。她忽然一愣,转过身看着一旁的夫君,张了?张嘴道:“国公爷的意思是……”
姜柏尧道:“璨璨小时候那会儿,同琮儿十分要好,琮儿面上瞧着沉默寡言的,实际上却是个会?照顾人的。咱们之前说琮儿比璨璨年纪大了?好几岁,人家怕是要早早娶妻,可这会?儿,咱们璨璨也快十三了?,若是再等?上一年,怕是不过分吧……而且这年长也有年长的好处,会?照顾人不是吗?再说了,这荣王多年都没有续弦的念头,府中就一个侧妃,若是咱们璨璨嫁过去,这婆媳问题也就没了?,而且荣王府的小郡主同咱们璨璨是自小的朋友,这姑嫂相处,也不成?问题。”
这么一说,周氏倒的确觉得陆琮不错,加之她想着今日之事,这女儿分明还是惦记着陆琮的。想到这里,周氏眉眼含笑,道:“那改明儿我留意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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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晋城的冬日总是格外的冷,旋画晓得自家主子是大男人,这卧房里不烧地龙,可她怕他?冻着了?,每日都会准备汤婆子。旋画进去的时候,姜裕正站在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旁宽衣。她瞧着赶紧过去,将手里的汤婆子放进被褥中,这才抬起手道:“大公子,让奴婢伺候大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