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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肉蚕体型很小?,皮肤呈半透明,体内黑气缭绕,本来陆行舟对这里面的黑气还感觉奇怪,如今对比水藻根部的黑色菌丝突然?明白?了。
这其实是刚刚生长?出来的细小?菌丝啊。
陆行舟夹着肉蚕放到一个培养皿中,问曲融:“肉蚕其实是繁殖体,对吗?”
曲融点头:“不错,类似于真菌的孢子,进?入人体之后会自动寻找藻类来共生,获得?藻类制造的有机物?。”
“而酒瓶侠体内根本没有藻类……”
“所?以肉蚕会将周遭的细胞溶解,夺取其中的能量,来维持自身?的生命活动。”
“所?以酒瓶侠的鸡儿就烂了。”颜如玉木然?地说。
“刚才?还说肖湘竹虽然?是天才?,但并没有用在制造生物?武器上,这就来了。”陆行舟无奈地说,“别忘了,张芬达可就是死在这些肉蚕的攻击下。”
“还有其他几个富二代,也疑似死在这上面。”颜如玉补充。
石饮羽:“冤有头债有主,杀人事件都?是安泪汐做的,肖湘竹只是把尸体中提取的……”
“别说了!!!”颜如玉大叫,“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我现在恨不得?换张脸,不,我整个义躯都?想换了。”
不能随意?换身?体的曲融表示很愤慨。
“安泪汐果然?和肖湘竹认识吗?不然?她是怎么?拿到肉蚕的?”陆行舟问,“这应该是肖湘竹最核心的机密了,安泪汐居然?能够接触到,可见两人关系应该很亲密才?对。”
肖湘竹在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但永远失去了她的右手,医生处理她那被陆行舟一鞭抽断的手腕时费了挺大的劲儿,纷纷对凶手做出谴责。
不过凶手毫无愧疚之心。
陆行舟坐在病床对面的凳子上,拿出工作手册,淡淡道:“首先对你的手腕表示遗憾,爆炸时太紧急了,没来得?及把断手拿出来,你要多练习一下用左手做事。”
肖湘竹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下一片乌青,她恶狠狠地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别闹,我抓鬼抓得?都?烦了,死了就老老实实投胎,或者跟冥府申请永久居留权,别留在阳间当黑户。”陆行舟说,“我们来谈谈你那些鬼东西的问题吧。”
“什么?问题?”肖湘竹傲慢地说,“你能证明什么??”
陆行舟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瞥一眼屏幕,发现是颜如玉,遂接起来:“什么?事?”
颜如玉:“组长?,刚刚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尸体叫孙冰洋,是本市一个富二代,经常和酒瓶侠、张芬达他们一起玩的。孙家人以为他这个月在国外,没想到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了。”陆行舟简单地应了一声,挂断电话,看向肖湘竹:“你不是问我能证明什么?吗?我能证明你杀人了,孙冰洋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地下室?而你又在他的尸体上做了什么??”
“那又怎样?”
“你想说你有的是钱,可以摆平法官,是吗?”陆行舟嗤了一声,“我想孙家应该不比你穷。”
肖湘竹冷笑?起来:“有了孙家做靠山,得?意?起来了?你们这些当权者养的走?狗也就这点本事了。”
陆行舟觉得?新鲜,还第一次有人骂自己是当权者的走?狗,这让他觉得?有点冤,毕竟走?狗穷到他这份上,好像也没有再?当走?狗的必要了。
“你很恨当权者?”陆行舟问,“或者说,恨公务人员?”
肖湘竹漠然?道:“只是看不惯你们狐假虎威的样子。”
“这么?说,你很正直,那你为什么?又会窝藏沈燕归?他可是个恶魔,通缉令上的S级逃犯。”
“交易而已。”
“你们做了什么?交易?”陆行舟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你让他为你杀人?他杀地狱天王是你指使?的?”
肖湘竹眸中闪过一丝怨毒,一闪即逝,她眼神重新变得?冷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既然?知道他是个恶魔,恶魔杀人需要理由吗?”
陆行舟看着她那张无所?畏惧的脸,微微皱起眉头,语气缓和下来:“我劝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此情此景下,负隅顽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陆组长?,”肖湘竹唇角带起一丝嘲讽,“我现在很配合,你的哪一个问题我没有回答?”
陆行舟却没有被她激怒,他神情淡淡地在工作手册上记录着,随口问:“安泪汐的事是你指使?的吗?”
“安泪汐是谁?”
陆行舟一怔,想了想:“原名叫王秀梅。”
“不认识。”
“不认识?”
“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我都?要认识吗?”
陆行舟有些苦恼地按着圆珠笔的弹簧,苦笑?了一声:“我看安泪汐用的那个肉蚕很像你尸体中的东西,你们又是同乡,便以为会认识,毕竟你们江北省浅山县人口不多,同在白?邺市打拼的就更少了,”他状似不经意?地说,“连漪好像也是你们县的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观察着肖湘竹的表情,发现她在听到“连漪”这个名字的时候,眼中首先浮出的并不是厌恶,而是一种十分矛盾的神情,介乎迷茫与不甘之间。
这种极为复杂的眼神一闪而过,肖湘竹冷冷地说:“浅山县人口再?少,也不意?味这所?有人都?会认识,不过你说的连漪我倒是有印象,一个丑八怪而已。”
从病房中出来,陆行舟看一眼站在门外当保安的石饮羽,两人并肩往外走?去。
“你觉得?肖湘竹和连漪的关系怎么?样?”陆行舟沉声问。
石饮羽道:“如果从网上的表现来看,两人大概有杀父之仇。”
“可刚才?我观察到的眼神不是这样的。”陆行舟思索着说,“肖湘竹对连漪并没有恨,其实这才?是正常的,她在网上那样丧心病狂地攻击连漪,很莫名其妙,不是吗?除了给她增加流量,别的什么?用都?没有啊。”
石饮羽笑?道:“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有无缘无故的爱?”
“爱?”
“我胡说的。”陆行舟突然?站住脚,好像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