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浮生若梦致谢易水西风盟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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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停呐~然后呢…”
受“橡树”这一关键词所触动,翁怀憬很难不联想起晏清送的定情诗《致橡树》,况且故事中男人与其妻子的那段失联经历与自家这状况也如出一辙,再加上情郎又重点强调过对《归家,goinghome》的偏爱,诸多原因导致她合情合理地拥有了极强的代入感,一时间急于得知结果的翁教授竟完全不顾形象地拉住男友袖口撒起娇、卖起萌来:“倚飒~然后呢,快点嘛~”
“汽车开了二十多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对于男人都是煎熬,终于快到目的地了,车上听闻过他心事的乘客都抢到靠窗边的座位上往外看,只有这位等待命运判处结果的男人不敢张望,他害怕迎面而来的可能是失望,但突然间其他人几乎同时欢呼了起来…”
迫于某傲娇女友和身体警报的双重压力,同样每一分每一秒也在煎熬的晏清只得尽量加快节奏,三言两语将这则曾于他“黄粱一梦”中刊登在1971年10月14日《纽约邮报》上的故事给讲完:“因为远远望去,镇口的那颗橡树上挂满了几十、上百条黄丝带,这些黄丝带像欢迎的旗帜在迎风飘扬着,告诉这个男人他的妻子一直在为他守候。”
“然后他一定是颤颤巍巍才站起身,带着澎湃的心潮熬到下车,再一步比一步快地朝家赶去,破镜重圆的画面再加上这样的旋律,一定很美很美~真好~人生中的兜兜转转,奔赴的最终都是团圆,我好喜欢这则故事…”
沉浸在间奏期重新响起的那段缠绵悱恻的小号solo中,翁怀憬不觉放开了晏清的臂弯,双手无意识绞着自己衬衣的下摆,她用软绵绵的声调央求起男友来:“下下周〈吕〉亚太春夏发布会的主题叫〈镜花水月,浮生若梦〉其实前些天马克有找过我想约首歌诶,虽然听上去《花事了》可能更契合一点,但倚飒~人家想唱这俩首歌嘛~”
“啊?现在…”
直呼顶不住,晏清连忙点选循环播放《归家,Goinghome》的伴奏,讪讪一笑后他抬手试图挠头掩饰尴尬:“可是……”
“人家快要被你这段小号给洗脑了…”
识得撒娇大法好,翁怀憬又一次捉住晏清的衣袖晃荡起来,这一次还不停旋摆着她那盈盈一握的柳腰:“嗯,现在就想~好不好嘛~”
“好~好~好,现在就录!”
终究是自古英雄多有情,至今难过美人关,晏清就这么一步一步将自己送上了贼船,录音进程被一拖再拖,持续耽搁到了此刻,让他庆幸又害怕的是在翁怀憬重新回棚的这段时间里,不争气的肚子动静闹得甚至更大了,由“咕噜~咕噜~”逐步发展壮大为震天响的“呱!呱!”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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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了》_x:▓▓▓▓▓▓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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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录音棚内的翁怀憬即将打穿最后一条副本,后期、监听双线程作业下同时还在苦苦对抗饥饿感侵蚀的晏清身体又双叒叕传来了一则噩耗,接连鲸饮下两瓶600ml的水,久坐之下膀胱也开始微微有些发涨,这让他原本并不理想的状态更加雪上加霜。
“好耶~,看看我,又是一遍过…”
莫说清冷,这会推门将出的翁怀憬连盔甲下的娴静马甲也抛得精光,一轮小碎步便冲到晏清跟前,再往工作台上浅浅那么一伏,她单手托起粉腮凝眸望向男友,丹唇轻启间声如莺啼:“好了么?我们先来听听《乘客》和《花事了》的差别吧,倚飒~”
“双声道对比哈,小号走你~”
心上人的要求完美契合晏清当前的需求,将刚采集好的人声干音做一番简单处理,再设置好若干参数后,他果断调度着手头所有的音响设备分频播放出同曲不同词的国、粤两版《乘客》/《花事了》,并准备伺机而动故技重施。
一段迷幻的电子合成器搭配几声疏微的鼓点音效在录音控制室中萦绕开,它们与姗姗来迟的小号solo和谐融合出曲风慵懒而惬意的前奏part,期间翁怀憬依稀捕获到两声略嫌突兀的蛙鸣,稍稍蹙眉再低头探寻一番,最后翁教授只当是幻听了,殊不知身边的晏清为了不在女友面前出糗,已经开始在暗中狂拧自己的大腿,妄图利用痛感来转移自身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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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架桥过去了/趁笑容在面上
路口还有好多个/就让余情悬心上
这旅途不曲折/世界大生命长
一转眼就到了/不只与你分享
坐你开的车/让我感谢你
听你听的歌/赠我空欢喜
我们好快乐/记得要忘记
第一盏路灯开了/和你暂别又何妨
…
进棚前便受到了晏清的提点,翁怀憬在发音时有刻意弱化处理一部分咬字的细节,意图将人声化作一种乐器同伴奏的配器实现完美相融,当下的试验毫无疑问验证了这是种成功的思路,二者如两缕盘旋交替上升的青烟,彼此飘浮、缠绕共同营造出一种清疏又氤氲的特殊音效,尤其是右声道中的《花事了》,粤语歌词编织出的意境确实如她所推崇,颇有一番“镜花水月一场空,此生皆是浮生梦”的难言洒脱,相当之契合〈吕〉下一季的宣发主题——〈镜花水月,浮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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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音乐正欢乐
歌声好快乐/你叫我寂寞
那歌手结婚了/怎么衬这音乐
坐你开的车/是我想睡了
听你听的歌/受不起打扰
我不是不快乐/时间比你重要
…
左声道的《乘客》则更像一部公路电影,在制作人与歌者的同心戮力配合下,加持echo效果的电吉他旋律烘托着迷幻的歌声勾勒出一副栩栩如生的动态场景来:
一辆汽车在铺满夕阳余晖的公路上漫无目地前行着,天边的赤霞为含羞待放的乘客新添一道绯红的眼妆,手握方向盘的司机随意一句说笑便牵动得她内心温澜潮生,随着车轮不断滚滚向前,夜幕在悄无声息中降临,不远处亮起第一盏流光溢彩的霓虹,整座城市的华灯初上将女乘客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侧颜映得明暗交加,格外引人垂怜。
透过翁怀憬举重若轻的咬词断句,甚至连时刻在捏紧大腿根的晏清也能依稀窥探到车内女乘客那暗潮汹涌的思绪、揉杂着淡淡哀伤的孤单心事,还有那知微见著的隐匿幸福感。
两首歌在其歌词结构上也体现了梦幻流行曲风所独有的迷离气质,分段讲究随心所欲、肆意妄为,它没有显著的、传统意义上的主副歌之分,选择以一种缥缈、不徐不疾、甚至清冷如梦的诠释方式来演绎歌曲的翁怀憬可谓深得dream-pop之精髓,但这让晏清甚是难受——迟迟等不来插在间奏中的小号solo,那只屡遭打压的大青蛙已经好几次差点要呱呱叫出声了。
…
白云苍白色/是我安定了
蓝天灰蓝色/幸福的骚扰
我家快到了/我都厌倦了
间奏
…
《乘客》仍保持着它的公路电影感:【相聚的时刻总是美妙而短暂的,女乘客在抵达住所后下了车,头顶的烟火和星光将城市的夜空照得绚烂无比,某一刻她有转身打电话给司机让男人留下的冲动,可被那凄厉的北风一吹,女人很快便清醒了——“原来他并不属于我!”】
《花事了》则在用那意图不明的歌词娓娓诉说着一个关于爱与不爱的故事:“本身〈花事了〉这个词就是指百花盛开的季节结束,象征着爱情的凋零,通俗来说就是〈爱到尽头〉的意思,表达的是一种待到繁花落尽后成熟女人相对洒脱的心态。”
然而这所谓的对照试验并没有成为某对小情侣关注的焦点,姗姗来迟的间奏期里翁怀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号solo中居然又夹杂着刺耳的蛙鸣声,而且这一回声势更甚,简直就是此起彼伏的规模,惊慌之下她不由自主地往晏清身边蹭了蹭,同时发起一波眼神交流邀约:
满腹狐疑公主憬:
池鱼堂燕青蛙清:
…
我是这部车/是我懂事了
第一个乘客/什么都不晓
我不是不快乐/连你都错认了
天空血红色/若说花事了
星星灰银色/幸福知多少
你的爱人呢?/你可领悟了?
…
将信将疑公主憬:
信誓旦旦青蛙清:
稍嫌漫长的间奏期熬过之后,两首歌分别迎来了各自的升华桥段,得益于晏清体贴入微地安抚,翁怀憬还是暂时打消了疑虑,重新将注意力投入进对比验证中去,这让翁教授不慎遗漏了一个细节,原本一直保持坐姿的情郎这会突然站直了身,似乎是拿工作台的尖角紧紧抵住他的腹部。
《乘客》那头画风一变:【女人最终还是在街头拨通了司机的电话,她极尽委婉之能事对男人暗示道:“Hey,既然我是你这部车上的第一个乘客,假设人生注定是一场漫无目的、有去无回的旅途,那么未来的路要不要试着一起走?”】
《花事了》则沿着它〈镜花水月,浮生若梦〉的路线继续一往无前着:“感激你赠我的这场空欢喜,当是非曲直被眼泪晕染得浑浊不清时,谁对谁错也就没了意义,诚然那些甜蜜的回忆也会偶尔浮现眼前,但就这样吧,让一切结束在当初最美好的模样,爱一个人原本应是喜悦的,可如果换来的只有没完没了的痛苦,那么还不如彻底放手,毕竟时间不等人,我不想再浪费人生陪你无休无止地耗下去了。”
…
yes,i‘mgoinghome
是啊,我正在往回走
imusthurryh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