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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温柔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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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补绌刚慌忙想把自己的物什给抽出来,反而被姬昭时柔软的手臂给勾住,“二弟,你别急着走啊。”

脑子里的弦突地绷紧了起来,姬补绌勉强道:“皇姐,我下次再来,好让你舒坦。”

他想□□,然而反倒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勾紧,他意识到不好,赶忙扳住她的肩膀往外出。

身下一凉,他下意识地出口气:没事,他出来了。

就是为什么,腹股前面的地方,这么凉冰冰还空落落的呢?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永远地离他而去了。

温暖的液体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流曳,姬补绌刚想讥笑自己这皇姐真是放荡,连对着自己的弟弟都这么热情,然后他随意地往下看了一眼。

干瘦的小腹下,是光秃秃的血肉模糊,姬补绌最为珍视的命根子消失不见了。

后知后觉的痛楚覆顶席卷而来,把他所有的理智和精神的弦都付之一炬,只留下绝望的血液往后头流。

那他的宝贝去哪了呢?

在姬补绌辨不出人声的嘶吼中下,身披薄纱的姬昭时盈盈坐起来,颀长的手指间攥着一根鲜血淋漓的东西,她声音柔曼,“二弟,你是在找这个吗?”

姬补绌痛到汗水都坠落下去,他这才顺着痛楚的源头望过去,意识到一切都错了。

那里哪是什么蚀骨的温柔乡?分明是恶毒的英雄冢。

姬补绌声音是断断续续的愤恨,“你根本就没中软骨散,你一早就知道!”

“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值得我来算计不成?”姬昭时嗤笑出声,“我确实懒得防备你,也着实中了你的软骨散,但是那又怎么了?”

轻巧地把手中的东西一丢,姬昭时把安在下面的小巧机关拿起来,拿床幔轻轻揩拭了一番,还很有闲情雅致地对他细细解说:“二弟你看到了吗?这个东西还是捕虫草给我带来的灵感。平时它是惬意舒展地打开着的,然而一旦有外物闯进来……”

她再次把丢掷在一旁的肉色棍子插..了进去,手指微一用力,镶嵌在上面的细小尖锐锯齿,把里面尚还溅着血液的东西给尽数搅碎成肉末。拍了拍手,就是再寻不见的齑粉。

外间的侍卫听到这里的惨叫声,匆匆忙忙推门而入,然而一切都已经为时过晚。

二皇子姬补绌的丫鬟见此状,惊得差点没昏厥过去,赶忙叫上人回去禀明梨贵妃。

里间的两个人却没受到外间嘈杂声音的干扰,床榻是温热的,却及不上刚才还有亲密接触的两个人眼睛冰寒入骨。

“平时欺负小姑娘的次数不在少吧。”姬昭时冷漠地扳过他的脸,微微一笑。

姬补绌恨得几欲把这个歹毒的女人给千刀万剐,来给他的宝贝殉葬,“倒不曾想,我的皇姐能狠辣至此,果然是那前朝阴毒长公主姬曲直的孩子。”

他眼神里沁的都是阴狠的血,“你母亲都葬身野兽腹脏,不知道皇姐又会是怎么个死法呢?”

“殿下慎言!”就连姬补绌的内侍都恐慌地呼出了声。

二皇子这是已经不要命了吗?

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姬补绌已经没有了底线,他就是要激怒姬昭时,两败俱伤也好,他绝不肯自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能让对方安然无事。

然而一向以性子爽直、有仇必报而闻名的姬昭时却并没动怒,而是可以称得上温温柔柔地笑开:“人固有一死,又不是妖精,所以辞世是迟早的事情。而二弟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必然死得比我早。”

她松开手下这人汗涔涔的下巴,冷声笑起来:“连你的亲皇姐都敢招惹,真不知道父皇和梨贵妃知道了的话,又会怎么看你呢?”

姬补绌已经被这灭顶之灾的痛苦折磨的彻底失去了神智,说出来的话也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贱妇!她和别人无媒媾和,骨头里的血液都是肮脏的。”

才刚踏进门槛就听到了这样诛心的话,掀起缎袍的梨贵妃一个趔趄,裙裾上的月季都裂开成伤悲的弧度。

看到了梨贵妃进门,姬补绌也不曾收住自己的愤恨,反而怒火愈演愈烈,“就是你这个残花败柳的贱妇。有了我父皇一个还不够,还要去勾三搭四、卖弄风骚,连带着也连累了我!”

姬补绌不觉得用这样恶心的词汇形容母亲有什么不对,也不曾想到,如果没有梨九的话,他根本就不会诞生在这个世上,更遑论连累不连累的事情。

慌忙跑过来帮他止血的动作顿住,梨贵妃声音也细细小小的:“绌儿,你是后悔生在这世上了吗?是母妃没用,让你生来身子就孱弱。”

“跟身子骨是怎么样无关!”姬补绌想要用力把她给推开,可因为身下流的血太多,手上却是轻飘飘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劲,“我只恨为什么要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便是从前朝那个凶悍的长公主肚子里出来,也决计要比现在强!你要把我给害死了!”

如若不是因着这样,他何苦要费尽心思来办了姬昭时,就为之后留下把柄能续得上自己的命。

他恶狠狠睁大的眼中注视的,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梨贵妃眼睛里沁着泪水,也不顾现在这里有这样多的宫女太监围观,只是一心想让自己的好儿子不要如此仇恨自己,“绌儿,你不是你父皇亲子的事情,今上一直都是知道的啊。”

不消说姬补绌震住,就连姬昭时都惊讶地蹙紧了眉毛,“梨贵妃这话是何意?”

“就是说,从一开始的时候,你父皇就已经全都默许了我的行为。”梨贵妃颓唐地跪坐下去,喃喃道,“什么侈恩席宠,不过都是说出来唬人玩的罢了。”

另一边,今上的寝殿里也不是金粉金沙的安详。

或者应该说,从几天前梨九讨要过姬无厌的血之后,曾经的平静就已然不复存在。

当时,细细地打量过姬无厌不住流血的手臂,衣着软甲的前朝长公主姬曲直声音冷极了,“谁让你受的伤?”

“公主要何如?”姬无厌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微微地笑了起来,“要杀了这人吗?”

姬曲直声音平直,内含着波涛汹涌,“有何不可吗?”

轻轻把自己的手臂往前一伸,姬无厌的身子也靠得更近,嗓音很低,“是玉奴自己伤的,公主要来杀了我吗?”

原本细致替他止血的动作一顿,眉目肃杀的女郎回视他秀雅的双眸,“你是当真以为我不会罚你吗?”

“当真是胆子大了。”她随手抽出跟马鞭,轻轻点了点地面,“跪下。”

手臂的血流的更红更艳,今上的乌黑发丝迤逦在波斯进贡的柔软地毯上,他依言而从,就好像还是当年那个自怨自艾的驸马。

长公主附唇在他耳边,重复了多年前告诫过他的话,“做驸马就要守驸马的规矩,你的身体是我的,就连你自己也不准许伤害,听懂了吗?”

当年,也是这般的,他既不想被囿于后院,可还是不受控的越陷越深而不能自拔,真是痛苦的自相折磨。

他把弄刀枪时不小心伤了腿,他不但没及时止伤,反而痴迷般划得更深。结果这一幕倒是恰巧被刚从军营里回来的长公主给看了个正着。

“这么喜欢受伤的话,就好好伤一个痛快。”然后跨越着岁月间隔的长公主扬起了细小的鞭子,冷冷清清,“报数。”

姬曲直的力道总是掌握的恰到好处,既会让人觉得疼痛羞耻,又不会受严重的伤,甚至连青肿都不会有。

一点不像她那个变态的皇兄。

破空而来的鞭梢划破他的龙袍与雪白的寝衣,落在他的大腿之上,也唤回了姬无厌无限发散的思维。

好疼。

这么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当真是受不住这种训诫了。

姬无厌闷哼了一声,“一。”

带着沙场寒意的鞭柄点了点他的后背,长公主淡声说,“挺直。”

艰难地撑起了身子,摆正腰背。

然后,“二。”

半开着的窗棂吹拂进来春夜的暖风,不知道执夜的宫女会不会听见这里的细碎声响,然而长公主却不会在此时在意这些,而是战场上最冷酷无俦的将军在开疆扩土。

细小的痛楚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顺延着脊背攀爬上去,姬无厌无声地喘着气,道了一句“二十。”

冰凉的手指扳过他雪白的下颌,前朝长公主认真看着他点缀细小水珠的眼尾,轻声地问,“知错了吗?”

几乎这话才问出口,冰凉的长鞭就穿进他的寝衣下摆,灵活地游走在光洁的背部,鞭梢更是似有若无地绕到了前端那凸起的地方。

是什么坠下了一滴晶莹的泪。

姬无厌几乎把身上的大半重量都依靠在她的手上,垂下眸子,睫毛都没有力气再抖动,“玉奴知错。”

然后他猛地一颤,眼睫下是细碎的明亮光点,“下次可能还敢。”

就在她微诧着挑起眉、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姬无厌已经伸出手臂勾住她的细长脖颈往下压,血液早已凝固在腕上形成一朵艳丽的红花,然后他献祭般递上自己的唇,连声音都是濡湿的沙哑,“再亲亲玉奴吧,公主殿下。”

他独一无二,永远都高高在上而光明灿烂的,公主殿下。

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过于荒诞了些,就连自己的军营都很少去。姬曲直皱着眉,把他背后的绷带拆下来换上新的草药膏。

这样可不行,不能过于沉溺于男色。姬曲直暗自告诫自己,想抽身而起。

就在这个当口,原本正乖巧趴在褥榻上的姬无厌默默侧过了头,低声地问:“公主又要抛下我了吗?”

什么玩意。

姬曲直抖了抖自己的窄袖,“我在你这耽搁的时间太多了,就差点误了正事。”

然而她还是没忍住,情不自禁问道:“你怎知道我想走的?”

“玉奴总是最了解公主的。”姬无厌极是自矜地微微一笑,坐起来又是个高傲的君王,还算起了旧账,“就像你曾经对我那个表弟动过心。”

然而姬曲直却不为所动,因着这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因而更不见心虚侧目,反而是嗤笑一声,“然后你不是把他送到了我皇兄的榻上?”

姬无厌冷漠道:“这是我表弟自愿的。”

然后他抬起眸,似乎觉得很是难以启齿,但到底还是没忍住问道:“为何这几日,公主都不曾和我交颈而卧?”

“因着我嫌脏。”眼见着姬无厌的脸色霎时间灰败下来,姬曲直安慰般地补充道,“不是在说你或者是梨贵妃肮脏,只是我不喜欢已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家碰,不然总觉得浑身不适。”

她还强调了一下:“特别是这东西还是自己巴巴跑到我眼睛底下,诉说爱慕求怜惜的。”

“梨九和我什么关系都无。”不由得皱起眉,姬无厌低声辩驳了一句。

原本表情平静无波的姬曲直脸上出现裂痕,很是不喜地皱起眉,“她好歹都已经成了贵妃,你怎么从来都不懂得尊重姑娘?当时我就说过,若是你与她两心相悦,我自是会放你们离开。”

这话实在是太过于刺耳,于是姬无厌不由得又想起当时,蜇得他眼皮都是火辣到惊痛的和离书。

公主总是这样讨厌。

姬无厌的怒火就快要点到眉梢,却是在看到姬曲直冰冷的双眼时自动就浇熄了下去,闷声闷气道:“我从来就不喜欢她。”

姬曲直眉头就皱的更紧,“难不成姬将勤和姬补绌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今上气得声音更见靡哑了:“是梨九生的,但不是我的孩子。”

“你这话是怎个意思?”原来已经不欲再和他掰扯、想跳窗离开的姬曲直步子顿住,细细地活动了一下肘腕,似乎等不到一个满意的回答的话,就要动手了。

姬无厌却不在意,自暴自弃般地说:“就是这个意思。”

这下长公主可是好奇了,半讥半嘲般地笑道:“风流冠王都的小柳永会甘心面对着六宫粉黛,做个清心寡欲的柳下惠?别把我当没及笄的小姑娘骗,姬无厌。”

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然后姬无厌极羞耻般闭了眼,恨声道:“你难道以为我不想吗?”

然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原本姬曲直还没往那个方向想,直到看得清他气急败坏的绯红面色,才恍然大悟般轻笑了一声:“这倒是确实没曾想。这么些年,一次都没成行?”

“全怪你。”姬无厌几乎是从牙齿和唇的间隙挤出来的气音,眼尾都是愤怒的浅浅朱色,火焰蔫蔫地半熄半燃着。

姬曲直好笑地倚坐在桌面上,用细而长的手指勾住他腰带往下坠,带着极大恶意地细细挑动了一下,果不其然听到她的好驸马沉重的喘息。

“小可怜。”姬曲直缓慢地动作着,眼睛却是微弯着跳动着调笑的意味。

姬无厌都快要抓不住长公主的手,只能在沉密喘息的间隙绕住她的发丝,声音太糜烂就像是在哭,“少废话,快一点。”

矜持华贵的座座宫殿连绵成片,遥远的宫宇就要含混地堵在山影里面。

在梨贵妃痴痴地叙述到一半的时候,姬昭时就已然觉得不对,把旁边的那些宫女太监都给赶了出去,只留几个最体己的丫鬟守着。

大部分人开始时也只守在外面,伸直了脖子也不知道里头到底在讲些什么,只是依稀得知好像是二皇子又幸了哪个宫女。

不过这姑娘好像是个性子烈的,知道自己是属于皇上的人,竟是拼死反抗,听这二皇子惨叫的声音就知道伤个不轻,许是拿牙齿咬了什么地方。

太监们摇摇头,彼此偷笑着对视一眼:这二皇子也真是皮肉娇嫩,小姑娘咬的再狠又怎么样,又不能把那活给他咬下来。叫的这么凄惨,岂不是叫阖宫的人看笑话?甚至把自己的母妃也给嚎来。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是皇宫秘辛,小声议论了几句就作鸟兽散,没有多想,各自去忙各自的活计了。

厚重的榉木门被阖上,公主姬昭时眼睛微眯:“贵妃的意思是,不但二皇子不是皇上的亲子,连大皇子也不是咯?”

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众所周知的是,今上有三子。公主姬昭时,大皇子姬补绌,二皇子姬将勤。

然而,这几个人居然全都不是今上的亲生孩子。

都不怕说出来,毕竟这样滑天下之大稽的事,谁敢相信啊?

作者有话要说:放飞的快乐总是这样的简单

别锁我了,啥都没写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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