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可她又不觉得秦解真会是后一种人。但前一种又让她心里惴惴不安——倒也不是怕失节，成了亲反正是对自己交代，她以后就算再也不嫁，也没人敢说些什么。她自己也不在乎，可总不能稀里糊涂地做。这问题到底是因为人呢，抑或是……

还是自己真要先演练些，万一真要做那事……算了，还是先把解真踹下去好。

伊雅站那心情一时一时地换，秦解真看她又皱眉，又含笑的，当下也知道她不生气了，又小心翼翼说：“那睡觉……躺一躺，也要操练的？”

伊雅嗔怪：“你睡觉也要练的？”

“只是睡觉？”

伊雅似笑非笑地看她。秦解真明白过来，重重点了点头，突然说：“伊雅，我……我是不是真不懂这些，给你添了麻烦？”

她已经想了这件事很久，她虽然不懂为什么，可总觉得伊雅发脾气总是有道理的。师父也很少发脾气，可每次都是她做错了事，所以她总是这么认为的。

况且，她确实有很多事情不懂，她总想再问问，可又怕伊雅不高兴。

她那么小心翼翼，伊雅心里又软了，说：“我没觉得有甚麻烦的。解真自小在山里长大，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的……”

过一会，她想起来一件事：“我还未听过你说山上的事情呢。本来昨天要说的，结果你又走了。”

秦解真心里欢喜，坐下来，自觉地冲了一壶茶，说：“那我现在说？”

现在虽然天黑了些，可还未到入睡的时刻。伊雅便开了些窗户，烧旺了炭炉，又去提了些水来。秦解真则自始至终地看着她做事，她总是很沉默的。

泡了茶，秦解真就开始讲了。

她来到山上的事，是师父说的。她记得师父是个不怎么爱说话，似什么都不爱的人。山上些事情，也都是师父的只言片语，她有些听了记着，有些不怎么记。

师父说她很小的时候，父母似乎也是哪里的豪杰或者名门，却在一次出游中被人追杀，一路跑到那山脚下。父亲已经被杀了，母亲抱着她到了半山腰，也失血而亡。师父去查看动静，却发现还在襁褓里的她。

师父说，要是她哭，定然是不会留下她的。可是她一点也不哭，只在那吃手指，就捡了她回来。

刚开始的时候，师父一个女子照顾她很是辛苦，下山找奶娘，又炖鱼汤，慢慢地喂大了她。

伊雅听她这么说，又说：“你师父说得坏，可她还是救了你呀。”

秦解真露出很淡的温情笑意，低头说：“师父总说自己看到什么都烦，可人其实很好。”

“那你觉得呢？”

“那当然是好的。”秦解真说，“嗯……就是师父做饭实在有些伤胃。”

伊雅自然不知道，她师父做的菜，几乎没有一道能吃。奶妈喂养小秦解真到了四岁，告老还乡了，师父自己做饭，几乎让小解真瘦得皮包骨。

之后只好又请了个厨子，每天吊着饭菜上来吃。再大些了，秦解真自己做饭，师父总算解脱了。秦解真每日的早课就是打坐后去打猎，她十二岁时就已经杀了鹿回来，师父取了鹿血，把肉留给了她。

伊雅觉得好玩极了：“猎鹿！我以前也去过，可从来没见到过。这边猎户太多啦，老早被人猎完了。下次我也和你一起去。”

秦解真没有女子不能打猎的意思，当即笑说：“好。鹿不难打，猪难打！”

这又要说回她五岁的时候。那时她还没桌子高，就已经要做早课，又要打坐，又要锻炼体魄，练习轻功。师父说她底子尚可，秦解真自己是不明了的，就老老实实天天打拳练桩，七岁的时候又开始练剑。

她性格从小就老实，闷头闷脑的。师父却说这样好，就是这样才乖。

伊雅此时才想起一件事：“你说，你师父让你不要骗女子感情，难道你骗过？”

秦解真连忙摇头：“我怎么敢！只是……只是师父一直讨厌男人。我从小被捡回来，师父就起了个茅庐让我在外面自己过。”

更声敲了，不知不觉戌时快过了。伊雅略微了解了些，拿了蜡烛起身说：“夜深了。解真也要睡下了吧？这借你……”

秦解真却站起来，说：“今晚不躺吗？”

伊雅和她对视一会，轻声说：“躺？”

秦解真又犹豫一下：“躺……躺一起？”

伊雅扑哧一笑，说：“郎君……真要我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