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小惩(1 / 2)
秦远山打发管家将钱给了那妇人之后,她们果真就收敛了尸首,再没有多闹什么。
饶是如此,秦远山仍是阴了脸看向了站在门口欲解释什么的孟晴:“还嫌不够丢人吗?!给我滚回去!”
作为一个文人,其实秦远山很少说难听话,灵霏便也晓得,他如今是多生气了。
便随同他们一起进了院中,入了正厅。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秦远山一进门,便挥退了所有的仆从,只留了松柏,并且喊人将宁管事的也叫过来。
孟晴站在正厅之中,总是想说话辩解些什么,可秦远山却都不曾给她机会,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反而是对灵霏的态度温和许多,甚至示意灵霏坐在一旁。
秦府规矩甚严,这还是头一次有嫡母孟晴站着,庶女灵霏坐着的道理。
所以灵霏只是小心翼翼地让自己挨着凳子罢了,就瞧着秦远山走到前头的时候,狠狠地砸了一个茶杯:“简直混账!这府中都反了天了是不是?!你堂堂一个六品官员的嫡妻,竟是要出去放羊羔利?!怎么,你是觉得若不将老爷我的仕途拉下马来,就不算完是不是?”
那茶杯正好砸在了孟晴脚边,吓得孟晴一个哆嗦。
秦远山却仍是没有给孟晴说话的机会,只是指着她的鼻子,毫不客气道:“怎么这腹中是短了你的吃穿,还是少了你的用度?非要做这等子下作的事情,是要叫这整个定州城,都来看老爷我的笑话吗?!”
他们自成婚以来,虽不说举案齐眉,可也相敬如宾。
如今秦远山这般发难,自是叫孟晴不知所措,却到底抢了秦远山的话头,大声道:“老爷便是要就这么定了我的罪,也总得让我说几句话吧?”
说话间的功夫里,外头的小厮已然带了孟晴院子里的宁管事的来。
大约是在来之前,宁管事的就听到了风声,此刻是一改从前那般高高在上的模样,弓着腰低着头,一眼都不敢多看秦远山。
只瞧着他这模样,便也就能猜到一二。
秦远山冷哼一声,却是看向了孟晴:“瞧着我也不必多问他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孟晴的眼珠子转了转,抬眸急急瞧着秦远山的样子,到不像是在作假:“老爷,我若是想放羊羔利,何必非要用柳姨娘那么扎眼的东西去呢?!叫人将那海蓝宝的坠子直接拿到跟前儿,我也没这么蠢吧?”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在理。
瞧着秦远山愣了愣,孟晴便再接再厉,眼神却是转向了灵霏:“老爷您细想想,今儿的事情是不是太巧了些?三丫头这边要她姨娘留下的祖母绿,那边就有人将柳姨娘的海蓝宝拿了来告发我放羊羔利。那柳姨娘留下的东西虽多,可她毕竟只是个姨娘,能有多少好东西?我竟是要将这些东西都放在眼里不成?”
她这话一出,连灵霏都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一句她是个聪明的。
的确,她不会傻到直接将柳姨娘的东西交给要羊羔利之人。那不过是梁一沉在当铺子里撞见了宁管事他们的买卖,方才赎出那海蓝宝的坠子交给庄子上的人做的一场戏罢了。
可她在外当了柳姨娘留下的东西放羊羔利,却也是事实!
所以便是矛头忽而指向了灵霏,灵霏也是毫不惧怕地。
她站起身来,眨了眨眼:“姨娘从前留下的东西,不是都交给母亲保管了吗?女儿相信母亲不曾放羊羔利,却也总要是同父亲讲清楚,这东西是怎么落在那庄子的人的手里的才是!”
若说秦远山方才还有些迟疑,此刻却像是被灵霏点明了一般地看向孟晴:“对对对!旁的我先不问你,这海蓝宝也容后再追究。你若是能将祖母绿的戒子拿出来,我便信你今日所说的几分真。”
东西在当铺压着,孟晴自然拿不出来。
那秦远山冷哼一声,只是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宁管事:“夫人不记得了,你日日管着夫人的账,那你说,那祖母绿的戒子去哪儿了?”
说着,干脆就放了狠话,也绝了那宁管事旁的心思一般:“你今日若是说的是实话,我最多是将你逐出府中罢了。可若你今日敢对我有一句虚言,我便即刻将你押送官府,便是让他们用了大刑,也要让你吐出几个字来不可!”
灵霏很少见过秦远山如此狠绝的模样。
那宁管事的也是吓着了,连看都不敢看孟晴一眼,便“扑通——”一下跪在了秦远山的跟前儿:“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万万不敢将我投入大牢啊!”
“哼——”见着已然奏效,秦远山的声音之中也稍稍缓和两分:“既是如此,你便实话实说就是。说了实话,我虽会将你逐出府中,却也会给你一笔钱,叫你好生养着家中老小,再不追究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