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永远的奥古斯都51(1 / 2)
斯迦普利大人中途离场,客人们趴在榻边呕吐,趁场面一片混乱,利维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身边的护卫说:“我的主人要回去休息了,你们赶紧把这地方的脏东西清理掉,我们可不想晚上睡觉时鼻子里闻到酸味。”
阿纽斯将她的话翻译给护卫听,护卫不敢阻拦,任由两位贵客带着翻译大摇大摆离开了?宴会厅。
利维娅觉得很神奇,他们三个到底是怎么凑一起的?假冒的庞培派贵族,假冒的被释奴,假冒的士兵。
她将黄金护身符递给假阿纽斯。
“这件东西......本就不属于我弟弟。我不准备离开萨贡托城,这玩意对我来说也毫无用处,不如你们留着吧。跟我说说,你们是怎样碰见?我弟弟的吧。”
道谢之后,女孩简单描述完林中遇到男孩的经过,问对方:“你弟弟当初是怎么逃脱的?”
“我父亲生?前极为公正,为穷苦百姓伸张正义,深受城中民众爱戴。全家被杀,清点死尸的几位恰巧受过我父亲的恩惠。他们合起伙糊弄斯迦普利,再加上外?祖父暗中帮助,我的弟弟才得以侥幸逃脱,”
“鲁西塔家的大少爷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那人是你的表兄,他吃瘪,你看上去很开心?”利维娅压低了声音,将护身符收回袍中。
“我弟弟原先被外祖父藏在房子下面,有条密道直通城外森林。可森林中一直有人巡逻,即使出城,也很难逃脱。”
“前几日,本来城内举办庆典,森林中的巡逻人数削减到了三分之一,正是逃走的好机会,却没料到被舅舅出卖了?,我弟弟刚出城就遭遇追杀,”假阿纽斯,真格尼阿既悲伤又愤怒,那张烧伤的脸颊愈发扭曲了,“这孩子从小聪明伶俐,希腊语和拉丁语说得很好,深受外祖父喜爱,而我舅舅一把年纪,连完整的拉丁语句子都说不出。”
“所以,鲁西塔大少爷嫉妒你弟弟?他是怎么出卖你弟弟的?”利维娅追问。
“他怕外?祖父沾上包庇者的罪名,影响自己前程,很想去跟斯迦普利邀功,又不敢供出外祖父。待他好不容易弄清楚了?计划中出逃的日子,便指示下人告诉斯迦普利,自己在某条街碰到过我弟弟,暗示对方加强巡逻,防止漏网之鱼逃脱。”
“于是,斯迦普利多派出好几队士兵在城墙周边巡逻,我所在的那个小队也是其中之一,遇到我弟弟却是另外两个小队。”
“你又是怎么活下来,加入萨贡托城守军的?”见?四周没有护卫,她继续问对方。
“刚入城时,我就跟你们讲过我家的事。真正的‘阿纽斯’跟随其他士兵一起闯入我家,摔死了仍在襁褓中的三弟。”
利维娅回忆起昨天晚上。
得知他们是庞培兄弟的亲眷,格尼阿居然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论调向他们介绍家族惨案......他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又是如何做到这样隐忍的?
“他与我体型相仿,我杀了?他,放火烧了家宅,所有尸体没了面孔。我穿上阿纽斯的衣服回到军营,天色已黑,我走路很快,周围人都没看清我的脸,我装作酒醉,一头栽进火盆,毁掉了?脸。”青年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了最?悲哀的话。
“那一定很疼,”利维娅一时想不出安慰的话,对方也不需要无用的安慰,“你隐姓埋名,只为复仇?”
“我不明白,像我父亲那样的好人,凭什么永远不得善终?斯迦普利无恶不作,为何能活得那样滋润?亲人死于非命,我已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却依旧看不见?前路。”
“我知道世人常说‘恶有恶报’,可报应何时才会来呢?五年?十年?与其无望等待,不如与仇人共赴死亡。如果掌管天平的忒弥斯无法让正义?重?临人间,那就让命运三女神决定恶人的命运吧!我向阿特洛波斯祈祷,将我与斯迦普利的死亡之线缠绕在一处,一齐剪断。”
“复仇不值得搭上自己的命。”利维娅表达了?心中的不赞同。
“我别无选择。”格尼阿答道。
“鲁西塔大人知道你还?活着吗?”她不想与对方进行无用的争论,索性转移了话题。
“当然知道,若没有他在背后出力,我也不可能清理掉所有熟悉阿纽斯的人。二?位恐怕不是庞培兄弟的亲眷,而是属于凯撒一方,从罗马来?”格尼阿将心中的悲愤暂时搁下,用极小的声音向二?人确认。
“假冒的,都是演的,今天晚上就跑。”听了许久故事,少年终于开口说话了?。既然结成盟友,他也不吝啬向对方透露计划。
萨贡托城很危险,斯迦普利不知去面见哪里的客人了?,倘若真的是去见?庞培兄弟的人,他们要么被绑了?当人质,要么死于对方的拷打......多待一刻,危险便增加一分。
“这栋宅子曾世世代代属于鲁西塔家族,得知我没死,外?祖父派亲信将宅子的机密尽数告知。正如我刚才所说,屋内有一条地道直通城外,我可以带你们去。”
这时,两个护卫迎面走来,刚刚说话的二?人立刻开始谈论西班牙的风土人情。
回到卧室,利维娅晚宴时看中的女奴不知在床下跪了多久,她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手臂上尽是些横七竖八的旧伤,被绳子捆住了胳膊和双腿,嘴也被一块软布塞住,凄惨极了?。
桌案上多了?一张银制托盘,盘中是两把匕首。女孩从中挑选了?一把,拔出刀鞘,一步步向女奴接近。
火光照在刀刃上,女人瑟瑟发抖,犹如北风下的孤枝、她仿佛已经感觉到了彻骨的疼痛,却无法说话,无法祈求,无法反抗。
刀尖离肌肤越来越近,随时都有可能刺入某块柔软之地,搅动暖和的血肉,在骨头表面刻上施暴者的名字。
刀子距离她的脖子还?有一段指节的距离,突然停止不前。
“会说拉丁语吗?”利维娅问女奴。
女奴抓住了救命稻草,刚想点头,却又怕刀尖戳进皮肤,只能拼命扭动身躯,发出“呜呜”的肯定声。
女孩将她口中的布条抽来,扔在了拼花地砖上:“你叫什么名字?”
“卢......卢瑞娜。”
“那么,卢瑞娜,”利维娅手中匕首缓慢向下移动,转至女奴背后,“宴席之上,你使出浑身解数引诱,有何所图?”
“二?位贵客风华绝世,我错以为是神明降临,这才忍不住想要靠近......”卢瑞娜的拉丁语带一点口音,但她一边说一边改正,十分努力的样子。
“那你继续留在斯迦普利大人身边好了?,我们并非神明,你也没必要靠近,”女孩将匕首收回,归入鞘中,“本来想带你走,现在倒也不用了。”
卢瑞娜这才明白对方的意思,自己刚刚太不坦诚了?,错过了?摆脱苦难生活的机会。
斯迦普利,这个残暴的畜/生?,每逢心情不佳,就拿身边的奴隶泄愤。她背上的肌肤非常光滑细腻,这让斯迦普利起了?别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