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2 / 2）

追命这会儿正心气不顺，所以瞟了陆小凤一眼，仍维持着出招后背对桌子的坐姿，两只手肘撑在桌上，双腿看似放松，实际上随时可能出招：“我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今，没什么可说的。所以……你们干脆放我走吧。都聚在这里也没意思不是吗？”看到追命这一会儿功夫就几经变幻的形象，陆小凤的嘴角不禁一抽——难道……神捕司最“深不可测”的不是无情，而是追命？！

“恐怕不行，”接口的是无情，此时他不得不站了出来，看似还是往日的冷静，“有些事仍旧不清楚，所以……”

“所以你们想知道什么，尽可以来问我。”熟悉的声线，却是从身后响起的，与之相伴的是青影一闪，一个带着半张精致银面具的青衣人出现在了陆小凤的对面，丝毫不惧这周遭宛若包围的形势，悠然坐下，“……但答与不答，却只有我能决定。”傲，来人……极傲。

追命见到来人，却是收起了严肃的表情，老老实实的转过身面向桌子坐好：“……你来了。”语气中有了然，也有担忧。

顾惜朝并未回话，但是桌下他任由追命抓住了他的手，却是说明了他的态度。只是面上却别扭的不显，只是眼神轻佻的扫视了众人一周，嘴角是淡淡的傲气与讽意：“大当家的，铁二爷，息城主，赫连侯爷……当然了，还有八寨主，又见面了。”

“你……究竟是谁？”戚少商愣住了，情感与理智的碰撞并不美好。

“怎么，四年未见，大当家的竟是连顾某人都不记得了？倒是枉费在下的‘老朋友’对你如此挂念啊。”老朋友？听到这个词，无情与铁手皱了皱眉，一时倒不知道顾惜朝所言何人。

“……你不可能是他。”戚少商皱着眉，一如曾经一般严肃，“众所周知，他已经死了。”这般正经的语气到也让息红泪与赫连春水，甚至一向极为冲动的穆鸠平也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不错，”这回接话的却是铁手，“若一个人在身负重伤，近乎武功全失还废了一条腿的情况下，还被整个江湖和官府围攻，是不可能脱身的，谁也不能……老实说，当初顾惜朝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将围攻自己的人近乎全灭，就已经让人不能不佩服他的能力了。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绝不可能脱身。”

听了铁手的话，陆小凤惊了，他不了解，甚至可以说是不知道当年的千里追杀，是以更不会明了其中的恩怨纠葛，虽然刻意的打探过顾惜朝此人的死因，却也未有如此清楚，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一头雾水——却不想顾惜朝竟是一个如此可怕的人物。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惋惜的叹上一声，也终于理解了无情与冷血那日提到“顾惜朝”这个名字之时的心情，因此只得低低的叹了一声：“可惜了……”

“不错，谁也不能，顾惜朝自然也不能。”顾惜朝依旧笑得很淡，也很自如，“所以呢？”

“所以，你不可能是顾惜朝。”戚少商看似镇定的直视顾惜朝的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但，只有戚少商自己知道，他的心在叫嚣着……是顾惜朝，就是他！

顾惜朝却突然收了脸上的笑意，抽出了被追命紧紧握住的手，扬了扬下颌：“我是与不是，却非你们说了算的。”他不屑于解释，从来都是。只这般想着，还没有什么动作，追命便心领神会一般的摸出了那个引起这一切的木盒，非常狗腿的递到顾惜朝的手边，眼底是一片明媚。

顾惜朝却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那盒子，他知道，这次追命不肯交出盒子，不仅是无情他们以为的“袒护”他，还是在向他表明一种态度——这一年多以来，追命曾不止一次从言语行为中向他表明，他却从来刻意忽略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