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2 / 2)
一片碎瓷掉在地上,清脆响声将他拉回现实。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喝了一杯酒?
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喝酒一旦超过一口的量,过一阵子就一定会醉,会神志不清,还说胡话。
这时候洞内宴席正好结束,两部的交涉十分顺利,南部众人打算返回,他便跟着。酒劲发作前的时间倒是够他回营地,可然后呢?池奕会在营地里吗?能在醉过去前把话说清楚吗?万一说到一半撑不住了,开始胡言乱语,岂不是弄巧成拙?
他越想越慌,驱马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
……
池奕本想一直跟着大部队,可那边的交涉还没结束,他就觉得身上不太舒服。
像是细小的针从头到脚扎了一遍,似乎哪都在疼,又似乎哪都疼得不彻底。他估计这种莫名其妙的不适又是那什么?灵气搞的鬼,但和?上次弥散全身的痛苦不是一种。上次他可以带着痛苦处理紧急情况,可现在弄得他心?烦意乱,虽然没有很疼,却完全无法思考。
这毕竟是在敌营,池奕怕出点什么?事自己无法应付,便跟塞拉打声招呼,抓了两个能打的人和他一起先回去歇着。
此时营地里只有几个驻守的将士和杂役,十分安静。池奕一个人回帐篷躺了一会儿,还把贺戎川才洗干净的外衣抓过来盖着,疼痛的感觉却反而加重了。
最终池奕觉得,灵气的事就该找纯国人解决。于是他从床上爬起来,提了盏灯,出门打算去找留在营地的大夫检查一下。
在营地里走着,小腿忽然被什么?撞了一下。他低头,看见一坨毛茸茸的东西在蹭他的腿,还以为是谁养的猫,俯身想摸一把,却摸到了软软一条大尾巴。
这是一只……松鼠?可这森林里?也没有松树啊。
那松鼠一转身,藏起它的大尾巴不给摸,露出两颗反光的黑眼珠。池奕觉得它好像在盯着自己一样。
接着它便扭头跑开了,跑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一眼池奕,然后再跑,重复了好几次。
池奕原本愣愣地看着,可当那小东西越跑越远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刚才和?松鼠靠近时身上没有难受的感觉,离它越远,体内的痛苦便越强烈。
所以……是得跟上这只松鼠么??
他觉得这事蹊跷,但还是决定先?跟上看看,如果这东西往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走,不去就是了。
然而松鼠甚至没有带他离开军营,只是去了一个较为偏远的角落,此时没有半个人影。这地方只零星长了几棵树,地上却铺着厚厚一层高草,草尖能到膝盖的高度,人躺进去从远处都看不到。
那松鼠大尾巴一扫,钻进草丛里?就看不见了。池奕愣了愣,四下搜寻一番,见草丛某处凹下去一块,便上前察看。
凹陷的地方,草里?躺着个抱酒壶的中年男子,他的衣裳穿得乱七八糟,整个人潦草地挤在草丛里?。他原本闭着眼,听见响动开了个小缝,而后单手举起酒壶,嘟囔道:“池奕!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池奕拿灯笼照了照此人面容,这是……淮王贺溪?!他不应该在京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