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两选一（1 / 2）
“怎么？长公主朝我徒弟发什么脾气？”就在襄国长公主与李昭僵持不下时，傅臻却走进来，看到李昭硬着脖子不肯后退一步的样子，询问起来。
“你可真是教出一个好徒弟来。”襄国长公主没想到李昭都到这个时候还一步都不退，真是不畏死。
傅臻来了，也提醒了襄国长公主傅臻此人有多凉薄，而她的本事又有多高。
“李昭，你若是不想去突厥也可以，只要你杀了始毕。”襄国长公主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条件。
李昭硬气吗？那就硬着让她看清楚。
她就不相信，李昭不知杀始毕可汗是多危险的事。比起只身往突厥的牙帐去救人，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杀了始毕可汗，长公主还会让我去做什么？”李昭听着不以为意，反而问起襄国长公主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若是有，烦请长公主一并说明，昭一并办妥，也希望长公主能早日回长安。边境多险，若是长公主在赤城有个三长两短，昭万死难辞其咎。”李昭还真是不怕的挑明此事。
“有的，我来就为了此事而来，怎么能没办妥就离开。在幽州城我们说好的，你的亲事。你要定下亲事，比武招亲，这是个好办法。你若能杀了始毕，我必未你办一场轰轰烈烈的比武招亲，让天下来人见证，我大隋有你这样一位巾帼英雄。”
襄国长公主的话说到这里，李昭道：“昭倒是认为比武招亲可以现在就开始办了。”
提及此，襄国长公主一下子看向李昭，李昭道：“始毕以为大军压摬大隋就得严阵以待，且让他知道，他的大军哪怕都到城下，赤城，该办什么就办什么。”
一番话落下，引得襄国长公主立刻诧异看向李昭，傅臻倒是附和地道：“不错。”
这个主意多好，就按这个去办。李昭与傅臻都看向襄国长公主。
襄国长公主一口气卡在喉咙，她以为比起去杀始毕可汗来，李昭会更乐意往突厥去一趟，寻到义成公主，把人救出来，现在看来却不是。
听听李昭的选择，毫不犹豫就选了去杀始毕，始毕的守卫之森严，必比义成公主那里严谨百倍。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襄国长公主没头没脑的一句，李昭却道：“昭定不悔，长公主才说过的话，现在想必也不会轻易说悔。”
话一开始是襄国长公主起的头，她自己说过的话就得算数。
傅臻道：“言而无信之人？”
带着询问的语气，同样透着警惕，襄国长公主……
“好，你记住，不能带一兵一卒，你只能自己去杀始毕，若是借用一兵一卒，就算你无功。”襄国长公主似乎怒极，竟然还不许李昭带一兵一卒，想让李昭一个人闯入千军万马内杀始毕。
襄国长公主不是一个无信的人，她却会想尽办法要李昭改变主意。
李昭依然一步不退，迎着襄国长公主道：“诺。”
让她去突厥的牙帐，让她去救人却不告诉她出什么事，比起去杀始毕来，那危险要高多了。
最最重要的是，始毕马上就会来，突厥的牙帐，义成公主离着她多远？远得只怕说起来都让人心里没底。
杀始毕。二选一必须去杀始毕。就算只有她一个人，杀一个始毕就她一个人也够。
李昭脑子已经在想一连串的计划，襄国长公主惊觉失语，李昭的武力值她也见识过，只要能近始毕之身，想取始毕的项上人头并非难事。可是义成公主那边……
襄国长公主本就是让李昭不管想去还是不想去，都必须得去救义成公主，现在好了，计划全都落空，义成公主那边总要去一趟，若是不去，许多事都不好办？
“退下吧。”襄国长公主着急着，也没心思再理李昭，转头往屋里去。
“走。”傅臻搭上李昭的肩，李昭还想留在襄国长公主的院里不成？
她方才都说出那样的话，就是巴不得襄国长公主赶紧走，有多快走多快，她不干啊。
一道出府，寻个空旷的地方，傅臻直问，“怎么回事？”
“不知，长公主本意让我往突厥牙帐去救义成公主。可是并未听说义成公主有任何不妥当的消息，我问她原因，她却只字不说。若不是先生来，我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去突厥的牙帐，说是说去救人，好些事李昭都闹不清楚，一去一回还能有多少人活着回来，李昭也不敢说。
现在好了，终于不用带着人去送死，李昭心里的大石也就落下。
“瓦岗军又再次卷席重来，已经攻下粮仓荥阳，有了荧阳，往后朝廷再想对付他们更难。”傅臻来寻李昭是有正事，消息传到她手里，她立刻赶睐。
李昭瞪大眼睛，“瓦岗军的动作挺快。”
傅臻道：“何止挺快，这一次更聪明。怕是用不着一会儿襄国长公主同样收到消息，至时候你有什么打算？”
要知道李昭本来是奉诏剿匪的，虽然当时李昭攻破瓦岗军，却没有杀着一个匪首，还死了一个宇文承基。
啊，一切的锅都叫宇文承基背了不假，要是他们那位襄国长公主在这时的气头上，非说李昭的不好，道是李昭的错处，他们能如何？
李昭道：“人我打了，都把瓦岗寨拿下，我才打了多久，人现在卷土重来是我的不是？”
当时本来没想杀宇文承基，可是宇文承基死也有死的好处，看看现在就把错处都扣他头上，谁他是断后的人，就因为他的断后，结果没断成还让人都跑了，千错万错都是因为他的错，要不是因为他，瓦岗军岂有机会卷土重来。
李昭叹一口气，“瓦岗寨的人还真是帮我一个忙，我现在欠他们人情。”
“将来想办法把他们全都收了。”傅臻提出要求，李昭差点让自家的先生吓着，抬起头看向傅臻道：“先生真敢想。”
“有何不敢。现在的瓦岗军来了一个李密，瞧着吧，必起内乱。翟让，我不杀他，他还得死在其他人的手里。”提到这儿，傅臻勾起嘴角，透着一股寒意的笑容，李昭抖了抖。
“你既然选好去杀始毕，我陪你去。她说不让你带一兵一卒，我既不是兵，也不是卒，她管不了我，你也不行。”
半分不怕襄国长公主，反而只想帮自家的徒弟，李昭笑道：“先生你得相信我。杀一人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口气真大，那可是突厥的可汗，几万兵马护着的可汗，你也敢说。”傅臻提醒李昭不可轻敌，毕竟有那么多的人马盯着，要是李昭一个不慎，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才是真正的亏大了。
李昭挥挥手道：“突厥的可汗又如何，男人生来就看不起女人，我这么漂亮的人，杀他就得光明正大的去，当着他的臣子，他的将士的面，把他杀了。”
襄国长公主以为能为难李昭的事，李昭不单要做成，还要做得天下尽知，如此，将来更能保障自己。
“好。”傅臻听完李昭的话大声地赞一声好，似是等着李昭这一句。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傅臻倒也不为难，只是想知道李昭打算什么时候去？
“就现在好了，还要另择良机？始毕前来的路途我早就知道，此时在哪儿安营，又有多少兵马在他的左右，我都一清二楚。长公主让我选择这条路，就不会希望我拖得太久。”
李昭想得清楚，既知如何应对，引得傅臻再一次笑了，“等一等，有些东西给你备上。”
傅臻朝着李昭吩咐下，从怀里掏出东西递到李昭的怀里，李昭一一接过装好。
李昭朝着傅臻说起，“城中诸事还是烦劳先生。长公主此来的目的，还得看着些。”
“明白。”襄国长公主在这个时候来北境，还让李昭进突厥救人，若说没有任何原因，李昭一个字都不信。
没能从襄国长公主的嘴里问清楚，那便不问了，只管去做，什么时候能查清楚，可以配合的，配合一二也无妨。
襄国长公主此时却是坐立难安，本来她是想让李昭去一趟突厥办事的，但是现在李昭宁愿奔于千军万马前杀始毕也不愿意去突厥，这就不太好，至少在她看来极是不好。
李昭若是不去，她自己一个人去并不妥当，没有吸引兵马的人，她就不能做许多事。
李昭啊李昭，怎么就是不肯乖乖听话？
“长公主，朝中急传来的公文。”在襄国长公主想该如何解决问题时，手下送来公文，襄国长公主看到脸色更是大变。
“瓦岗军攻下荥阳就等于有了粮库为后盾，更不好对付了。”襄国长公主收到的正是瓦岗军攻破荥阳的消息。
“竟然是瓦岗军，当日李将军分明已经破瓦岗，打得他们败退了。”
“却没有捉到一个头目，就因为一个没用的宇文承基。”说到这里襄国长公主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宇文承基要不是死了，就凭他放跑了瓦岗军那么多的人，以叫人再次东山再起，她也绝饶不了他。
“那现在如何是好？”朝廷送来紧急的公文，一个个也是不知当如何是好。
他们此来突厥并非没事闲来走走，恰恰相反，而是有要紧的事要必须跑一趟，然而最好的人选李昭却宁愿选择一条看着好像很凶险，却也算光明正大的路，坏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没有一个李昭，总还有别的人。”襄国长公主说到此眼中闪过冷光，李昭是最合适的人选不错，却不代表除了李昭之外再也寻不到其他的人。
襄国长公主道：“去辽东一趟，找上苏烈……”
与身边的人耳语，她将会为人得到他梦寐以求盼望，此时就是他表现的时候，若是他表现得好，自然她会更努力的促成，若是不好，一切只能作罢。
“你不去做的事，有人要替你。”李昭终于收拾完东西，这就准备骑着她的宝马走人，结果傅臻又道出另一个消息。
李昭好奇地看向傅臻，灵光一闪问起道：“苏烈？”
聪明得一语道破，半点不差，傅臻点点头，“长公主派人往辽东去了。”
此时去辽东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调人来用罢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们这位长公主是想扶持一些无根无基的人为她所用，第一个合适的人竟然是我？”李昭觉得奇怪，“我不信我跟李家演的戏她全信了。”
“信不会信，用还是得用，谁让你是女郎？女郎，就算你出身世族，就算你有李家的人做后盾又如何，你比那些无根无基的人还要难。若不是靠着她，你能有今天？”
傅臻指出李昭之所以作为襄国长公主眼里最合适的人选的原因，因为她是女郎。
比起无根无基的人来，女郎想要在朝中立足不容易，这就成为襄国长公主自信能制住李昭的原因。
李昭笑了，“长公主以为我现在还得靠她？我是拿她的粮食？借着她压人？还是让她帮我打突厥？”
傅臻道：“你能出征打仗是她出的力，就凭这点足以。”
至少李昭有机会领军打仗，就是因为襄国长公主，李昭总不能不认？
那么在襄国长公主看来，靠着她起家的李昭，到现在为止还是没能逃出她的手掌心的。
李昭道：“她怎么就不想自己掌一支兵？由她练出来的兵马对她更会忠心耿耿。”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吃得了苦，愿意阵前杀敌？世家的贵女中，想找出和你一样的女郎，太难。”傅臻道出关键所在，一个愿意吃苦，能吃得了苦的人不是四处可见。
“那就注定一辈子都只能靠别人，要是有人叛变，她又能如何？”手里没有属于自己的兵，便只能永远的受制于人。
李昭摇了摇头，傅臻却道：“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你还真想她自己带兵？”
“别说她自己不想，就是想，我也会想办法让她放弃。”都什么时候了，再帮着襄国长公主练兵带兵是想将来襄国长公主更不好对付？
李昭朝着傅臻道：“先生我走了，灵韵的师傅他们，让他们安生的呆着，能不在长公主面前出现就别在她面前出现，那是一位狡猾的狐狸，鼻子比狗还灵，要是嗅出其他味来，对他们不是好事。”
“放心。”傅臻还能不能知道，人是她带回来的，这些人先前在高句丽把明城都丢了，回到大隋后一个个都没精神，襄国长公主这样的人，他们也算了解，万万不想惹起襄国长公主的不满。
不过，李昭准备走人，程咬金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回来，就在府门前拦下李昭。
“将军，将军。”喘着气唤着将军，李昭道：“你怎么回来了？”
“将军，外面有传言说你要杀始毕可汗，是不是真的？”程咬金就是为了这个消息赶回来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委实不容易。
李昭一下子抬头看向程咬金道：“此事你从哪里得知？”
“都传遍了，我们赤城不说，外面也是议论纷的。”深深地吸着气，“将军，始毕可汗带来不少的兵马，而且都是精兵，你就算想刺杀他也该缜密些，怎么闹得天下皆知了？”
李昭却是沉下了脸，“你以为我有那么傻？消息不是我散播的，是有人不想让我办成此事，特意传扬出去的。”
至于是谁，李昭明白，送李昭的傅臻也是了然。
“还是想让你去？”傅臻提起此事倒有些想不明白了，襄国长公主分明已经让人往辽东去请人赶来，显然有心把李昭换下来，可是怎么还是不愿意让李昭去杀始毕。人还没动手就把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那不是想让李昭杀不成始毕？