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一辈子的焰火(1 / 2)
这一日,不管是来呢过一次还是灵霏,都没有和旁人再讲究什么。
反正伯公府就这么些人,灵霏的意思就是,干脆大家都坐到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个年夜饭。
自然了,起初的时候,粉儿、小叶还有梁挺梁拔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
后来瞧着灵霏和梁一沉都要生气了,他们才勉强地和梁一沉还有灵霏“平起平坐”。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自然是不习惯的。
不过跟在梁一沉和灵霏的身边久了,他们自然也明白灵霏他们的心思。
酒过三巡之后,大家倒是都放开了许多。
趁着如此,灵霏也是笑着看向了梁拔:“我和伯公爷商量过了,过了元宵的第三日,就让你们二人成亲。虽说是仓促了些,不过也足足拖了有一年了。是找了人算的日子,好日子。若你们二人还有什么想法,倒是也不放直说。”
一向都镇定自若的粉儿,此刻的脸倒是不由地红了起来。
看着周围的人都笑了,灵霏也不忘了揶揄紫雪和小王大夫:“你们可别笑,定的你们和他们是同一日。他们的东西好歹是之前就备好了的,如今你们方才算是仓促呢!”
其实也不是灵霏着急,是瞧出来他们着急了。
紫雪和小王大夫,倒是同梁拔还有粉儿是相反的。紫雪坦然谢过了灵霏,小王大夫是脸红到了脖子根。
不过这日子他们都满意,事情便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灵霏这才看向了梁一沉,梁一沉明白灵霏的意思,对梁侯举了酒杯:“父亲,等后日,就能将梁天义从天牢之中接出来了,你也方才能安心一些吧?”
梁天义,就是梁曲氏和梁侯的儿子。
梁侯愣了愣,讷讷地看着梁一沉:“进了天牢的人,还能接出来吗?”
灵霏知道,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梁一沉为何能如此不计前嫌,将梁天义接出来。
要知道,从前在京中的时候,梁天义可没少给梁一沉使绊子。
不过梁一沉将梁天义接出来,倒是也不算违背了什么。
原本梁天义会进天牢,就是因为旁人落井下石。说他通逆党,其实梁天义也就是和别人一同被坑害了罢了。
要说他这个人主动去攀附逆党,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的!
他就是个被梁曲氏给宠坏了的公子哥儿,平日里梁侯大声些他都要害怕的,他哪有胆子真正地去攀附逆党呢?
所以只要梁一沉出面,将事情解释清楚,再将该赔偿的赔偿,该上交的上交之后,其实梁天义也就没什么事了。
若是换做之前,他可能根本就不用去天牢里头遭这一次罪。
灵霏对梁天义可没有什么好印象,也不过是看在梁一沉的面子上,才允许他来伯公府罢了。
不过此刻的梁侯,却到底是红了眼眶,手都有些颤抖了:“阿沉……这些年,终究是我做错了许多。你能这般不计前嫌,我真的……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些话若是早些说,该有多好?
此刻大约是因为两人都喝了一些酒,梁一沉的脸也显得有些微红:“罢了。从前的事情,不说也罢了。只盼着若还有机会,你能去母亲的坟前,给她上一炷香便是。”
这话本没有说什么,却足以叫梁侯臊得低了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
就这样,一个大年夜里头,整个伯公府的人都放松了下来。
连平日里不胜酒力的粉儿,和年纪尚小的小叶,都有些醉意微醺了。
不过灵霏刚出了月子,自然不能喝酒。
眼瞧着梁一沉和梁侯是一杯接着一杯,灵霏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她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来到的时候,才知道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和害怕明日就失去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梁侯终于醉倒。
口中说着胡话,眼泪不住地流着,却是趴在案几之上,再也站不起来。
灵霏上前,对一旁一直伺候的宁氏道:“将父亲扶回去歇着吧。新的一年了,你也好生劝一劝父亲,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就是了。”
宁氏在伯公府待着还算是安稳,也很听灵霏的话。
只是梁侯刚走,灵霏就看着梁一沉动了动。
将已经熟睡的小焰儿交给了乳母之后,灵霏才走向了梁一沉,以为梁一沉也喝多了,是想扶着他回房休息的。
却没成想,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梁一沉突然伸手,就将灵霏揽入怀中——
灵霏倏然脸红,轻轻捶了捶梁一沉的肩膀:“快些放开我啊,还有这么多人瞧着呢!”“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