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2 / 2）

两人快马加鞭，返回清风山。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与拼杀，惜娇的精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进了清风山已是第二天早上，惜娇拽着秦明直接去找宋江。

宋江果然已经起了。他看到狼狈的二人，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惜娇。

惜娇把秦明推到宋江面前，无声地比口型：“秦家灭门。”

宋江微不可见地一点头。

成功把秦明交给宋江后，惜娇终于放下心来。秦家被亡对秦明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惜娇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不过交给宋江就没问题了，他一定能安抚好秦明，不让秦明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惜娇功成身退，长舒了一口气。她回到房间，把鞋子一甩，倒在床上，把被子往身上胡乱一盖，意识瞬间陷入黑暗。

这一觉睡得很沉。

再醒来时，竟然已经是又一天早上了。

惜娇：“......”她还挺能睡的。不过得益于这长长的一觉，惜娇的疲惫完全消除了，通体舒畅、精神焕发。

床边的熏笼上放着早餐，不知道是谁给她送来的。惜娇喝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吃了两个肉包子，心满意足伸个懒腰，走出房间。

今日天气甚好，阳光充沛。惜娇慢悠悠地走在寨里林间的小路上，享受着暖洋洋的阳光。

路旁有块大石头，表面光滑平整，好像一张石床放在地上。惜娇躺上去，大字状摊平手脚，继续晒太阳。石头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躺在上面很舒服。

正面晒舒服了，翻个面，趴在石头上继续晒。她把自己当成一床棉被，晒得蓬松又柔软。

好舒服。惜娇长长出了一口气。

正放松地做着阳光Spa，耳边传来一道难忍笑意的声音：“惜娇？”

惜娇扭过头，见是花荣。她翻个身，仰躺在石头上。

“来，过来坐，石头上热乎乎的，可舒服了。”惜娇拍拍旁边的位置。

穿着玉色长袍的花荣，脸微微一红。不过他当机立断，立刻走过去坐在惜娇身边，距离不近不远。

她还别着那支海棠木簪。花荣看着惜娇的发间，默默地想。

“秦明怎么样了？”“我喜欢你。”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惜娇愣住。花荣飞快别过眼，脸红得像要滴血。

他低下头：“秦明，我见过了。他不太好，但是有公明哥哥在，应该没事。”

花荣胡乱地开口，几乎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林间的风穿过来，吹动二人的发丝。在风看来，这对年轻俊美的男女是如此般配。

“花荣，”惜娇终于开口，“抱歉，我有了喜欢的人。”

花荣的脸渐渐白下去。他扭过头，看着脚下的地面，过了很久，低低道：“这样啊。”

他没有再问任何问题。直到惜娇想起发间的簪子是他送的，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摘下来还给他时，他才开口阻止。

“不妨事的。别摘它，好吗？”花荣看向她，“只是作为朋友的一个赔礼而已。而且我......工匠告诉我，他用了特别的木头做原料，簪子很禁摔打，不容易断。”

的确，很适合经常打打杀杀的她。

惜娇也不再扭捏，继续戴着簪子。

“你我是朋友，对吗？”花荣跟她确认。

“当然。”惜娇不假思索。

能和花荣成为挚友，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但，他们就是成了朋友。

花荣为人内敛温和，交往起来很舒服。惜娇很喜欢他的性格。虽然仅仅是作为朋友的喜欢。

听到惜娇肯定的回答，花荣微笑。他的脸上不再有悲伤的情绪，恢复了平日的平静温和：“那就好。”

那就好。我会等你，来日方长。

而不远处，偶然路过的宋江，正悄然离开。

他见花荣和惜娇对坐交谈，不愿打扰，本想立刻绕路走开。没想到刚走两步，便听见花荣表明心迹。

宋江忍不住驻足。

他是哥哥，关心下妹子的婚姻大事，也是应该的。

之后便听到惜娇拒绝的话。

他心中升起一股庆幸。

宋江觉得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觉得庆幸？更奇怪的是，一路走来，惜娇从未对某个男子表现出青睐，她喜欢的又是谁？

宋江回忆着这一路的过往，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渐渐浮现。

惜娇的话，他自己奇怪的情绪，都能用这个念头来解释。可这念头大逆不道，世间难容，荒诞到宋江自己都觉得惊奇。

不，一定是他想错了。

宋江压下那个念头，说服自己。

他们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