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2 / 2)
“哼,都说不知道,把全部的年礼打开查看,若是内侍失误,总把不至于只有太子的年礼出了岔子。”乾德帝看都未看跪在地上的太子一眼。众人匆忙打开,查看之后,只有贺云槿的棋子出现了破损,而其余人的年礼都无差错。
乾德帝龙颜大怒,“太子,你可有解释?”
“儿臣想看一眼棋子。”贺云槿沉声道,他此刻多说无益,大殿内无人会信他。
“给他。”乾德帝使了个眼色。
棋子被送到贺云槿面前,他拿起仔细打量,才放在一边,“父皇,这四颗碎掉的棋子与完好的棋子并非出自同一副,父皇若不信,尽管让工匠查验。”
乾德帝脸色微凝,“不是同一副?”
“父皇,兴许是有人捉弄四弟,今日是除夕佳节,不如饶过四弟这次。”豫王站了出来,一副好大哥的模样,端的是体贴弟弟。
“是啊,父皇,宫宴就要开始了,儿臣恳请父皇宽恕四弟一次,日后四弟一定越发谨慎,不敢再出这样的岔子。”宁王也站了出来,可这话说的,怎就把罪责都推到了贺云槿的头上呢?
之后几个王爷自然也是不逞多让,都站了出来为太子求情,看起来是兄弟情深啊,往日都不见这般团结景象。
乾德帝是长辈,自然喜欢看这般兄弟一心的景象,可同时又因为旁人的“懂事”,越发衬托的太子“无能”,心中对太子的怒火也就越盛。
“罢了,你们都是好孩子,知道体贴兄弟,太子你瞧瞧,你可有学到半分兄友弟恭?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就算这碎裂的棋子不是你送的,到底是你送的年礼出了岔子,你还有何可辩驳的吗”
“儿臣,无可辩驳。”贺云槿的心沉入崖底,那点子想辩驳的心思也没了。
他又能如何辩解呢?此刻不过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这样的事,他遇到太多次了,无论他是对是错,只要被这群“好兄弟”搅合一番,最后他都是被父皇责罚的那个,从无例外。
他有心反抗,可这个局面,无异于以卵击石,不知她又会有何化解之法呢?
“既然无可辩驳,那朕也不好偏袒于你,今日你便不必参加宫宴了,即刻回太子府闭门思过,你可愿意?”
乾德帝的语气是恨铁不成钢的,儿时太子也算机灵,可不知为何,自从皇后薨逝,他无人管教,日后行事越发乖张,到了如今连这点子分寸都没了,年礼都敢出岔子,还把他这个父皇放在心上吗?
“儿臣遵旨!”贺云槿的头触碰到地毯,柔软的地毯也消不去他的屈辱,有时候他甚至想,他是否非父皇亲生,若不然为何待他从未有过父子之情。
到底是天家情薄,还是他情薄?
再无人求情,皇贵妃嘴唇微动,本想说点什么,可今日特殊,她贸然示好怕更引人怀疑,对太子兴许不利。
她看着贺云槿寂寥削瘦的背影,有了蓁蓁的提点,她才发觉这些年太子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贺云槿一步一步离开正阳宫,迈下台阶,夜色渐起,微红的额头隐没在黑夜中,手心冰凉一片,眸子幽暗。
四周有不少宫人打量他,他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结局,可事情发生了,心中还是有难言的滋味,一道道视线宛如细针扎在心上,让人麻木。
他攥紧了拳头,挺直脊背,步伐稳重的往前走。
虞姝从西华门入宫,陪着她来的是凌珠,有内侍带着她们去延庆殿,才入殿,虞姝就四处张望,想找太子的身影,袖中的五彩符还要送给他呢。
只见豫王、宁王等人都到了,可是太子那个位置却是空的,正想找人问问太子去了哪,有姑母身边的婢女来找虞姝,“郡主,娘娘让你今晚到端华宫留宿,和娘娘一道守岁。”
皇贵妃也是想着虞姝独自在京,在宫内好歹可以和公主一道玩耍。
“好呀,我晓得了,如意,你可知道太子殿下去了哪,怎的还未到?”再不来该晚了,待会又被人抓住错处。
如意顿了顿,“郡主不知道吗?太子殿下送给圣上的年礼出了岔子,惹得圣上龙颜大怒,责令殿下不许参加宫宴,回太子府闭门思过,想来这个时候也已经到了宫门口。”
“怎么会?”虞姝面上的笑意凝住,好端端的怎么会出岔子呢,太子不是这样不谨慎的人啊。
“奴婢也不甚清楚,只晓得太子今日是不会来宫宴了。”如意不曾入殿,自然不晓得发生了何事,还是听别人说的一嘴。
如意很快离开,虞姝却心急如焚,到底发生了何事,竟让圣上如此恼怒,连宫宴也不许太子参加。
今日宫宴,文武百官皆在此,明日这事传开,还不晓得被传成什么样子呢,最重要的是,今日是除夕,太子却要独自过吗?那样孤单寂寞。
满大街都是烟花爆竹之声,唯独太子府冷清的像是深夜,想想都让虞姝难受。
“凌珠,把梅花酒给我。”
“郡主要做什么?”
“我去找殿下。”虞姝接过酒抱在怀里。
“可是郡主,很快宫宴就要开始了……”
“你等在这里,就说我去取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