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证据为何?(2 / 2)
可他的眼神,还是死死地盯在梁一沉的身上:“可是啊,宁伯公你可不要忘了,今日是寡人,是皇上给你的这一条生路。若你没有背叛朝廷固然可喜。可若你的府中当真又南蛮女子的话,日后若是叫人知道了,寡人必定会加倍地惩罚与你,你可明白?”灵霏当真觉得,还好他们行事谨慎。缇珠也算没有露出马脚来,不过小天然,此时此刻再将缇珠在京中多待着,不仅仅是缇珠危险,他们伯公府也一样危险!
梁一沉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对上头深深地将自己的身子弓了下去:“多谢皇上,多谢太上皇!”
这件事,便就算是这么过了。
不过太上皇刚刚将自己的脊背靠在椅子上想放松一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皇上的声音:“误会既然已经解除了,那么朕瞧着,这个曹大人就不得不处置了!”
他没有理会太上皇朝着他看过去的时候那般严厉又不耐的眼神,只冷冰冰盯着下头的曹冲道:“污蔑宁伯公,你可知道这世上很么样的罪名?”
曹冲闭了闭眼:“微臣知错,微臣做错了!”
可皇上是铁了心地要处置曹冲:“若朕没有记错的话,该是抄家流放之罪!”
其实罪名本不该这么严重,不过灵霏的心里明白,这是皇上在告诉朝中的所有人:日后若有谁敢招惹梁一沉,就会有这个的罪名。
有时候灵霏觉得,华告诉你对梁一沉,真的太好了。甚至开始好奇,他们当年一起在外头的时候,是如何相互帮扶的。一定是有了过命的情分,才能有今日这样的维护。
谁说帝王最是无情?至少灵霏认为,皇上就不是那绝对无情之人。
“咳咳——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太上皇自然是多少要开口为曹冲求情的:“曹大人也是关心朝廷的安危,虽说是用错了方法,可也而不过是过失之错,寡人以为,皇帝若是这么罚,就有失公允了。”
当着这诸多朝臣的面儿,太上皇算是半分面子和台阶都没有给皇上留了!
皇上却只是敛眉一笑,而后摇了摇头:“父皇应当知道,宁伯公于朕,于朕的江山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看向跪在下头的梁一沉,大约也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来这样的话:“当初朕在做王爷的时候,奉父皇之命出去办差。却是数次被叛军为难,乃至差点儿身死异乡。若不是有宁伯公当日处处拼了命地护着朕,朕只怕今日也做不到这个位置上来,无法再尽孝于父皇的跟前儿。”
他将话说的绝对:“朕到现在还记得,宁伯公的身上为了朕而留下了整整五道很大的伤疤。其中有两处,差点儿就要了他的性命。所以朕以为,他不仅仅是对朕有恩,更是对朕的江山有恩。若是没有他,只怕这江山也早就到不了今日这一步,而是被叛军拿去了。父皇说……可是如此?”
其实说起这件事的话,不仅仅是太上皇,就是这整个朝中的官员们,都没有没有办法去反驳的。
当初的叛军有多厉害,是人人都经历过的事情。
若是没有梁一沉,没有新皇,这江山的确是早就保不住了,还如何等着他们今日在这里争执这许多的事情?
所以此时此刻,皇上如此动容说出这些话,太上皇也没有办法去反驳什么。
乃至下头的那些官员们,一个个都是面面相觑,而后轻轻摇头,只知梁一沉的好而已。
皇上也没忘了,他说这些话的目的。
所以他再一次看向了曹冲的时候,眼中的厌恶和愤怒,是无论如何都都抵挡不住了:“而今,居然有人平白无故地就要冤枉宁伯公叛国!朕的心里如何能不痛恨?只是吵架落狱,不连累他的家里人和下属,已经是朕对这位曹大人仁至义尽了!”
他去掉了“流放”二字,也算是给了太上皇一个脸面。
他看着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的曹冲,冷冷一哼:“哼——曹大人,你告诉朕,是不是这个道理?”
曹冲这会儿的心里只有两个字:后悔。
后悔的是不该听从太上皇的,在此时此刻针对梁一沉。
更后悔的是,他好像是站错了队伍!
可他还能说什么,还敢说什么呢?
他能做的,就只是扯着嘴角,却撸出来了一个难看又苦涩的笑容来,对着上头的皇上拜了下去:“微臣认罪,微臣再也不敢了!”
“认罪”二字一出,旁人就再也没有办法指摘梁一沉什么了。
太上皇闭了闭眼,知道他这一步是输得彻底了。
于是他将脊背靠在了椅子上,轻叹一口气,轻声道:“皇帝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