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2 / 2）

中岛敦：“？”

凉也摇了摇头，将中岛敦带到凉亭里，一把抚开桌上的瓜子壳，充满了忧郁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丝欢喜。

他继续说：“我有很多认识的人，但没有什么朋友。”

中岛敦的表情越发迷茫，斟酌了半天，才小心开口：“你想交朋友？”

“上次碰巧见了你一面，总觉得很有缘分，”凉也放轻了声音，摸了摸茶壶，发现水还热着，便给中岛敦倒了一杯，“我并不奢求你愿意与我做朋友，只是偶尔我也会想，这偌大的皇宫里，也许我也能遇到一个愿意倾听我的心声的人。”

中岛敦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见凉也确实没有多余的动静，再加上之前一言不合打晕凉也的愧疚感，他按兵不动，努力用那很少处理人情世故的大脑，去思考凉也现在究竟想做什么。

他把凉也说的话，反复琢磨了好几遍，才从中提炼出了关键字：“皇宫里，你也没有可以聊天的人吗？”

凉也垂眸，吹开了杯子里的茶梗，没有回答，只露出了一个苦笑。

中岛敦的神色有些虚：“可是我之前那么对你......”想起了被自己打晕在浴池里的皇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可以听你说话的，也不会把你说的话说出去。”

“谢谢你，”这一句话感谢是绝对真诚的，凉也叹了声气，继续忧郁，“你说什么最难熬，是漫漫长夜，还是两月三年，是相爱的两人不能见面，还是你爱的人不爱你？”

没等中岛敦回答这个问题，他继续说：“你爱过一个人吗？从满心欢喜，到满目疮痍。”

没爱过。

但这触目惊心的悲伤，让中岛敦为之震撼。

究竟是受过多么重的情伤，才能说出这样绝望的话？

你品，你细品！

中岛敦忍不住拍了拍凉也的后背，表达自己单薄的安慰。

可是传闻里不是说，皇帝与宠妃中也之间拥有着常人从未见到过的、爱到死去活来的情感吗？

中岛敦心想，看凉也这个表情，听凉也诉说的衷肠，他应当是很爱中也的。

所以……

“中也娘娘不喜欢你？”

凉也瞳孔震动，张了张嘴，又缓缓合上，将茶杯倒满，喝出了一种痛饮美酒解千愁的架势。

我可没提中也啊，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

觉得自己发现了后宫秘闻的中岛敦：！！！

“我听闻当时要来联姻的不是中也王子，而是与王子同名的妹妹，但是不知怎的，最终联姻的人不是妹妹，而是哥哥，难道说……”

看凉也没有反驳，中岛敦觉得自己离真相很近了。

“你从一开始爱的就是哥哥，于是用了别的手段，逼哥哥替妹妹出嫁，当你以为终于能跟哥哥双宿双飞的时候，却发现中也并不喜欢你？甚至还因为被逼迫联姻而厌恶你！”

凉也微微摇头，双目戚戚：“只是身不由己。”

这孩子真不错，自己才说了几句无厘头的话，他就把一整个故事都给圆上了。

顺带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中也的身份。

“不过事情皆因我而起，他现在想必已经恨死我了吧。”凉也久久地叹息，又自嘲一笑。

猛地，凉也捧着茶杯的手，被一双带着暖意的手掌包裹住。

茶杯里的水珠溅到两人的袖子上。

中岛敦担忧地看着面前悲伤的凉也。

“我没什么朋友，只是有些话憋得太久了，想找个人倾诉罢了，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凉也给了他最后一击。

这样的暗示已经够清楚了吧，小敦敦。

果不其然，中岛敦立刻忘记了太宰治对他的警告：“我会当你的朋友的！你不要伤心。”

凉也感动地执起两人相握的手：“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挚友了，敦。”

滚吧太宰治，爷现在的挚友是小敦敦了。

中岛敦脸微微一热：“你也是我的好朋友，凉、凉也。”

凉也更多贴心的话还没来得及输出，只见中岛敦眼神坚毅，张开嘴。

——“我也会帮你挽回中也的心的。”

凉也瞬间呆滞。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