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榻上血迹(1 / 2)
凌锦韶虽是受了惊吓,却没有要逃的意思。木制的冰冷面具下犹可见一双通红的双眼。长剑挑起了她的下巴,她没有求饶也没有逃走,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良久才轻声道:“大侠,我也想学功夫,你能教我么?”
若是学了功夫就能保护自己,就不会受欺负了。她热切地迎了上去,拨开了他手中的剑:“你若是教我功夫,我就可以像你一样,杀光欺负我的坏人!我——我这儿还有银——”
银两还没说出口,他踉跄了一下,捂着腰单膝跪地。他一只手拄着剑勉强支撑着,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凌锦韶赶忙扶住了他,他想要推开她,却只是晃了晃身形晕了过去。
凌锦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拖到山涧处,替他解开了衣裳。他的腰腹之间有一道巨大的血淋淋的伤口横贯开来,伤口颇深,几乎是要开膛破肚的架势。她将他伤口周边清理开来,这才看清楚男人结实的腹肌。
她那时并不懂什么男女有别,只知道救人要紧。于是取出了随身带着的伤药洒在伤口上,又撕下了自己的衣裳替他包扎好。她将他放在柔软的草地上,便坐在河边清洗衣服上的血迹。
风柔柔的吹过,清新的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这便是她与师父的初次相遇,现在她靠在了师父的怀里,熟悉的味道让她很安心。
齐习染垂下了眼眸,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不由得也想起了与她初见时的情形。
那天他受伤晕倒,醒来之后摸了摸腰上的伤,指尖却触碰到了包扎的衣料。那衣料很柔软,不似寻常人家能穿得起的。
他转过头,自面具后看着河边那个正在沐足的小姑娘,夕阳的余晖照在她的身上,她轻轻哼着一首小曲儿。膝盖上有两处明晃晃的淤青,这样的淤青只能是跪久了留下来的。
见他醒来,她欢快地跑了过来:“大侠,你醒啦?我这儿有干粮,你要不要吃?不过吃了我的干粮,得收我当徒弟!”
这般叽叽喳喳的,像极了一只小山雀。
那时候是什么感觉?
好像是在黑夜中久了,生命里忽然照进光亮,那般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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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锦韶猛地惊醒过来,她醉酒之后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里她和师父被萧念追杀了!最诡异的是,师父居然和齐习染戴着一模一样的面具!
她慌忙坐起身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忽然,凌锦韶感觉屋内还有一人,她看向桌边。那位有钱公子只着了中衣,正不慌不忙喝着茶。
梦境瞬间消散,她想起了之前的赌约。
糟了,她赌输了,而且还喝得不省人事。赌输了可是要与他共度良宵的,他这只穿着中衣,莫不是......
凌锦韶提起被子瞧了瞧,自己这一身衣裳果然已经换了,而且身上清清爽爽的,似乎还洗了澡。
她醉酒之后是什么德性自己也是知道的,没有师父在,她怎么可能乖乖去洗澡?
难不成,齐习染自行履行了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