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个故事(2 / 2)
米歇尔这个人,凶残、急躁、不近人情,同时又心高气傲,他是战神的宠儿,无往不利,百战百胜,他对娜塔莎的挑剔与针对都来源于他的自视甚高。所以——
零点零一秒之后,娜塔莎立地匍匐,堪堪地避开了擦着脸颊飞过的一颗流弹,模拟舱的模拟度很高,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但娜塔莎不在乎那些外界的干扰,她沉下心,追寻着弹道的轨迹逆推,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快地判定出米歇尔的藏身之地。
风掠过了她的耳畔,空气中那一点残留的鼠尾草与薄荷也与她擦肩而过。
砰——
米歇尔的身体从婆娑的树影中重重地栽倒下来,娜塔莎击穿了他的肺腔。
虚拟屏幕上打出了“命中完美”的字样。
但娜塔莎没有感到半点开心,上任第一天,被长官针对,被长官吊打,被长官吊打后吊打长官。
她的从军生涯一片灰暗。
但令她意外的是,米歇尔并没有生气,他复活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令娜塔莎疑惑自己是不是还打中了他的脑袋。
刚刚还对她锱铢必较的上将走上前来,用力地勒住了她的脖子:“你很不错嘛,中将,我认可你了。”
他自从军以来就是圣职军战斗力的巅峰,是塔尔玛星球的庇护者,是战神阿立德的宠儿,手底下的士兵敬畏他,有一半来自他的战绩,另一半来自他的脾气。
因此在面对他的时候,他们要么是逆来顺受毫不反抗,要么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他宰割。
而娜塔莎,她是第一个。
敢反抗他,敢击中他,不留情面,不留私心,当他与她对视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她眼底燃烧着火焰。
——这才是他理想中的战友。
娜塔莎忍受着他咣咣地拍打着自己的背部,目光涣散地心想:她这是通过了?
米歇尔把她拎出模拟舱:“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娜塔莎制止了他:“不,长官,请让我来。”
米歇尔眯了眯眼睛,警告她:“不要让我生气,中将。”
他刚刚才把她认定成自己人,她怎么敢再一次拉出上下阶级的差距?
娜塔莎摆了摆手:“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有钱。”
她给他看自己的光脑,是计时器的界面,从进军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半小时。
米歇尔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娜塔莎坦然招供:“一场盆满钵满的赌局。”
那个赌她待不了三小时的家伙应该是连裤衩子都输干净了。
米歇尔大笑,他用力地锤了她一拳:“中将,我开始喜欢你了。”
上任中将的第一天,娜塔莎赢得盆满钵满。军团上下惨叫声一片,只因为娜塔莎刚跟军团签下了十年的任职期。
赔得惨不忍睹。
娜塔莎拿着自己的第一桶金请米歇尔去最豪华的酒店大吃了一顿,酒过三巡,米歇尔忍不住提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在模拟舱里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熟知每一块虚拟场地和相应的隐蔽地点,对隐匿踪迹和追踪狙击都是了若指掌,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娜塔莎想了想,决定诚实一点:“我对别人的信息素很敏感。”
米歇尔追问:“有多敏感?”
娜塔莎看着他的眼睛:“您打出来的那颗子弹上有鼠尾草和薄荷的香气。”
米歇尔倒抽了一口冷气。
当人们分化成亚性别后,会迎来一月一次、一次一周的发情期,发情期内的Alpha和Omega才会散发出信息素,吸引彼此进行标记。
除非打了抑制剂才能避免发情期和信息素的扩散。
非发情期的时候,信息素的味道通常很淡,就算是利用巡犬追踪,也无法很好地追寻。而这个Alpha,居然在他非发情期的时候准确地认出了他的信息素味道。
每个人的信息素和掌纹、瞳孔、声线一样,都是独一无二,无法复刻的。
凭借着这个优势,她完全能在百万人之中精准地定位某个人,一击必杀。
她果然天赋异禀,怪不得元老院的那群老头子都争着把她提上中将的位置。
想到这里的米歇尔心情复杂,或许塔尔玛星球的战神后继有人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娜塔莎有点无语,明明今天早上她刚向他提交了个人信息档案。但她还是老实地回答道:“娜塔莎·海姆里尔。”
“娜塔莎。”米歇尔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随后指指自己,“不要再叫我长官了,叫我米歇尔吧。”
娜塔莎弯了弯唇:“好的。米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