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留下(1 / 2)
一场梦?
秦棠溪恍恍惚惚不知所以,凝视平儿一番,确信澜儿没有回来后,感觉心空虚得厉害。
“你且退下,孤想静静。”
平儿撇撇嘴,“赵姑娘没有回来,明姝倒是在,您又抱又搂又拉着她一道上榻睡觉,不晓得您是什么意思。”
“明姝?”秦棠溪豁然一惊,脑袋里嗡嗡作响,感觉脑海里总是会出现澜儿落泪的样子,扶额苦思冥想须臾后,对平儿口中的明姝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明姝于她而言不过是一过客罢了,人既来了,就不能随意打发了,忍着不适吩咐平儿:“你亲自将人好生送回玉楼春,问问管事该多少银子。”
“您要赎她?”平儿惊讶,拿手掰了掰,道:“殿下,好像要两万两银子,这可是不少,您掂量些。”
“你且将人好生送回去,我想一想。”秦棠溪头疼欲裂,顾不得平儿口中的两万两银子,扶着榻沿就站起来。
平儿嘀嘀咕咕:“晓得了,您且安心。对了,郡主来闹了会,奴将人赶走了。”
“嗯。”秦棠溪随意应声,换婢女进来洗漱更衣。
衣裳还未穿好,婢女匆忙来传话:“殿下,太后娘娘来了。”
秦棠溪微阖的眼眸猛地睁开,平静的眸子里漾过波涛,回道:“让平儿将明姝送来,拖延太后一刻。”
婢女颔首,转身推出去,她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换了寝衣,再度躺回榻上。
做好这些的时候,明姝踏进屋里。
小姑娘柔柔弱弱,转过屏风的时候露出一双湛亮的眼眸,桃花面粉妍着灼丽,拘束的样子像极了半夜来偷盗的小贼。
秦棠溪瞧着弯了弯唇角,招手示意她过来。
明姝慢慢地挪动脚步,耷拉着脑袋,小心地靠近,临近跟前的时候才道:“殿下唤我?”
“明姝,待会你就在这里听着伺候,问起你从哪里来,你直言相告。”
小姑娘蓦地皱着眉头,抬眸怯弱地看了眼她:“殿下,玉楼春不是干净的地方。”
怯懦与柔弱使得她就像是面,任你揉捏。秦棠溪心生怜惜,在她身上依旧看到了澜儿的影子,唇畔扬起苦涩的笑意:“明姝,你是干净的,就像是莲,出淤泥而不染。”
玉楼春不干净,但眼前的少女绝对是最单纯的白布,她很放心。
明姝不敢抬眸,抵着头,手不断搓着袖口的暗纹,紧张到不知该怎么回话。
踌躇不安间,外间的脚步声就变大了,秦棠溪眉眼一皱,“明姝,过来。”
明姝听话,快速走到榻边。
秦棠溪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却还是伸手将明姝拉近,整个身子就倚靠她。登时,小姑娘面红耳赤。
纯净、美好、简单。
秦棠溪虚弱地笑了笑,靠近的瞬息感觉到了几分熟悉感,昨夜在她身边的好像是明姝。
想通的间隙里就轻轻开口:“明姝,别怕。”
明姝不知何意,忽感颈侧一疼,好像被咬了一口,可没有牙齿的锋锐,就像是被舌头吮吸。
屋内气氛陡然间升高了,太后进来后就见到榻上依偎的两人,下意识走快两步,出乎意料地见到长公主温柔的神色。
作为长公主,她是骄傲智谋无双野心勃勃的辅政大臣。
作为女人,她身上又有难得细腻的耐心,温柔如水的气质。
无疑,秦棠溪是难得的佳人。
太后靠近后,秦棠溪就微微坐直身子,歉疚道:“太后见谅,臣身子不适,起不来就不能给您行礼了。”
说完还拍了拍明姝的肩膀:“小姝,这是太后。”
明姝瞬息就挪下来,朝着对方跪地叩拜:“明姝拜见太后娘娘。”
“明姝,哪家姑娘?”太后低眸打量地上的小姑娘,厉声道:“抬起头来。”
明姝是害怕的,就算是赵澜,也无法与太后直视,只能微微抬起下颚,心中的恨意在此刻也达到顶峰,隐忍道:“明姝出自玉楼春。”
小姑娘唯唯诺诺,容颜精致,仿若宫廷画师手中最精致的仕女图,五官就像是选取最美的拼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