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死亡与重生(1 / 2)
“师尊,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迟连峥紧盯着贺亦欢,仔细想从那绝美无暇的面容中看出一丝游移和躲闪,然而没?有,贺亦欢平淡的抬头回望过去,推开他攥在他胳膊上的手,问:“你的神力修炼到第几层了?”
“……第四层。”迟连峥迟疑了一下。
“第四层。”贺亦欢挑了一下眉,一字一句的说,“也就是说攻击范围不超过十里,凝练灵气超过五秒,稍有不慎还有可能灵力不稳神元尽毁?”
迟连峥额头上冒汗:“师尊……”
“那你还有闲心在这闲逛!”贺亦欢的眉头终于拧紧。
迟连峥下意识一哆嗦,煜华平时吊儿郎当,教育徒弟的时候也一向寓教于乐,开心了还会?带他俩去人?界撒欢,但是偶尔看到他俩灵力止步不前也会?有严肃的时候,迟连峥和林如柳都有过被煜华骂得狗血喷头的经历,其?可怕程度不亚于十八层地狱走一遭。
“师尊。”迟连峥的声音低了八度,完全没?有注意到重点已经被贺亦欢悄无声息的转移走了,有些慌地解释,“一般成神一百多年的神大?多都只能修炼到二?层,我?现在在第四层,已经算不错了。”
他话音未落,贺亦欢已经拍在了他的肩膀。
“我?在你这个神龄的时候,”贺亦欢掀起?眼皮,“已经是第七层了。”
说罢,他绕过迟连峥径直向前走去。迟连峥在原地愣了足足好几秒,回过神时发现煜华已经走出去了百米,几乎快没?影了!
——怎么走的这么快,脚下装了轮子?吗!
迟连峥一个箭步追了过去:“师尊!”
管不了了,无论?煜华要?怎么骂他不上进,怎么批评他,他今日都一定要?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口。
和煜华在一起?,做为他学生的百年,他没?有一刻不对煜华崇敬至极,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种崇敬变成了另一种感情,他发现自己看到煜华笑的时候会?跟着笑,看到他苦恼会?跟着烦心,看到他和别人?亲近会?吃醋,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煜华在一起?,怎么也呆不腻。
或许是从第一次见面,煜华坐在莲花座上笑眯眯的伸手,指尖掠过一众小神,精准的对准他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沦陷了。
“这个孩子?很合我?的意,你来做我?的弟子?,如何?”浅金色的瞳仁温和绝美的如同太阳的缩影。
“我?……我?愿意!”
……
没?有人?知道他被派去妖界的这几个月有多煎熬,妖族恩怨纠缠诸事?繁多,每天唯有靠着睡梦中师尊熟悉的笑颜才能入睡,也正?是因为这朝思暮想的几个月,他才真的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从妖界带来了最美的芊盏花,暂种在这天界偏僻的花园里保持花朵的新?鲜,只为了在今日芊盏花开放的最美的时候采摘下来送给煜华,借由这种象征真情之花表达出自己的心意。
他等?不及了。
——来不及了。贺亦欢咬牙疾冲,眼看就要?跑出这片花园,忽然,他眼前金光一闪。
迟连峥径直出现在了他面前,双臂张开拦住了他的去路,耳朵红的能滴出血来似的:“我?真的有话跟你说,你别走。”
“闪开!”贺亦欢的眉头中间几乎皱出了细小的纹路,忍无可忍,“迟连峥,我?看你是皮痒痒了……哎!”
他还没?说完,迟连峥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拽着他向花园深处跑去。
“迟连峥你放手!”贺亦欢心急如焚,每耽搁一秒就距离庆合村惨案更近一分?,他手中蕴起?神力正?要?拍向迟连峥后脑勺把?他拍晕过去,忽然前方脚步一停。
“到了!”迟连峥回过头。
贺亦欢的眼睛瞬间睁大?——迟连峥的背后,是怒放的芊盏花,如同银河幻影般的绝美颜色在夕阳中流光溢彩,蓝紫色的花瓣铺天盖地如同海浪般舒展,美轮美奂,让人?几乎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每一片花瓣都娇嫩欲滴,中心的花蕊像是钻石般闪耀着炫目的光。
“师尊。”
贺亦欢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迟连峥虔诚的跪了下来,吻住了贺亦欢的手背:“我?喜欢你。”
——
与此同时,人?间,首都西四环某高档小区。
轰!黑烟凭空出现,弥散在七楼的走廊中,高大?的身影从浓黑中大?步走出来,裹挟着让人?心颤的寒意,猛的一扬手,面前的702大?门瞬间被弹开,金属门把?手瞬间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钟尧眼神都没?有偏移一下径直走进房间里的卧室,打开了灯的开关。
啪!
偌大?的卧室里,熏香早已冷了下去,四周寂静无声,床上被子?裹成一团,钟尧眼神瞬间暗了下来,掀开被子?——里面没?有人?。
“谁半夜私闯民宅!我?可报警了!”闻声而来的白新?月和樊龙一人?拎着铁锅一人?举着菜刀冲进来,看到站在床边的钟尧,顿时都惊了。
“尊上?”樊龙赶紧把?手里的菜刀扔到一边,目瞪口呆的看了一眼地上扭曲的门锁和把?手,又看向钟尧,“您回来怎么不用钥匙开门?”
白新?月穿着恐龙睡衣举着铁锅:“不对?你怎么才回来?你和欢欢不是一直在屋里那个那个吗?”
钟尧抓起?床上的枕头,手臂上青筋崩出,俊美深邃的眉眼仿佛笼罩在浓云之下,距离暴雨倾盆只有分?毫的距离,他原本就长得有股让人?难以?接近的森冷邪魅感,此时那双墨绿的眼睛中间竖瞳几乎紧缩成了针般粗细。
白新?月被钟尧这副样子?吓得赶紧缩回了樊龙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窥,樊龙更是紧张的直咽口水。
“演技不错啊。”钟尧勾起?嘴角看着空荡荡的被窝低声道,然而无论?是白新?月和樊龙都没?有看出来笑意,只觉得周围气温骤降,恐怖地仿佛整个空间都阴暗了下来。“是什?么值得你受着腹痛如绞的折磨也要?支开我?,我?还真是好奇呢。”钟尧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下一秒,轰地一声,他手中的枕头瞬间炸裂,纯白的羽毛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继而飘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