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全身上下,新修炼者(2 / 2)
白之宜睁开眼睛,眼神投射出几分冷漠来:“是不敢,还是不想?”“属下怎敢觊觎宫主您呢?”顾寒居不卑不亢,也不觉得害怕,笑容中反而还带着几分宠溺。
白之宜轻笑一声:“回答本宫主,恕你无罪!”
顾寒居轻轻俯身,凑到白之宜耳边,柔声道:“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
白之宜顿时大笑起来,笑的有几分疲倦才缓缓说道:“本宫主开口问你,就是不想听你那些恭维的假话。”
“宫主的眼睛,面容,嘴唇,鼻子……”顾寒居的手指也在白之宜的眼睛、嘴唇、鼻子上轻轻抚过,神情带着痴迷和敬仰,“全身上下的每一处伤痕,还有一颗血粼粼的心脏,都是受尽磨难千疮百孔,都是过往爱恨情仇所留下来的痕迹,这世上还有多少女人可以像您这般?满头华发,可因忧而生?眼里无情,可因恨而来?所以我说,您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我都想要收藏!”
“都想收藏,那岂不是要把本宫主拆的七零八落的?”
顾寒居此刻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为什么要拆开,而不是您的整体?就是因为这些伤痕中的您,才吸引我而来!可知为何属下会留在曼陀罗宫?就是为了能看到您的笑容,看到您全身上下每一个带着伤痕的地方!”
这番本该令人极不舒服毛骨悚然的话,可白之宜却不知为何,心中起了一丝涟漪,她笑道:“原来,遍体鳞伤,满身疮痍,也自会有人心悦啊!”
顾寒居看着镜子中的白之宜,直直地,痴痴地,但是那眼神却没有一丝亵渎和淫欲,是带着一点思念的光芒,好像透过眼前的人,再看着谁似的。
江家堡收到了来自桃花山庄的特殊信使传信,以往都是飞鸽传信,这是第一次信使送信,代表着事情的重大且冗长。
江池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信上说明了常欢和一品红的事,还特意嘱托常欢的事别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常乐,并且希望江池来定夺要不要换新的修炼者。
一蹶不振,病入膏肓。只是言语上的描绘,就已经让江池非常悲伤了,他替常欢难过,替常寒夫妇难过,更替常乐难过。
江池十分感叹,为何常家人都要如此重情重义?常乐因为弟弟常寒的死从此疾病缠身,现在又轮到了常寒,难道,常家人就要绝后了吗?
这之后,江池人前还要装作无事发生,夜里却是辗转难眠痛苦难捱,如果没有人来与自己一同消化这件事,恐怕自己就要疯掉了。
收到信后的第三天夜里,江池叫来了江流沙,但她来后江池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严肃的神情却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十分紧张和压抑。
江流沙已猜到必有大事发生,以往桃庄送来的信笺江池都会很快就分享给了五大护法,但这次江池收到后没有对任何人讲起过信上的内容,还装作无事发生,可现在却在深夜叫自己前来他的房间,不正是想与自己商议什么且怕被人看到吗?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后,江流沙率先开了口:“伯父,是不是桃花山庄出了什么大事?且只能与我商议的事?”
江池看着江流沙,方才自己的沉默也只是为了试探江流沙的耐性和心性:“流沙,你将是《烈焰焚祭》的新修炼者。”
江流沙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也不是在做梦,并且江池也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但她却并没有感到任何惊喜,反而有些惊讶和疑惑:“是常欢出事了吗?”
江流沙的反应令江池松了口气,这会儿也明确的知道江流沙自有她的侠义风范了,便把信拿给了江流沙。
江流沙看后,本以为自己得到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应该庆幸开心,可现在胸腔却像是被什么闷住了,难受的要命。
过往与常欢在一起愉悦的吵闹的所有回忆通通涌入脑海中,她握紧拳头,压抑着让她不知如何是好的难受:“连圣雪表姐都不能让他振作起来了吗?”
江池摇了摇头:“我想……但凡还有一点办法,桃花山庄的人也不会放弃他,尤其是圣雪。流沙,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找个机会来证明自己吗?现在,不就是你一展身手最好的机会?”
“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修炼的机会,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江流沙只觉得十分矛盾,机会,她当然想要,可是常欢,她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黯然下去。
江池沉声道:“你陪伴常欢修炼了很久,我一直都看在眼里!比起其他人,你更有经验,我推荐你成为新修炼者,你不要让我失望。”
听到这番话,江流沙有些受宠若惊:“伯父,你真的觉得,我可以替代常欢吗?”
“若是别人,恐有不甘,但若是你,常欢定会认同!”江池起身拍了拍江流沙的头,“你想离开江家堡闯荡江湖,这个机会,就是让你从籍籍无名走到名声大振的登云梯!”
离开江池的房间后,江流沙迈着沉重的步子在黑暗的长廊中走着,既开心又有些惆怅。
开心的是终于有机会可以得到江池的认可了,那是自己长大后,江池第一次拍着自己的头肯定自己,并且这个机会,可是能和皇甫风并肩作战的机会。
惆怅的是常欢这样洒脱自傲的人,竟然有一天会爱上一个男人,还要被迫亲手杀死那个他爱着的男人,难怪他才心如死灰而一蹶不振。
这个夜晚,注定难眠,常寒和一个男人的爱情故事竟让人如此感叹,江流沙忽然间很遗憾没有看到过那个能得到常欢的心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能让人的心跟着一起死去,那必定会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至少对于常欢来说,是一个独一无二再也无人可代替的人。
那……皇甫风对于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